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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米丫叹了口气,在暗影里惨然一笑,“你不知道实际情况。”女人迟疑着,犹豫了一阵,才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男人呢不喜欢女儿。去年他喝醉啦打蓝其格,还骂她是野狗贱种养的。后来,蓝其格就一直盯着我,一连几天盯着我,那眼神很吓人。我慌了,就悄悄对她说:‘蓝其格,你不是贱种养的,你的父亲是汉人,他是世间最强大的国家大唐的贵人,他的家里有好多好多丝绸,现在他正朝这里赶,不过大唐离我们这儿太远了,不过总有一天他会到的,带着最美丽的丝绸,比牛羊最多的头人还美丽的丝绸来接他的女儿的。”
候弦高望望一边,蓝其格正拥着一角毯子睡着,小手枕在脸颊下面。古米丫疲惫地垂下了头,吁了长长一口气,“别记恨我!”女人用微弱的声音喃喃着。“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我想,反正这一生再也不会见到你啦,可如果你是她的父亲,会有很多人未来愿意娶她的,她也能做母亲了。”
依稀可见候弦高得脸亮晶晶的,他流着泪试着抚摸着她蓬乱的长发,候弦高有过太多的女人,甚么类型都有,但只有这个女人不同。古米丫佝偻着身子,用双手紧紧掩着脸庞,随着候弦高的抚摸,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过了许久,她猛然昂起头来,用一种异样嘶哑的声调大声是质问候弦高:“为甚么你不是蓝其格的父亲,为甚么?如果是你该多好啊,哪怕你走了,哪怕你今天再也不回来了。可为甚么你要让我和你一点瓜葛也没有?为甚么你不要我了,不来娶我?”
候弦高木然地僵硬地坐着,好久答不上话来。后来他轻声道:“古米丫,你当时很怕我,所以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候弦高。”古米丫突然撼人肺腑地喊了一声。候弦高浑身一震,猛地收住马缰。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
古米丫睁大眼睛,不解道:“我爱你,可我以为怕你要伤害孩子,”女人咽了口吐沫继续道:“这个,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可你不知道,在我们草原有一个习俗。”
“甚么?”候弦高艰涩的问道。
“这种事其实是不该女人说的,”古米丫满怀希望地凝视着我候弦高,犹豫了一下才热烈兴奋的道:“你知道,我已经不能再生孩子啦,我这样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在草原上是最没用的,哪怕我做再多的事也是废人一个。”
候弦高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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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武顺尖叫道,“女人还可以相夫教子,不能生育的女人怎么就是废人呢。”
候弦高眼神中陡然闪过沉重的背上,他沉声说道:“我一直太过自信,我根本不知道那些胡人是如此看待孩子的。”
竺寒暄听到这句话,一阵恍惚,她现在宁愿相信这个无耻无义的小人在骗自己,可是故事又是如此真实,真实到哪怕怀疑它也变成一种亵渎。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变成这样,你不是也应该疼爱小孩子,譬如现在,你应该不会伤害我们吧?”武顺讨好的说道,做出摸着肚子一脸神圣的表情。。
“本王还不能死。”候弦高冷声道。
“哼,我看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的政客,甚么理想、爱情,都比不过你的野心,为了你的霸业,你可以为自己找一切合适的理由,可以相信一切对自己有利的借口,可以铲除一切阻挡在你前进道路上的人,你骗鬼去吧。”武顺火了,刚才的感动也不见踪影了。
“想死你就继续说下去。”候弦高冷冷的撇过头,已经到了江口,在渡头边此时听了一艘小船,是转交竺寒暄的,等一切顺利后,顺着一江秋水,就要离开这片土地了。
竺寒暄默默抬起头来,看着候弦高的轮廓,依稀间,好像看到了当年菩提寺中的少年天子,也不知道她如何作想,缓缓的摇了摇头后低声问道:“古米丫最后回到你的身边了吗?”
候弦高微微有些颤抖。
然而竺寒暄随即说道:“刚才的故事无论真假,候弦高,我不知你是否看清了你自己,古米丫的事让你学会了怨恨,学会了强烈的占有,你已经成了欲。望的奴隶,你为了不让悲剧重新在你身上发生,你无时无刻不在追求权力,除去一切在权利上对你有威胁的人,你是害怕吧?在心中假想那些最可能伤害你的人,未来一定会伤害你。你的古米丫为你的作恶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从来都没有学到老额吉和古米丫最可贵的品质。”
“甚么?”
