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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娜的春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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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我便听见谢紫衣的魔音灌耳:“你还知道要打电话啊?昨天死哪里去了?电话都关了机?你知不知道你玩失踪把大家都急死了?你妈都快哭了!”
    我把电话挪离耳朵一尺以上,NND的中气那样足,哪里像死而复生的人,我妈要哭不是没哭么。算了算了,看在她虽然言语凶悍,但还是关心我的份上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她一般见识。
    “先别说我了,我听到件大事。”我打着马虎眼岔开话题,和陌生男人吃饭喝酒到凌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我还在失恋中呢,要低调忧愁。。。。。。
    “什么事?”紫衣的语气显然是不相信我有什么大事能说出来。
    “那个名额,去德国进修的名额,你知道给谁了么?”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我立马明白他们早就知道了,心里沉沉的不是滋味,**的这算什么事。
    “我找他去!”怒气上冲,我脱口而出。
    “娜娜!”紫衣开口:“这年头,拿在手上的东西都不一定是属于你的,何况是没定下来的事呢?”
    “院长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我靠,他笑**收下五十年陈的茅台时,说话的口气可是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
    “计划没有变化快。”紫衣淡然。
    “怎么可以这样?刘明轩明知道这个名额本来就是我爸争取来给季易行的!”为什么这样说?这事说起来就复杂了。
    季易行是我父亲最得意弟子,而且他的确在业务上有突出表现,临床手术做得那个漂亮啊,来我们院做手术的很多都是冲着他来的。可在这个论资排辈的社会里,外科那班子主任们全部不是留美就是留英留什么的洋博士后。一个个都说是为了报效祖国回来了。事实上,海龟派们说得好听是博士后,其实什么叫博士后?就是读完博士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继续留校为教授做研究课题的人!在国外人人明白是怎么回事,跑国内就变成了一个学位了,真是可笑。但可笑归可笑,国人就吃这一套。季易行一个可怜的中国医科大学毕业的博士就什么都不是了。不但评级升职轮不到他,每次医院交流到国外进修的名额也轮不到他。
    我爸也急啊,就拜托他德国同行朋友,弄来这么个进修名额,基本内定是季易行了,为这事,我爸生平头一次出去送礼,而且是送给他最不屑的师弟——我们的院长大人。
    “娜娜,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能理解。”
    “我不能理解。”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紫衣叹口气,幽幽地说:“娜娜,你与他在一起多少年了?说变就变了,何况对朋友?朋友这两个字,你认识它的时候,它读朋友,不认识的时候,就只是两个方块图案而已。”
    我默然,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共枕眠,我与刘明轩,万年修来的缘分,也不过一夕之间灰飞烟灭,何况朋友。
    “下班来我家吃饭吧,易行做了红烧蹄膀,你最爱吃的。小雨也想你了,一直念叨你呢。”
    思雨,那个小家伙,想到她软软香香的小身子,奶声奶气叫小娜姨的调调,我心都柔了,结婚虽然有点可怕,但婚姻的副产品真是不错,我喜欢孩子。要不,我也流行一把?做个未婚妈妈?
    “娜娜?怎么不回答?”紫衣在电话里疑惑我的沉默,我哈哈一笑,收回胡思乱想:“今天不行,老爸大人让我回家。”
    “也是,昨天闹成那样,今天应该回去一下。”
    “我闹什么了啊。”怪事,人人说我大闹婚礼,我明明不过只倒了半灌可乐,还是在大堂里,都没进举行婚礼的地。
    “你把咖啡倒他头上了?”
