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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之前,弘时和八爷一党慎密的消息,不就是她传递给弘历的吗?这件事早已埋在汗阿玛心中已久,当初他是不屑于为难侄媳妇,也是考虑到纳喇星月可能只是没规矩和嘴碎一些罢了。可如今。京中席卷的流言蜚语的源头,是纳喇星月,汗阿玛不可能查不到。
这次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用“无心之失”或者“没规矩冒失”来搪塞的,汗阿玛也不可能给她搪塞的机会。
所以说,当明白汗阿玛不会杀子文之后,宜萱的困局就解了。纳喇星月根本不必她动手。汗阿玛就会杀了她!
紫禁城。养心殿。
子文站在雪白无暇的汉白玉月台上,看着西沉的红日,天际的晚霞红得似血。他气定神闲等候在殿外。虽然他已经等了整整两个时辰。
这位皇帝陛下,是要给他个下马威,给他点心理压力啊。
直到永寿宫的大太监徐一忠亲自将盛熙送到养心殿外,子文便知道。皇上很快就会召见他了。因为这位皇帝陛下,可不舍得外孙在外头罚站。
盛熙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他不说话,却快步跑到子文身前,小手拉着他的大手,冲他咧了咧嘴巴。
子文一低头。就看到了盛熙那张满是糕点渣渣的嘴巴,微微一下,从袖中取出汗巾子。替他轻轻擦了擦,“你倒是进宫来蹭吃蹭喝了。”
盛熙嘟了嘟嘴道:“郭罗妈妈什么都没问我。只照旧给我吃点心、喝奶茶,然后叫我在她宫里玩到现在。”
子文轻轻“恩”了一声,想来贤皇贵妃也不至于拷问自己喜爱的外孙,在她眼里,小孩子单纯不谙世事,想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吧?
这时候,苏培盛从殿中走了出来,他努了努嘴道,“皇上传召!随咱家里头去吧!”
子文看了看盛熙,便牵着他的小手,朝里头走去。
雍正并不在正殿明间,子文被苏培盛直接引进了东暖阁中。一身玄青色缂丝盘龙缎常服的皇帝陛下整盘腿坐在临床的罗汉榻上,龙脸是阴沉沉的,浑身都散发着冷气。
这种状况下,若唤了旁人,早就一个哆嗦,匍匐在地磕头求饶了。
不过子文的心里素质很好,心里同时抱怨了一句:又要下跪了……便拉着熙儿的手,一同端端正正跪下。
盛熙也感觉得出气氛严肃得紧,他急忙卖萌,又用甜甜的语气道:“熙儿给郭罗玛法请安!”
盛熙清澈甜腻的嗓音和萌萌可爱的小脸蛋并没有能叫皇帝陛下的脸色有一丝半星的好转,雍正依旧坐在榻上,跟个雕塑似的,唯有那双苍老却凛冽无比的丹凤眼冷冷扫过子文身上。
片刻后,盛熙小脸蛋上有点战战之色,他心里有点瑟缩,但还是鼓起勇气,轻轻又唤了一声:“郭罗玛法。”
雍正又沉默了片刻,脸色依旧阴沉得吓人,他抬手道:“盛熙,来朕这里。”
盛熙侧脸看了看子文,子文冲他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盛熙这才心里略安,急忙爬起来,快步跑到皇帝陛下跟前,他乖巧地站在罗汉榻跟前,乖得跟只鹌鹑似的,低垂着脑袋。
雍正仔细打量着外孙,对他道:“把头抬起来。”
“恩?”盛熙有些茫然,他不大理解皇帝外祖父的意思,但小脸已经是抬了起来了,那软嘟嘟白里透红的小脸,那双水灵灵清澈的杏子眼,被皇帝陛下那跟扫描仪似的一双招子上上下下仔细扫描了好几通。
看仔细了之后,皇帝又瞥了一眼直挺挺跪在一丈开外方砖满地上的子文,然后他收回目光,再看了看自己的外孙。
像?
有点。
雍正陛下心里暗暗想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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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清宫当答应吧,这里管吃管住还有专人伺候!
来清宫当答应吧,这里没有一丈红也没有嚣张的宠妃!
来清宫当答应吧,这里可以享受年薪三十两的高薪待遇!
苏帘感想:三十两银子就卖身了,太亏了!
