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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纱遮住了她的容貌,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的心事。北堂昊站在原地,不作干涉,且看杜兰若如何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父皇说,你是就是那画中的仙女。可是我只见过画……所以,我想看看你的样子。”颂雅软语央求着。
“可是,我的样子很丑呢,并不是你父皇所说的仙女。”杜兰若咬了咬牙,拒绝了女儿的要求。
既然已经分离,那么就离得彻底一些吧,如此,方能两两相忘。
小颂雅眸中掩不住失望之色,北堂昊见状,俯下身来,对女儿耳语一番。
“仙女,你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我……”杜兰若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拒绝眼前的这个小小人儿。
她蹲下身子,张开手臂,小颂雅便就势扑入她的怀中。这馨香温软的小小身体,混合着她所熟悉与陌生的气息,紧贴着她,令她感动得几乎落泪。
隔了那么久远的时光,竟还有机会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实在让杜兰若觉得太意外,太幸福了,突如其来的喜悦涨满了心房,使她来不及思考,来不及留意其他……
便就在此时,小颂雅伸手揭去了她用以蒙面的面纱。
面纱滑落,她的容貌被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阿奴……”北堂昊虽早有预料,仍不免惊呼。
“皇后……”完全不知情的灵犀与萧鼎震惊不已。
“你们认错人了,我姓蓝,单名一个思字。”她淡淡地否认道。
“父皇,真的是画像上那个仙女哦,可是,好像还要漂亮呢!”唯有小颂雅,是唯一一个笑得出来的人。
“好好照顾你的女儿,她很可爱。”杜兰若将颂雅递回到北堂昊怀中,他刚伸手接稳,她便立刻退后一大步,施展开轻功飘然远去。
“父皇,这个仙女她会飞!会飞!”小小的颂雅看起来是那么的快乐。
会飞……她不止一次,从他的生命中飞走,这一次,她又会去飞哪里呢?也许,一生的时光便是如此错过,再不能相逢了。北堂昊一阵难过,神色黯然。
“仙女飞走了,父皇是不是舍不得?”
“是……”面对着女儿天真纯洁的脸庞,北堂昊竟是说不上话来。
“其实……”小颂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支支吾吾道,“颂雅也有一点难过呢……”
这是血缘带来的天性吗?她能感觉得出来,那抱着她的人,是她的生身母亲么?
无论他们有多不舍,终究要回到他们自己该在的地方。
北堂昊回到皇宫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他凭栏而立,一遍遍想着下午这奇妙的际遇。他没有想过,能够再遇见她,也没有想过,她会换了一个身份,一个名字……
蓝,是兰;思,是思念,还是死……
他确定是她,他们,却不能相认。
原来——
尘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明知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她,在狠下心来离开他,离开他们的女儿时,可曾有过半分心痛?
她如何能够不心痛?再心痛,又如何?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2
“主子,皇上回宫了。”
燕贵妃猛然回过神来,一脸雷霆震怒的脸转而变得媚眼如丝,仿佛能将任何无坚不摧的心缠绕住。
“在哪儿?”她的声音娇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合欢殿的阁楼上。”小川子躬身答道。
“又是那儿!”燕贵妃脸色一变。
“主子,眼下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是留住皇上的心的时候。”红绡忙在一旁提醒道。
留住皇上的心?她整整努力了两年!身与心都濒临崩溃边缘了。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遇上的男人,心里都有了别的女子?慕容雪颜也好,杜兰若也罢,她哪里,不及她们?
心中一根刺梗在那儿,燕贵妃挪不开脚步。
“主子,不去合欢殿吗?”小川子与红绡互望一眼,各自流露出惊讶。
“不去。”燕贵妃的声音冷得像一块冰。
“主子……”小川子待要再劝,忽一瞥见燕贵妃眼中的怨毒,登时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燕贵妃没有去合欢殿寻北堂昊,北堂昊却来到了湮云宫。
“参见皇上!”她的语气比往日冷淡许多,若非北堂昊存了心事,只怕定能听得出来。
北堂昊看也不看她,直统统地问小川子:“小川子,你可有一个同胞兄弟,现下住在京城?”
