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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我猜错了吗?鲁尔你其实是个兄友弟恭的大好人?知道害了大哥和小妹的凶手就站在面前,想要为他们报仇吗”?
这满含嘲讽的话令鲁尔脸色涨红,垂下脑袋来,半晌,又抬头,目光坚定的看向乔心:“他们是罪有应得,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看不起我,没错,我母亲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舞女,但还不是弗格色迷心窍的强了我母亲,否则怎么会生出我来,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就因为他们的母亲比我母亲身份高贵吗?我呸,谁都不比谁高贵”。
萨卡终于将目光正儿八经的落在鲁尔脸上,两人虽是男女朋友,但纯粹是利用关系,她对鲁尔也所知甚少,没想到……
“哦?原来这样啊……”,乔心玩味的挑了挑眉,眸光闪了闪。
“我从小就是被帕森和卓依欺负大的,弗格那老头撞见过一次却也没说什么,他也是默认的,觉得我身份下贱,配不上他们罗莱家的高贵血液,但那又怎样,还不是一个个都死光了,没想到他一直最不重视的小儿子反将了他一军,哼哼、去告诉你个秘密”,鲁尔神秘兮兮的瞅着乔心。
看乔心依旧不为所动的模样,心底泄了口气,老实巴交的说道:“我那三弟其实根本不是弗格的亲生儿子,是他从外面抱回来的,当时我都五岁了,记事的”。
还有这样一个隐情?怪不得琼斯会那样做,看来他和罗莱家还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呢。
“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鲁尔问道。
乔心笑的温柔,直看的鲁尔两眼发直,但心底再也升不起丝毫龌龊心思。
他有自知之明,除非真是活腻歪了……
“当然算数,那现在,把你了解的琼斯都告诉我吧,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呀”。
鲁尔口中的琼斯,沉默、温和,从不会大声说话,对任何人都温温柔柔的,最宠卓依,对这个小妹几乎是有求必应,但在罗莱家几乎是个隐形人的存在,没有多少人注意过他,所有人的印象都是,罗莱家那个三少爷啊……
就是这样一个隐形人般的三少爷,如今却以铁血手腕掌控了俄罗斯帮,再没有敢小看他,甚至需要仰视这个三少爷的风采。
呵、多么讽刺……
罗莱·琼斯?手指缓缓摩挲着沙发扶手,乔心脑海里闪过在警局里惊鸿一瞥的那个青年。
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逆子,你个逆子,早知道当初一把掐死你了,还让你留到现在祸害人,悔不当初啊”,弗格躺在床上,胸口急剧浮动,双眼瞪得铜铃似的盯着某一点,那眼底的凶狠阴毒比毒蛇更甚几分。
男子站在床前几丈距离,身姿清瘦挺拔,五官俊美无夲,气质如玉温雅,淡淡的如竹松照。
男子闻言,幽蓝深邃如宝石的眼睛缓缓的落在气结的老人脸上,定定的看了几秒,空气有刹那的寂静,他的目光,穿透空气,带着亘古的苍凉和不惊,仿似能抚平人心底的毛躁。
“父亲,您累了,好好休息吧”。语气淡凉无温,寒气入脾,惊起一身冷汗。
弗格一双浑浊的老眼像看仇敌似的瞅着不远处那波澜不惊的俊美青年,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最终无力的垂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男子语气悠悠。
弗格双眼大睁,半晌、重重的叹了口气,像个垂垂老矣的老者,“果然如此,终究是我看走了眼”。
“俄罗斯帮我可以交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男子眉眼淡扫过他,温声开口:“您好像弄错了什么事情?俄罗斯帮已经是我的了,何来交给一说”。
弗格气结,褶皱皮似的老脸涨红,止不住的咳嗽。
“不过,看在几十年您抚育过我的份上,你的临终遗言我可以考虑考虑”。
弗格咬牙,忍下胸口的闷涨,开口道:“你要把卓依完整的带回来,否则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男子摇摇头,叹了口气,语气似有悲悯:“父亲,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小妹她——已经死了”。
“什么”?弗格大叫一声,似是不可置信,抓起手边的玉石枕就朝男子砸去,男子轻身移开,“砰”的一声玉石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逆子,你连你妹妹都不肯放过,你不得好死”,吼完这句话,手依旧维持着指着男子的动作,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砰”,尘土飞扬,四溅而开。
男子垂下眼眸来,抽出一条白手帕捂着鼻子嘴巴,漠然转身,一步一步离开。
究竟是谁不得好死呢?呵呵,俄罗斯帮啊,本就该他继承的,不是吗?