二百五十二 他是我阿玛
盛熙却是满脸问号,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确定上头没有脏东西,便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子文。
子文掀了掀眼皮,又轻轻努了努嘴。
盛熙忙做乖巧状,他伸手轻轻拉了拉皇帝外祖父的马蹄袖,小声地哀求道:“郭罗玛法,地上凉,能让我阿玛起来吗?”
雍正听了这话,眉头瞬间打结,“盛熙,你叫他什么?!”
盛熙鹌鹑似的垂下了脑袋,他声如蚊吟地道:“他是我阿玛。”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雍正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在他眼里,外孙只是个孩子,不管是谁的错,总归他是没错的!不管盛熙的父亲是谁,这都是自己亲外孙!虽然外头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有鼻子有眼,但皇帝陛下却一直不得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大可能和小叔子生了儿子!
盛熙小小声儿地道:“没人教我,这些事情,我很早就清楚了。”——他很早就开始恢复记忆,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可这话,在雍正耳中便听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忍不住想,莫非纳喇星徽才是熙儿的亲生父亲?!
雍正想到自己女儿这桩婚姻,终究是亏欠了她。萱儿成婚后就饱受丈夫冷落,以至于婚后四年都没有怀孕,那个纳喇星德一味只知道宠妾灭妻,那个妾更是差点害了萱儿性命!想到萱儿那些年的委屈,雍正着实无法对女儿动气。
但是这个该死的小子——雍正丹凤眼一眯,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几分,眼里的冷色却更浓了几分!这个小子,必然是趁着萱儿备受冷落。日子凄楚的时候,趁虚而入——
想到这些,雍正脸色杀意腾腾。
“郭罗玛法……”盛熙软糯糯的一声唤,冲散了雍正身上散发出来的大半杀意。
雍正看了看外孙,突然有些憋闷。若是他杀了纳喇星徽,熙儿岂非要恨他这个外祖父一辈子了?!这事儿,还真是豆腐掉灰里。掸不得碰不得!!
这股子憋闷。最终化作一声冷哼,雍正狠狠瞪了跪在一丈外的该死的小子一眼,怒问:“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子文略低下头道:“若皇上仍然心存疑虑。可以滴血认亲,以辨究竟。”
雍正听了这话,心想:虽然雍正觉得滴血认亲这种辨别方法不是十分靠谱,但想到这是民间流传已久的法子。既然这个该死的小子敢这么说,只怕是没得假了。不过这话听在耳朵里。叫雍正很是不快,怎么滴,你小子是有恃无恐了?!自恃是朕亲外孙的生父,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瞬间。雍正的老脸又黑沉了下来,他挥袖道:“滴血认亲,未必可信!还是不必了!!”
见雍正皇帝如此说。子文不免有点失望,他可是打好了主意。一滴血认亲,便用法力做手脚——倒时候便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血液相融,那不就板上钉钉了?
片刻后,雍正又正色道:“皇家的声誉,不能就这般败坏下去!!”
子文忙道:“回皇上,要消弭流言倒也不难,只需让纳喇星德上朝,使上折请奏处严惩诋毁公主声誉之人!自然,流言蜚语顷刻瓦解。”
雍正暗暗一忖,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不过,也得纳喇星德配合才成——但是这厮被戴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只怕是死也不肯替萱儿洗脱吧?
雍正扫了跪地之人一眼,“主意不错,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明日大朝之上,真要看到纳喇星德本人亲自上折子!!若办不到,仔细你的脑袋!”
子文忙道一声“是”,心中满是自信。若萱儿没有去勇毅候府闹那么一通,叫纳喇星德乖乖听话的确不容易,可现在简单了,他不怕纳喇星德不配合,他就算自己不怕死,可还怕宜萱杀了他的爱妾戚瑛瑛呢!
所以说,这件事,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子文趁机,又拱手道:“只是,这背后散播流言之人,若不除去,日后必然有大患!”
雍正听了,脸色瞬间冷寒刺骨,他手中的粘杆处一早就将查到的消息呈递上来了,结果的确是出乎皇帝陛下的意料,原本他还猜想可能是老八等人的余党所为,可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深闺妇人所为!
“以怨报德之人,死不足惜!”雍正冷冷道出了这几个字。在雍正眼里,自己的女儿何其厚待恩赏之?若不是看在自己女儿的份儿上,他才不会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