    “可乐。”怎么变咖啡了?可能,颜色差不多,传话的那个弄错了。
    “管他是什么。”紫衣顿了顿,接着说:“倒得好。”
    “哈哈哈哈哈。”我捧着电话大笑,谢紫衣,我爱你。
    

                  第二十一章:岭上风光无限
    放下电话,我看了看时间,九点二十,预约的第一个病人是九点半到,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让我/炫/书/网/整理自己的情绪。不在工作中带入任何个人情绪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的基本素质,这点我一直做得很好。
    我站起来对着窗口做深呼吸运动。窗外是一片葱茏,经过一夏的蒸蔚,绿植们都已透出成熟的丰姿。我喜欢植物的绿色,深深浅浅的绿,层次分明,有时候比花还耐看。花开灿烂一时,艳到极致,看多了则远不如绿色来得温润养眼,细水长流。
    我们这个科室,面对的是全院最好的景致,当然收费也是全院最昂贵的,为什么?因为看心理医生目前也是种流行来着。流行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商机,有商机就得当宰便宰。
    多年前心理医学刚刚进入中国时,基本无人问津。千百年的传统习俗,让国人对于自己的**羞以启齿。那时候,在国人的理念里,心理有问题等同于精神病人。就如同很多人骂人时说神经病一样,事实上神经病与精神病完全是两码子事,很多年来人们都把两者混淆不清。那时候看病的人像小偷,偷偷摸摸来,小心翼翼地离开,心理医生也低调得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心理医学突然流行起来,看心理医生变成了一种时尚,甚至成为上流社会某种吃果果的炫耀,达官贵人因为事业成功而觉得压力大,要疏解;贵妇人们因为精神贫瘠到只剩下钱而忧郁寂寞,要倾诉;孩子们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抑郁。。。。。。心理医生一下子吃香起来,心理诊所也在一夕之间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中华大地上。
    说实话,到我这边来的,除了孩子们真的很可怜外,我并没有接到过真正有心理问题的成年病人,基本上很多是无病**类的。还有就是那些寂寞得快发疯的太太们,来找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诉说连手帕交都不能言之出口的心事。这是我能容忍的,我觉得心理医生就应该是个好听众,温和安静地倾听,适宜地提出恰到好处的建议。太太们若连这样的倾诉对象都没有,进一步下去,会真的有心理问题的。
    我最受不了的是一些自以为成功的男人们,挂了号进来依然颐指气使,把我当成他的下属指手画脚,语气中一直炫耀着自己的成功,自以为是之至。这时候我一般都是微笑微笑再微笑,然后开一大堆昂贵的安神药,夸大他们的症状,延长他们的疗程。在祝他们安眠的同时顺带庆祝我自己腰包小小涨一点。。。。。。
    呃?我没有职业道德?靠,那得看对什么人的,没听说过以暴制暴么,以牙还牙么?强人就得用强悍的方式来整治。
    我再次看了看手上的病人资料,这是个新病人,第一次预约。云岭,男,三十八岁,离异。最近遇到姓云的真多,这个姓不是很普遍啊,难道也如心理学一样?一下子普及起来了?我晃了晃腿,脑中恍惚闪过什么,揉了揉眼,云岭?这名字好熟,我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肯定不是在地理书上,是人的名字。
    门被轻轻叩击了两下,我收回杂乱的思绪,架上黑色平光眼镜,清了清嗓子:“请进。”为什么要带平光镜?这都不明白?为了让我看起来更成熟知性点呗。这也是心理治疗的一种暗示性疗法,让病人对你增加信赖感。
    护士陆露微笑的脸先探了进来,然后推开门,“请进。”声音甜蜜,笑容可掬,殷勤异常。我看着走进来的人,立马知道小妮子为什么行止异常了。
    来人穿一件湖蓝色衬衫,熨得平平整整,浅蓝色暗银花的领带,同色系的西裤,同样熨烫得笔直没有一丝褶皱。穿在身上的衣服能有这样平整的熨烫效果,不仅因为专业人员的熨烫技巧,也得益于服装材质的高档。
    比衣服更夺人眼目的是他的脸与身材。两个字,完美。那张英俊而风度卓然的脸一进入我的视线我便记起来我在哪里看到过云岭这个名字,《MAX》时尚杂志。有专门一篇关于他的报导。相当成功的室内设计师,设计费以六位数起步,按平方计算。他的工作室叫什么的,对,《岭上风光》。为什么会这样记忆犹新?因为我当时觉得这工作室起的名字挺有意思的,心理医生的敏锐,让我在这个看来诗情画意的名字里看见起名人的狂傲。这样的人,来看心理医生,我并不意外,过刚则易折么。
    云岭微微皱起眉头,江子寒是怎样办事的?不是说约了本市最好的心理医生么?怎么会是眼前这个年轻女人?黑色方框眼镜也掩饰不了她夜生活过度的疲倦。看到自己蓦然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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