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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少爷的表现怎么都那么奇怪,仆人心底纳闷着的时候,乔心已经踏进了门槛,她目光含笑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垂眸喝茶的女人,那笑容,猝然变得稀薄而冰凉。
仿似连空气都凝结住了一般。
沙玥放下茶杯,挥了挥手,女仆赶忙退了出去。
沙玥终于抬眸看向乔心,目光一如往昔般慈爱温柔,仿似乔心只是出去游玩了一圈,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隔阂仇恨,淡淡轻语:“回来了”?
乔心一步一步走向她,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背靠在沙发背椅里,双手抱臂,垂眸轻笑,侧脸流光如玉,眼底却是冰层撼生,诡异妖艳不可方物。
“见到我有什么感想”?她的语气十足轻柔,夹杂着一丝笑意,挠的人心底痒痒的。
沙玥盯着自己保养的极好,涂着丹寇的指甲,叹息着点头:“福大命大,否极泰来”。
乔心以手抵唇低声轻笑,而那笑意未达眼底,依旧弥漫着一层冰霜:“不敢当,可惜让你失望了呢,真是不好意思”。
如此都能生还,也真是命大,但否极泰来嘛,且行且看。
沙玥也跟着笑起来,她的笑容看起来极为真实,也是,戴了十八年的面具,早已融为了她身体中的一部分,那是下意识的行为,也许连沙玥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么完美吧。
乔心摇头低叹,这女人如果生在古代宫廷之中,绝对会是笑傲风云的终极BOSS,如今却隐没在南宫家族,也真是埋没了。
“蹬蹬蹬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南宫钰在乔心几步之外停下,不敢再上前一步,他激动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悠然浅笑的少女,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眨眨眼,再眨眨眼,不是梦,真的不是梦,眼泪控制不住的滚滚而落,他却逼着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声音来,他怕惊醒了梦境,再醒来,依旧空壁独荡,对月寥思。
原来,爸爸真的没有骗他,姐姐还活着……还活着……
乔心转眸看了他一眼,又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但就是那样冷漠淡然的犹如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令南宫钰一颗心骤然沉入谷底。
“再有两个月小钰就十八岁了,恭喜你,终于给他解了毒”。活蹦乱跳,能哭能笑,果然健康的紧。
再看看自己,多走几步就气喘吁吁,全身虚弱的要命,不能冷风吹,不能雨里淋,不能下水,不能酷晒,比之瓷娃娃还要脆弱。
真是很好的对比。
沙玥谦虚一笑:“哪里哪里,还有你这个姐姐的功劳呢,小钰,还不快点谢过你姐姐,如果没有她当初的凛然牺牲,哪有你现在的健康体魄”?
“啊……你够了没有”?南宫钰大吼一声,双目血红的怒瞪着笑的云淡风轻的沙玥,像头暴怒的雄狮:“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怕的女人,你的心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是不是非得我和姐姐都死了你才甘心,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生为你的儿子是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事情”。
紧绷着的神智在见到乔心安然的这一刻突然崩裂,一年的恐慌不安,一年的愧疚悔恨,他对沙玥的憎恨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刚走到门口的南宫秋被屋子里传来的怒吼声惊了一瞬,快步朝堂屋走去。
沙玥笑容僵了一瞬,眼睛眨了眨,似是十分困惑一直以来疼爱的儿子为什么会这样对她说话,她脸上带着得体端庄的温柔笑意轻声说道:“小钰,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啊,难道你还为一年前的事情怨怪我吗?你姐姐现在已经平安归来,咱们一家人也已经团聚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提了吧”。
乔心险些笑出声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脸皮如此之厚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偏偏是她的亲生母亲,轻轻摇头,目光晦涩难明。
平安归来?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不知在这四个字的背后,乔心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挣扎?
她想,这个世界上沙玥究竟在乎什么呢?