小川子偷眼看北堂昊,摸不清他的目的,只得如实答道:“回皇上的话,奴才确实有一个兄弟住在京城。”
“朕今日调查过了,你的兄弟仗着你的威势,在京城向来无恶不作。朕倒是想问问贵妃,此事与你可有干系?”北堂昊的脸沉下来。
“是奴才教弟无方,与娘娘没有关系!”小川子拼命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是吗?”北堂昊嘴角噙起冷笑,“不过,朕还是要提醒贵妃一句,将下人管得严一些!别兴风作浪过了头!”
燕贵妃听了半日,眼见这北堂昊又是找自己兴师问罪而来,竟也气得脾气上来,不顾一切地回答道:“皇上何必拉扯上臣妾?小川子都说了与臣妾没有干系!皇上是认为臣妾只会一味纵容奴才们吗?”
“事情究竟如何,你心知肚明。方有德,摆驾,去长信宫。”北堂昊毫不留恋地离去。
正文 098 忆仙姿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7…26 16:01:46 本章字数:3170
离风镜明所说的四十九天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每一天,都是一个等待的印记,每一刻,都让慕容雪颜觉得似是煎熬。
本来,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内,她对自己额上的那条疤,已经完全不抱有任何治愈的希望了,可薛熙剑,却硬是坚持要治好她的疤痕。于是,离预定的治疗日期愈近,她便愈觉得不安。
按照风镜明的说法,在血玲珑受够龙血滋养,能够用于救治之后,他会将四分之一株血玲珑捣碎,敷于她的伤处,剩下的,用慢火煎好,由她服下。
一想到薛熙剑用自身的血养了这株血玲珑这么多日,她的心里就有难以形容的恐慌。她越来越看不懂薛熙剑了。不明白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他为她做的一切,又是基于什么样的目的。当他们两个人同样一无所有的时候,她要的,只是充实地度过光阴,而他要的,是重新登上高处,奔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凭借自己的力量为身边那些死去的人报仇雪恨。现在,属于他的位子也夺回来了,仇也报完了,他还要什么?
他今年二十岁,按照古人的说法是弱冠之年,作为皇帝,他应该广纳妃嫔,充实后宫。他的情况与北堂昊不同,北堂昊身后有一个母后替他打理一切、主持一切,他的后宫中,除了宫女,便只有她这个没名没份的女子。因而,他没有来自母亲的压力,逼着他尽快纳妃,他大概因此,也乐得拖延,让后宫虚空着。
那一日,借着与他说起过去的机会,她顺势阐述了自己的“一夫一妻制”,这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观念,以薛熙剑这样的出身,应该不能理解吧?他若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后宫中的女子会被她尽数撵走,他就该明白自己不该对她抱有任何奢望。在二十一世纪,一个女子离婚之后再嫁,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但在贞节观念严酷的古代,这应该不能被容忍吧?毕竟这不是奢靡成风的汉朝,也不是开放得令人瞠目结舌的唐朝。
“雪颜。”薛熙剑的出现越来越神秘了,他开始喜欢支开所有的宫女内侍,只为能有更多的机会与她独处。
“参见皇上。”即便只有他们二人,她依然不乏礼数。
“我们之间,何须如此见外?”他笑,掩去淡淡失落。停顿之后,他又问道:“雪颜,在你的眼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皇上是有德明君。”慕容雪颜简短地概括。
“与南宫逸相比呢?”他进一步逼问。
“那不一样。”慕容雪颜笑,这一段日子,除了薛熙剑每日午后来找她说一会话之外,其他的时间,她都在静静地独处。画画,唱歌,抄诗词,想做什么做什么。这平静的生活,反而令她超脱淡然了许多。再提到南宫逸时,也能以最平和的心态去评论:“南宫逸的父亲南宫钺原来是大将军。他起初袭了父亲的大将军之位,他的王位,却是他自己因为军功卓著而获得的。”
“那又如何?连北齐的先皇帝北堂桓都是乱臣贼子……”薛熙剑深不以为然。
“乱臣贼子?”怎么这个版本和她从秀容那里听来的完全不一样。当时秀容是把力助北堂桓登上帝位的她的父亲慕容睿称为功臣、英雄。若是北堂桓是乱臣贼子,那么她父亲是什么?
瞥见慕容雪颜目中的迷茫与不快,薛熙剑缓缓地将自己以客观的角度看到的事实告知于她。
三十二年前,北齐还不叫做北齐,而是姜国。当年,姜国的恒王因不满当时的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