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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儿子。
相比之下,五老太太便文静多了,她只拉着明兰的手静静说了几句:
“你刚来,不知道,这几年你婆婆着实操劳,于家中大小温柔和平,又怜
贫惜贱,慈老爱幼,是最妥当不过的人。”
四老太太也道:“谁说不是?煜哥儿的身子不好她要看顾,煜哥儿媳
妇管家她要帮衬,娴姐儿她要照看,里里外外一大家子她都要操心,真是
难为她了!”
太夫人微笑着:“瞧你们俩,哎……也罢,不过我脸皮厚,也不怕羞,
你们接着夸罢。”
这句话逗着众人俱又是一阵大笑,邵夫人看向太夫人的目光中满是感
激。
五老太太面庞清瘦,气质温雅,低声与明兰接着道:“你不要胡乱听
信外头人,你婆婆着实不易;你现既进了门,以后便要多劝着些烨哥儿,
一家和和美美的才是家族兴旺之道。”
四老太太热络的‘是呀是呀’;明兰自然是卖力点头。
正说笑着,忽然外头一阵高声争执传来,只听四老太爷怒气冲冲道:
“……顾廷烨,你好哇!你如今出息了,这般不给自家叔叔面子!又不是
叫你上刀山下火海,不过是晚上出去吃顿酒,也是你叔伯兄弟的一番好意,
你就这么瞧不起人?”
顾廷烨静静的坐着,不卑不亢:“营中军务我尚未理清,皇上交待的
几件要事我尚要办理,今日午饭过后,我便要回都督府了,这酒……以后
再喝吧。”
四老太太气的胡须都吹起来了,大声拍着桌子:“你少拿办差事来推
搪!你当我没见过世面,你老子当初比你忙了十倍,但凡自家兄弟叫一声,
什么时候不应的?!你亲叔叔发话,你居然敢不应?!”一边说着一边就
要扑上去,似乎想踹几脚的样子,一旁的顾廷煊拼命抱住自家老爹,又在
他耳边轻言了几句,四老太爷这才想起,这不是自己儿子,不好随打随骂
的,便气呼呼的坐了下去。
“廷烨本不如先父能耐,无法两顾,四叔见谅。”顾廷烨冷冷的瞧着
四老太爷,狠厉的目光猛然大盛,瞬间又收了回去,四老太爷见他忽满身
杀气,面色阴沉,一时竟有几分胆颤,倒有些不敢放肆,别过脸不说话了。
五老太爷见状,颇是不满,拈着胡须皱眉道:“你有公务要忙不便宴
饮,这也罢了;可为何一定要离府另居住;住在自家岂不更好,非要弄的
外头风言风语,你才高兴?”
明兰心头咯噔一下,她记得昨晚顾廷烨说过,太夫人已答应他们另住
了,怎么又有变故?一边想着,一边就去偷瞧太夫人,只见太夫人一脸为
难,站起身来,忧心的朝外头道:“五叔叔,算了,算了!别说了!烨哥
儿要住出去,定是有自己道理的!”四老太太拉着太夫人坐下,斯文道:
“有什么道理,母亲尚在,做儿子的不在身边孝顺,这是什么道理?不论
烨哥儿在外头多风光,不孝母亲便是头一条罪过的。”一边说着,一边去
瞧明兰。
明兰继续低着头,心道,您拉倒吧,唬谁呢?当我是棒槌!没错,忤
逆的确是重罪,落在任何官员身上不死也要去层皮,可这仅限于礼法承认
的亲爹娘或嫡母嗣母!眼前这位是继母好不好,是礼法上的擦边球,自古
以来继母和嫡子之间闹别扭,宗法朝廷也是不大管的。
当初盛紘在登州断案,同样是老娘勾搭男人害死老爹的两件案子,庶
子杀嫡母就要斩监侯,后改判充军劳役,嫡子杀继母却只判了流徙几百里,
过几年回家团聚就完了。盛紘因为断这两个案子,还被当地的耆老士绅狠
狠的夸奖了一番,送了一块‘明镜高悬’的牌匾。
——只不过,这话不能明说罢了,呜呜,二叔,你真可怜。
果然,那边的顾廷烨一时无话,深深的皱起眉头,满身怒气隐隐蓬发,
偏偏五老太爷是清高的读书人,丝毫不惧,直视着目光继续训斥:“你那
都督府是皇上赐的,住不住都随你,有什么非住过去的?所谓百善孝为先,
养恩大于生恩,你小时也读过书的,怎如此糊涂?!还不快快与你母亲赔
不是,说你不走了?!”
