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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思,你在胡说什么”。洛追肜一听她的话脸立刻涨的通红,目光恼怒的瞪向慕容连思,“周青她工作兢兢业业的,你怎么能这样诋毁她”。
“呦,这就心疼上了啊,你还敢说没有,你明明就是做贼心虚,才不敢接我电话,洛追肜,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慕容连思眸光都要猝出火来了,恨不得扑上去吃了洛追肜。
洛追肜叹了口气,看起来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抬手想要覆上慕容连思的肩膀,但慕容连思身体一偏给躲了过去,洛追肜的动作不仅僵住了,“连思,你要相信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你的”。
“不会背叛我?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洛荞心整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她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我你当年说的那么多甜言蜜语都他妈的全是谎言”。
洛追肜怔了怔,眸光有些飘渺,半晌后垂下手臂来,“连思,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荞心的事情,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慕容连思目光冷睨向他,在不透明的昏暗房间里,连呼吸都是压抑而沉闷的,她的声音也带着一股疯狂的决绝:“不用,反正今天她就要下去陪茜儿了,你就是告诉我我也不稀罕知道,哈哈……”,说着大笑了起来,压抑而疯狂,令人听来莫名惊起满身汗毛。
“你……你对荞心做了什么”?洛追肜大声质问道。
“哈哈,你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那个贱人不仅抢了我丈夫,现在竟然连她的女儿都敢来破坏我的家庭,当年我没能收拾得了她,现在还收拾不了她的女儿吗?哈哈……”。
看到慕容连思这个样子,洛追肜闭了闭眼睛,神情颇显无奈,“你这又是何苦,荞心是无辜的,你即使心怀怨恨,也不该把她牵扯进来啊”。
“她无辜”?慕容连思就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洛追肜:“原来你们都以为她是无辜的啊,看来她的表演还是挺成功的,拿个奥斯卡影后都是绰绰有余的了,你知道吗?你以为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儿”,拿手指点着洛追肜的胸口,慕容连思眼底尽是黑暗。
“她分明就是个魔鬼,她用那张脸皮骗了多少人,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这可是昨晚她亲口对我说的啊,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你的宝贝女儿吗?可怜你们都被她蒙在了鼓里还不自知,我为你们感到悲哀”。
洛追肜听到这话却没有一点反应,用一种很平静的目光看向慕容连思,只是那目光深处竟带着点悲悯:“连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荞心的事情也一直是你心底的一根刺,当初我不该那么自私的把她抱回来,期冀你能接受她,不仅伤了你,更伤了她,但是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份上,还有非纭和繁昔的面子上,你能不能放过荞心,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呵,原来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相信你那个宝贝女儿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从小宠到大的茜儿可还在下边躺着呢,你这样说对得起她吗”?
