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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说的话十分得体,沐谦心只是微微一笑,道了声福便领着归尘,两人轻移莲步走了进来。
沐谦心走到南墙下的红凳坐好,轻启朱唇问道:“诸位大人是要听旧曲呢?还是有新词要奴家唱呢?”
刘御史呆呆的说道:“啊,唱,随便唱什么都好。”
他这一目瞪口呆,顿时叫赵飞等人看不过眼了,就算沐谦心是绝世佳人。身为从朝廷来的御史,气度是一定要保持住的。怎么能看到佳人就如此模样?
沐谦心轻轻拨弄两下琵琶弦,清脆的叮咚之声,从她指尖轻悠悠的掠出。如玉般佳人怀抱琵琶,房间内烛影摇曳,窗外树叶轻沙,端的是良辰美景,美不胜收。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沐谦心一首鹊桥仙唱罢,满室寂静,半晌,辛弃疾才带头鼓起掌来,韩风、赵飞等人这才陆续鼓掌。秦观的鹊桥仙并不足为奇,这些年来,不知道多少女子曾经唱过,但是听起沐谦心唱起,柔肠百转,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好好好,心心姑娘的确不同凡响,一曲鹊桥仙,前无古人,后边也未必有来者了。”辛弃疾鼓掌赞道:“苏州第一花魁,的确不同凡响。”
“既然已经唱罢,那奴家就告辞了。”沐谦心还真的就抱起琵琶,二话不说就要离去。
刘御史痴痴呆呆的听了半天,忽然开口问道:“心心姑娘是要去哪里?若是还要去别的房间,那就不必去了,便留在这里好了。”
沐谦心淡淡的说道:“其实奴家并无什么地方要去,只是这已经是习惯了,唱罢一曲也就是唱罢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奴家这便告退了。”
说罢,沐谦心带着归尘缓缓朝门外走去,刘御史张口结舌想要拦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郁闷的跟众人推杯换盏。要说起来,今天晚上喝酒的还个个都是海量,辛弃疾就不说了,一手创建飞虎军,从军营里出身,酒量自然是没的说。金钱豹的酒量,大家有目共睹,一坛子酒下去不过是尔尔。赵飞酒量是浅了点,不过要是和刘御史比起来,也算是半斤八两,韩风初生牛犊不怕虎,来吧,有多少就灌下去吧,春风吹战鼓擂,都是喝酒谁怕谁?
刘御史就算酒量再好,也架不住四大金刚来回灌酒,渐渐的,刘御史醉眼惺忪,口中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辛弃疾一看他已经是这般模样了,便主动提议散了酒席,大家晚上回去再说。赵飞欣然同意,他也是喝得七荤八素,再喝下去难免不丢人。
一行官员互相扶持着,晃晃悠悠的从莳花馆走了出来,脚步都有些发虚。走着走着,韩风一回头看了一眼,诧异的说道:“刘御史呢?”
赵飞一听这句话,酒立刻就醒了大半,刘御史要是丢了,这可是绍兴地面上第一等的大事,可是左看看,右看看,还真的找不到刘御史的影子。众人低声一商议,又脚步踏着脚步走回去找找刘御史。
刚刚回到莳花馆的内院,远远就听见刘御史一声暴喝:“本官是从临安来的御史,就算跟你们绍兴监司,也是只高不低的官员,你区区一个草民,算个屁啊。”
有热闹看,韩风顿时精神一振,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莳花馆内院,睁眼一看,刘御史张开双臂,挡住沐谦心和归尘的去路,怒火冲天的喝道:“我说心心姑娘,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堂堂御史,愿意纳你为妾,那是给你脸。你自己不要脸的话,本官有的是办法泡制你。到时候,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看你如何是好。”
赵飞快步走了过来,急忙叫道:“刘御史稍安勿躁,到底出了什么事?”