顾廷烨捏紧拳头,面上渐渐凝重冷峻,静静的看了五老太爷许久,五
老太爷怒目对视,过了会儿,顾廷烨缓缓站起来,长身而立,不怒自威,
淡淡道:“圣命难为,下午晌我便走。”
短短十个字,说完后,顾廷烨恭敬的一抱拳,翻袖拂摆,转身就走,
留下厅堂里一干人众面面相觑,五老太爷气的几乎背过气去——就像顾廷
烨不能明说一样,他也不能真的去有司衙门告顾廷烨忤逆,顾廷烨这个无
赖耍的极好!
明兰忍不住鼓掌,可是——
顾廷烨这样离去到底太生硬了,导致留下来的明兰就很尴尬了,众女
眷纷纷拿不满的目光去看她,明兰也想撤退,但她的座位是个死角,刚好
被朱氏和四老太太堵住了,她被众人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心里大骂顾廷
烨不仗义,丫的只顾自己撤退,居然留她来殿后!
还是煊大太太瞧不下去出来解围,在满室寂静僵持中,她轻笑一声,
道:“哟,弟妹,瞧见了吧,你家二爷便是这个倔脾气!你以后可得当心
些了!”
明兰连连点头。
这时气氛才松了些,外头的四老太爷重重的顿着茶杯,不悦道:“这
样不懂礼数,便立再大的功劳也是枉然!”
此言一发,里外两处,不少人都你一言我一语的批判起顾廷烨来,虽
然话说的很隐晦,但大抵意思差不多。〃
七姑娘顾廷灿尤其气的厉害,正大声道‘母亲这般待二哥,二哥却这
般不孝’,瞥见明兰低着头,一言不发,便高声道:“二嫂你说呢?…听
说二嫂自小饱读诗书礼仪,想必清楚孝道所谓何也,今日之事,你也评断
一二呀!你觉着二哥做的可对?”
煊大太太当时就眉头一皱,担忧的去瞧明兰,众人的视线也纷纷聚拢
过去,连外头的男人都静了下来,明兰心里冷笑了下,缓缓抬起头,面色
淡然轻松,嘴角还缀着两粒小巧的梨涡,众女眷颇为惊奇。
明兰也不直接回答,却高声道:“两年前,工部的前尚书卢老大人受
圣上嘉奖‘勤慎警勉,年高德昭’,不但擢升内阁次辅,尔后不久,又赏
赐了西福门内的一座宅邸。”
“你说这做什么……”顾廷灿忍不住插嘴,立刻被邵夫人按了下去。
明兰掰着手指,慢条斯理道:“其实卢老大人的旧宅邸本就不错,虽
离皇城远了些,但山清水秀,风光明媚,最妙的是卢老大人的故交好友乃
至几家亲眷都住那一带,平日里颐养相聚,浅酌清谈,正是美事!当时听
闻,不少亲眷好友都劝他不要搬,就原处住着吧,反正是皇上赏的,那宅
子还能跑了不成?!哎……,可卢老大人接旨后,二话不说就搬了过去;
卢老大人说,君恩如天,不受,便是不敬。”
里外两处厅堂愈发安静,只听见四老太爷一下一下的拨着茶盖,清脆
叮咚的瓷器声,五老太爷气的胸口发闷,却也不说话了,这顶大帽子扣下
来,谁也不好再骂,屋里静默了良久,太夫人才叹息道:“难为两位叔叔
和烨哥儿了,为着我这老婆子闹的不快了。”
朱氏最机灵,连忙起身笑道:“是呀,二伯是忠君,四叔五叔是为着
孝道,大家都没错,我这就去瞧瞧,怎么也得吃了午饭再走,回头备上几
盅好酒,叔叔们和二伯喝两杯,把话说开了便好了!”
四老太太也连忙打圆场,大声道:“炜哥儿媳妇所虑甚周,咱们也自
己也摆上一桌吃酒;都是自家人,什么不好说的!”
这几句话下来,气氛便松快许多,大家渐渐又说起话来,屋里又其乐
融融,明兰心里大大舒了一口气,低头和煊大太太说笑,刚说了几句,忽
然门口进来个怯生生的丫头,她小心翼翼的闪进里间,明兰眯眼一瞧,正
是夏竹,只见她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轻声道:“……二夫人,二爷叫你
过去,说许多箱笼不知怎么处置呢……”
里屋的女眷面色十分古怪,都面带怪笑着瞄着明兰看,明兰被看脸上
发烧,心中大怒:姑奶奶这会儿都打扫战场了,还用得着你来救场?!靠
你?姑娘早就炮灰了?
男人果然靠不住?!
第107回男人是来自火星的
明兰羞羞答答的表情只维持到回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