一想到洛茜儿,洛追肜就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沉声道,“她从小享尽了宠爱还不够吗?而荞心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却从小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这不公平”。
“你给我讲公平?好,我就告诉你何为公平,就凭她亲妈是个千人骑万人枕的biao子,而我,是京都最尊贵的慕容家长女,这就是公平,如果当初我没有嫁给你,你以为凭着你懦弱的性格会有今天的成就吗?你那个弟弟都比你强,你现在竟然给我讲公平,我看你脑子秀逗了吧”。
洛追肜默然,洛家虽然是京都首屈一指的大家,但在当年老太爷去世后已渐渐有颓败之势,幸亏慕容老先生曾和洛家老太爷关系深厚,表面上扶持不如联姻,便一力促成了他和慕容连思的结合,当年他俊雅温和、气质翩翩,慕容连思秀美端庄、大气温婉,当年也算是京都里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而慕容家族源远流长、财力雄厚,也确实给当时逐渐衰败的洛家带来了生机,在慕容连思的扶持下,发展到今天,洛家已成为了京都超越一般的存在。
“当年的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存在,但是现在,茜儿都已经被她给毁了,我再能容忍她我就不姓慕容,哼”。
“茜儿已经死了,你究竟还要闹到何时才能止步”。
慕容连思拢在阴影里的容颜半明半灭,声音阴沉得如来自地狱:“不死不休”。
“你……”,洛追肜本想再说什么,但一看到慕容连思状若疯狂的样子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来到洛荞心房门前,抬手敲了敲,没人回应,“心儿”。他轻声喊道,半晌后都没有人回应,他默然静立,昏暗的走廊里幽暗无光,半晌后,垂眸轻声念了句:“心儿,对不起,爸爸保护不了你,愿你来生不要怨怪爸爸,怪只怪你有这样的命运”。
幽幽的叹息声响起,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洛荞心背靠在桌子上,额头上冷汗滚滚,她突然转身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挥落到地上,“哗啦”一声,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甩到了地上,虽然铺着地毯,声音并不明晰,却依旧让人听来心底一颤。
命运,命运,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仅仅两个字的解释就二话不说的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地狱里推吗?真是个好爸爸,呵,亏我还以为你心底多少会有些怜惜愧疚,没想到慕容连思三两句话你就能如此决绝狠心的置之不理。
前世你是知道了自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才放任洛茜儿的任性恶毒,而今生呢,你明明知道我是你的亲生女儿还能如此漠视,你是真的懦弱,还是冷血。
难道她的命运就如此任人践踏吗?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摆脱不了宿命的纠缠,死在你们的手里吗?不,这怎么可以,她好不容易才能重来,她还有阿飞要守护,她怎么可以死呢,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还没有一一报之,怎么就能死了呢。
今天是洛茜儿的葬礼啊,洛茜儿是谁,是前生折磨得她和阿飞生不如死的的人啊,她要笑着参加完她的葬礼,即是洛茜儿的葬礼,也是前生她的葬礼。
洛荞心手指紧紧的抓着桌子边沿,指甲都抠进木头纹理里去了,她却没有丝毫知觉,缓缓的蹲下身来,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的抱住自己。
对,就是这种感觉,疼的仿佛要把身体都撕裂了一样,这种疼痛,多么的熟悉啊,一波一波的刺激着她的大脑,恍惚中她又想起了前世在漆黑的储藏室里不分昼夜的痛苦,那时她就是一个人紧紧的抱着自己,咬着唇畔,即使再疼都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
她突然好想阿飞,那个秀逸俊雅的少年,她前世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便是她躺在储藏室里冷得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拍着她的脸,然后是铺天盖地的温暖席卷而来,少年怜惜的嗓音响起在她的耳畔,“心儿,醒醒”。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那是个无比俊逸的少年,一眉一眼都像是古墨画勾勒而成,身上淡雅柔和的气息也那么让人迷恋。
“阿飞”,她的声音已趋于虚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过气去,她认得他,那是她青梅竹马的少年伙伴,给了她多少温暖和关爱。
“心儿,你不要睡过去,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少年漆黑温柔的眼睛莫名的让人信服,她躺在他的怀里,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可是我好累,好想睡啊”。
少年拿手搓着她的脸颊,企图为她唤回一点知觉,声音也隐隐带着焦急:“心儿,你想一想我们在孤儿院里的事情,你忘了吗,有一次徐小琥欺负你,我就把他的牙刷放在马桶里泡了泡,后来他知道后脸整整的黑了一星期”。
“我知道啊,后来你还被他打了一顿呢”。
“还有啊,有一次方老师带我们去外面郊游,你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漂亮的自然景色,你还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什么话吗”?
她的眼睛几乎挣不开,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我要在这里建一座竹屋,看溪水流过家门,和阿飞永远的生活在这里……没有欺辱…没有…”。
“没有烦扰”,少年坚定的替她回答,“所以心儿你不能睡过去,阿飞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你说好不好”。
“好……”,她应道,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江如飞缓缓的把她扶起来背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