莳花馆的掌柜是个矮小的中年男子,身上蓝布绸衣,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布鞋,三条就像山羊一般的胡须飘扬在下颌,看到赵飞说话,那掌柜的算是松了口气,急忙走过来低声说道:“监司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刘御史现在说要将心心姑娘带回家去纳妾。”
“啊?”赵飞忍不住惊呼一声,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从来沐谦心走遍大江南北,没有一个人敢说要把沐谦心收入自己的房中。只因为男人不仅仅好色,也是要看这个女人的成色。沐谦心才貌双全,色艺双绝。一般人只怕都是看到沐谦心只会起仰慕之心,就算是有些什么龌龊的想法,也不敢宣诸于口。还真没想到,刘御史借着酒劲,就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多少钱?我把这姑娘买下了。”刘御史大声喝道,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只怕是喝酒太多,已经烧红了脸。
“刘御史,这位心心姑娘,只是停驻莳花馆而已,不是莳花馆的姑娘,就算刘御史想为心心姑娘赎身,我也没法做主啊。”掌柜的愁眉苦脸的对刘御史说道。
“说什么笑话呢?出来卖的,哪个没有价钱?”刘御史嗓子里重重的翻滚一声,一口浓痰狠狠的吐在雪白的波斯羊毛地毯上:“本官有钱,叫着女人给本官开个价,多少钱,本官都给的起。”
沐谦心悠然说道:“刘御史,奴家并未卖身。那奴家的身体就依然属于自己。如果奴家自己不想自卖自身的话,就算刘御史有万贯家财堆在奴家面前,也是断断不能买的。”
“在本官面前说这些?”刘御史冷哼一声:“无非就是想抬高自己的身价。本官不在乎钱,你自己说个价格。”
沐谦心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身后已经到来的韩风、赵飞诸人,轻声说道:“刘御史或许真的有不少钱财,可是偏偏奴家就是无价的。若是奴家看得上眼的,一文钱不要,奴家也愿意随他走。可若是奴家看不上眼的,就算是金山银山堆在奴家面前,也休想奴家随他而去。”
说罢,沐谦心一挥水袖,转身进了房门,对门口的两名护卫叮嘱道:“金大伟,哈大霸(此二龙套,感谢书友‘叫什么啊’‘提供),给我看着门口,若是有人闯进来,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
那两名护卫点头答应,看着沐谦心进了房间,随即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门口的一行人,压根就没有把刘御史等人放在眼里似的。
“我就不信,你们还真的敢拦本官。”刘御史看起来真的是喝多了,居然举步就朝房间冲去,双臂展开,似乎要把金大伟和哈大霸给远远推开。
那名叫做金大伟的汉子,一伸手,推在刘御史的肩膀上,刘御史跌跌撞撞的退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一层瑟瑟的灰尘扑落下来,盖得他满头满脸都是飞灰。
“反了,反了,居然敢推我?”刘御史指着金大伟叫道:“辛知府,你是绍兴知府,此人殴打朝廷命官,快给我拿下?”
辛弃疾鄙夷的看着刘御史,低声说道:“绍兴府管的是绍兴地面的事情,现在人家姑娘家要在房间里休息,刘御史你非要闯进去,就算人家打伤了你,在律法上,咱们也无话可说。那是人家的地方。非要我拿人的话,倒也无不可。只是,这个公文,要刘御史你来写才行。不然的话,我若是这么一写,将来御史台第七次弹劾我,我这个区区四品知府,还真的顶不住了。“
赵飞忽然说道:“刚才喝得酒多,我先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说罢,便一溜烟的走出莳花馆的内院,仿佛一切都不在眼中似的。
刘御史翻着眼睛看着金大伟和哈大霸两人,忽然转身对韩风喝道:“你是教阅房主事,听说你的身手不错,给我把这两人拿下。”
“他们犯了什么罪?”韩风诧异的问道:“只是站在自己家门口,不让刘御史你进去,这就是犯罪?只怕说不通吧?我只是教阅房主事而已,又不是绍兴府的衙役,抓人这种事情,跟我无关,刘御史若是想要抓人,只管去找别的途径好了。”
“刘御史。这件事,的确不可以莽撞。”辛弃疾正要劝说,忽然看到归尘从房间里缓缓的走了出来。
这个小丫头牙尖嘴利,更是不把刘御史看在眼里,冷笑着说道:“御史就很大吗?我家小姐在苏州,在临安,不知道多少王公贵胄想要请我家小姐弹唱喝酒。四品官员多如狗,三品官员满地走。真不知道,区区一个御史,居然就想要强娶我们家小姐。还说要赎身?自己少见多怪也就罢了,我家小姐的身,若是真的叫你赎,你可能赎得起吗?”
没等刘御史答话,归尘便接着说道:“或许你拿得出那么多钱来,只是你一个御史,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到时候朝廷问起来,你要怎么交代才是?”
刘御史恼羞成怒,伸出右手指着归尘喝道:“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