“生命像花儿一样不容亵渎,她们爱她们的孩子,难道这不是可贵的吗?难道为了博你的欢心,要打掉孩子才是好姑娘吗?候弦高,你以前没有错,只是你从那以后错了。一切都是意外,正如我没有早早遇上李稚奴,可这并不是我和他的错,一切都是意外。”
江风呼啸,候弦高面色冷寂,不言不语。
而此时,立在船头的李治,俯视着滔滔的江水。低沉的声音缓缓吐出几个冷冽的字:“一旦两位皇妃安然无恙,不惜任何代价,务必将候弦高击杀。还有,朕先回舱了。”
说完,李治就没有端由莫名其妙逃回了船舱,天空更加阴沉沉,江上的风也更加打了,莫名其妙的钱不丰和李义府隐约间听见李治骂骂咧咧,又悲又伤。
“孙子一脸兵法的,***,绑架皇帝这么利大的买卖都不知道做,你绑架皇帝他媳妇干嘛,还是怀了孩子的,万一意外了,那就是两尸四命,不亏本了。老子看的都心痛,实在看不下去受不了啊。一群禽兽,有本事你绑架老子啊……”
这李治说完这句话时,吕清也放下了手中的樯橹,转头对候弦高道:“候爷,现在怎么办吧?快到江口了,是不是该让竺姑娘下船了。”
寒风吹着候弦高的衣角,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古米丫、额吉、父亲的脸,还有蓝其格、离水,原来我也是有许多人可以挂念的。
候弦高继续愣神发呆中,没有听到吕清的问话。
吕清的眼睛微微眯起,闪过刀锋一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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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治。。。 第八十章 船上船下(上)
第八十章船上船下(上)
李治一直以来都有个不算心结的心结,到底爱与恨哪个要更重要点?
如果是爱,可为甚么恨比爱更难令人忘却,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加起来也不过十年,可为甚么君子报仇十年也一点不嫌晚。那如果不是,便是恨喽。可如果真的是恨,祝英台梁山伯、《玉簪记》《风筝误》这些那些让我们唏嘘感慨的可歌可泣的爱情又成了甚么,文人骗女人眼泪的东东。那也曾如娘们般唏嘘感慨这些东西的我们又成了甚么?傻瓜还是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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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言: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吕清再一次忍不住杀意翻腾了。
不过这次出了一点小小意外。
候弦高猛的一回头,面色平静的直视着目露凶光的吕清,眼含戏谑。
蓦然间,吕清心中一颤,忘记了划船,呆呆的看着候弦高。
“这算不算你第三次刺杀我了?”候弦高停下把玩手中劲弩,缓缓站起来,悠悠然的上前两步,森寒冰冷的箭头抵住吕清的喉结,嵌进了男人的皮肤。只要手指轻轻按下扳机,一切都将结束。
远远处船头上观望的李义府和钱不丰同时一颤,两人对望一眼。李义府二话不说掉头就冲向舱内。不到数息,李治风一般冷着脸冲到甲板船头上,扶着船头,死死的盯住远处,风,起于青萍之末,谁也料不到快要成功的最后时刻出了如此岔子。
“诏:所有刺天弩士,停止行动。”李治双拳捏的紧紧,狠狠的锤在船头。牙齿要的吱吱响,胸膛起伏不定。
“喏!”李义府和钱不丰应道,两人转头看向远方的那叶轻舟,一脸无奈,人算不如天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叶轻舟之上的吕清始终低着头,眼睑下垂,不去看候弦高的眼神,却也不言不语,菩萨低眉,平静的困困欲睡。
“呵”的一笑,候弦高手弩浅浅的往前一递,回应候弦高如此动作的是吕清脖子上随之刺破的皮肤,隐现的血痕不断向外渗出鲜红色。
“候弦高,你如此作为,作何解释?”武顺变色,腾的一下站起来质问道。一旁的竺寒暄没有说话,可微皱起娥眉,也透露着心中的不安。至于孟山,无动于衷的卧在一角,不去看一眼候弦高,便如同局外人一般。
舔了舔嘴唇,朝吕清呵呵一笑,候弦高挑了挑眉,继续调戏吕清这个苦逼娃。“人家问你如此作为,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