他只不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错吗?
俄罗斯帮的老帮主罗莱·弗格去世了,消息一出,震动黑道界,这个曾经的黑道枭雄,一生风光无限,没想到竟然去世了,唉……
无论生前如何的权势滔天,死后还不是和普通人一样归为一柸黄土,几多荣光、几多风采,都已随风逝去。
葬礼办的很隆重,很多黑帮大佬和政商名人都出席了这次葬礼,看着相片上老人威严的容颜,人人鞠躬作辑,缅怀一个老人传奇的一生。
着一袭黑衣,胸前佩戴白花的俊美青年对每一个鞠躬的人回以最真诚的一躬,生前和弗格有交情的都上前抚慰性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罗莱家一连遭逢巨变,长子被害,小女至今生死不明,顶天柱又撒手而去,如今,整个俄罗斯帮都靠琼斯撑着。
很明显有些人并不这么想,只剩下一个没什么杀伤力的小白脸,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机啊。
乔心着一袭黑裙,外罩黑色长风衣,一顶礼帽压头,隐藏在角落里,静静的打量着那个立于人前的男人。
似乎和上次见到时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更是让人看不透了。
虽然她的出手间接性的帮了琼斯,但这样的人并不喜欢不被掌控的感觉,而他的出现也打乱了乔心的计划,与其等他发现了转头来对付自己,不如先下手为强。
男人的目光穿透层层人群,准确的落在角落里的黑衣少女身上,两人目光相对的一瞬间,似乎有火花“霹雳啪啦”无声四溅。
男人唇角笑意加深,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
乔心冷笑,我让你乐,待会儿看你怎么哭。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不舍得毁了啊,可是冒犯他的人怎么能饶恕呢?
“父亲”,一声悲戚的大喊自灵堂门口传来,所有人循声望去,那是个俊朗的男人,五官和前方巨幅照片上的老人有六分相像,瞬间明白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罗莱·鲁尔,弗格的次子,不过由于是私生子,母亲是个人尽可夫的舞女,因此一直不招弗格待见,但怎么说也是弗格的亲生儿子,一直也算是恭敬有加。
鲁尔跑上前来跪在蒲团上,眼泪说来就来,目光望向照片,哭声悲戚哽咽:“父亲,你怎么不等等我就走了啊,我还没见您最后一面啊”。目光一转,愤恨的瞪着琼斯。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父亲怎么会死”。
什么意思?在场所有人疑惑?弗格不是得病去世的吗?怎么会和琼斯有关系呢,一时所有人看向琼斯的目光都有些变了。
“二哥”,琼斯目光悲悯,神情似有不忍,但依旧顶着巨大悲痛说道:“我知道父亲的去世对你的打击很深,但人去了就是去了,节哀顺变”。
“我呸,你话说的真好听”,鲁尔从蒲团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琼斯,“别以为你做过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大哥是你派人杀的嫁祸给诺琳,好引起和迪兰的冲突,你好渔翁得利,小妹也是你派人掳走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打电话的时候刚好被我偷听到,父亲知道你的恶行后劝你改过自新,谁知你完全丧心病狂,竟连父亲也一并害了,琼斯,你究竟有没有良心,弑兄杀父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弑兄、杀父,鲁尔说的是真的吗?可是这个温和的青年真的是鲁尔口中的那种人吗?
鲁尔眼底得意之色涌现,管别人信不信,他今天这样说了,就算在别人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一个弑兄杀父、忘恩负义的人,以后谁还会和他合作,名声臭了,离灭亡也不远了。
乔心摇摇头,眼底冷笑不已,鲁尔演技当真不错,影帝级别的啊。
恍惚中,这场景让她想起了洛茜儿的葬礼,也是这么多的人,花圈环绕,氛围肃穆,她摇摇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