名利?不,她从未看重过。
地位?在她眼中也如过眼云烟吧。
小钰?事实告诉她,即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也能毫不留情的一锅炖了。
那么……
看向跨门而入脸色焦急的男人,乔心勾唇轻轻笑了,刀枪不入吗?很好,我偏要撕破你那云淡风轻的表皮,能痛哭……能大笑……能悔恨……能癫狂,一切再好不过了。
那温柔端庄的表象下透骨的冷血,造成这变态性格的罪魁祸首,就是南宫秋啊,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
乔心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出去,便看到南宫秋扯着沙玥的胳膊便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沙玥一声轻呼,南宫秋手指已擎上她的脖颈,目光逐渐阴冷。
她是他曾经心爱的女人,而现在,他却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逐渐呼吸不过来了,沙玥嘴角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杀……杀了我吧”。
好累……活的好累啊……每一天、每一夜她都被痛苦包围,她无法逃脱,她已深深沦陷。
每一天晚上她都吃着安眠药入睡,有时候她多吃了一两颗,侥幸的想着,就这样永远的沉睡过去吧,再也没有那些肝肠寸断的过往,也没有一个血淋淋的小女孩追着她报复。
可是唤醒她的,依旧是窗外的鸟语花香,灿烂的过份的阳光,她就这样,一年年、一日日的捱下去。
她眼底的解脱令南宫秋一惊,手一松,沙玥猛然瘫软在地上,南宫秋伸手想扶住她,到底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沙玥瘫坐在地上,玉簪摔落,一头乌黑秀发骤然飘散,狼狈而凄美。
“玥儿……”。南宫秋怔然的望着她,下意识伸出去的手猛然被沙玥打了回来,像受惊了一样低喊道:“不要碰我”。
乔心笑看着眼前一幕,门口突然传来简菱冷酷的声音:“小姐”。
“进来吧”。
简菱领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穿着长衣长裤,整个人瘦的像根竹竿,裤管空荡荡的飘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让人心惊竟然会有如此瘦的女人,说是皮包骨也不为过。
一张巴掌大的脸上眼窝深陷,眼下青黑之色深重,皮肤是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由于太瘦,皮肤松弛的挂在脸上,眼尾皱纹横生,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不少,一头长发虽然看出来经过精心打理,依旧不掩干枯糟乱。
但脸部的轮廓依旧能看出来她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如今美人迟暮,颇令人心酸。
南宫秋疑惑的看着走进来的女人,总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待女人抬眸看向乔心,恭敬的喊了声小姐之后,那双标志性的凤眸令南宫秋不可置信的喊道:“斐烟”?
沙玥身影一僵,缓缓回头,名叫斐烟的女人正噙着笑意看向她,但眼底燃烧的滔滔怒火表明她不若表现的那么沉静。
“你不是十六年前就死了吗”?死在了一场大火中,尸骨无存。
斐烟挑了挑眉,在那张骷髅似的脸皮上,这种风情似的表情做来却别样怪异,令人惊悚的汗毛直立。
“秋哥”,她的嗓音一如她的人一样鬼异非常,嘶哑而冷漠:“我可是被玥儿姐姐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整整十六年,十六年来,我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你看看,曾经明艳可人,斐家的掌上明珠变成了如今这幅鬼样子,这可都是你的好妻子干的好事啊”。说着目光冷嘲的睨向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她比谁都了解沙玥的性格,南宫秋对她的恶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而沙玥早已修炼了一颗铁石心肠,她的这点指责对沙玥来说,不过小打小闹。
看,她不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吗?
南宫秋身形摇晃着倒退两步,再次看向沙玥的目光像看恶魔一样,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最终化为一声悲愤的低吼。
南宫钰小步移到乔心身边,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乔心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捧在掌心浅饮低酌,茶雾氤氲中,神色静谧而恬淡。
好戏开场了……
斐烟没再看南宫秋,曾经疯狂迷恋的男人在十六年后再次相逢,早已没了当初的悸动迷恋,她一步步走向沙玥,在她的面前蹲下,盯着她曾经无比嫉恨梦里都恨不得抓花的一张绝色容颜,一颗心反而无比沉静。
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为了一个男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