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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宋太宗没有提到要让王晋也返回东京,多少让杨荣松了一口气。
杀党项人的时候,是王晋带人动的手,如果真的把王晋也给召回东京,杨荣还真不知道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该如何给王晋开脱。
领了圣旨之后,杨荣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准备启程前往东京。
自从在天柱庄就一直跟着杨荣的剑舞营得知他要返回东京,主动提出要沿途护送。
剑舞营原本就是宋太宗身边的人,在忻州呆的时间太久,终究也不能算是个事,想到这一层,杨荣也就没有拒绝他们。
原本耶律休菱和柳素娘、阎真也都想陪着杨荣一同赶赴东京,可杨荣考虑到这一去还不知是吉是凶,万一宋太宗是想除掉他来换取党项人的忠心,带着她们只会平白的让她们跟着送死。
把她们留在忻州,或许宋太宗忘记了这一层,反倒能让她们安稳的活下去。
接到圣旨的当晚,杨荣是一点倦意都没有,整个西塞军军营也是丝毫没有半点倦意。
所有的官兵全都没有返回军营,军营的空地上,坐满了西塞军的将士们。
从将军到士兵,几乎每个人都低着头,虽然军营里坐满了人,却还是呈现出一片死寂。
带着三个女人,杨荣从营房中走出,径直来到了空地上,在一群官兵中间走过,站到了校场的高台上。
“怎么了?”环视了一圈下面坐着的官兵们,杨荣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向官兵们喊道:“怎么一个个都像抢婆姨没抢过别人似的?我们西塞军什么时候也会这样死气沉沉了?你们平日里不都是很闹腾的吗?知道本将军明日要走,都故意摆脸色给我看是吧?”
听了杨荣的这番话之后,所有的西塞军官兵全都把头给低了下去。
“对了,那二十个美女!”见官兵们情绪还是不高,杨荣扭头看向正坐在步兵方阵前面的董飞虎,高声向他喊道:“飞虎,你那婆姨好用不?”
“好用的很!”听到杨荣的喊声,董飞虎连忙伸直了脖子,扯着嗓子冲他喊道:“这几日都把我给弄的两腿飘,差点连道都走不好了!”
“兄弟们,这次回到东京,或许是圣上觉着我们西塞军打仗辛苦了,想要再赏给我些美女。”在董飞虎喊过这一嗓子之后,杨荣双手叉着腰,向西塞军官兵们喊道:“都别这副吃了死孩子般的脸色,不就分开几个月吗?现在又没仗可打,本将军可是要回东京享福去呢,让我天天看着你们这一张张黑乎乎的丑脸,你们好意思,我可都不好意思!”
官兵们心知杨荣是想让他们不要情绪太压抑,许多人想勉强附和着笑一笑,可咧开嘴之后,却现,笑了还不如不笑好看呢,于是又都敛起了不自然的笑容,一个个唉声叹气起来。
“大人!”杨荣正对无法让官兵们情绪高起来感到无奈的时候,一个军官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对杨荣说道:“此番大人前往东京,我等不能随行护送,一路山高水长,还望大人珍重!”
听了军官的这句话之后,杨荣也抱起拳,对西塞军的官兵们说道:“兄弟们,我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兄弟们从今往后,要听从王将军的号令,若是朝廷另外委派将军,此后也需继续为国尽忠!”
话说到这里,杨荣朝身后的亲兵一招手,对亲兵说道:“去,让火头军从军需那里领来酒肉,今日我陪兄弟们好生畅饮一番!”
“还有我们!”杨荣的话音刚落,一片脆生生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在校场的一角,红秀骑的女兵们全都站了起来,对杨荣喊道:“我等今日也要陪大人不醉无归!”
“好!”杨荣朝女兵们挑起了大拇指,冲她们喊道:“我西塞军的女兵们果真是英雄豪杰,巾帼不让须眉!今日我等共同饮上一宿,任何人不大醉,绝不允许回营!”
亲兵离去后不久,火头军在军中的伙房做起了饭食,没过多久,一阵阵肉香就弥漫了整个军营。
若是往日,闻到肉香,西塞军官兵早就忍不住食指大动了,可今日却没有人被这肉香吸引,所有人的情绪都还是不高,一个个低着头,其中有不少人甚至还连连的唉声叹气。
从天柱庄一直跟到忻州来的陈堃和几个剑舞营的军官站在一处,看到西塞军中这一幕,他们心里也感到很不是滋味。
西塞军打仗他们是见识过的,所有官兵一旦上了战场,完全就是摆出了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像这样的军队,应该是最有活力的,可在得到杨荣即将离开的消息之后,官兵们竟是半点平日的斗志都没有了。
“酒肉来了!”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僵局的时候,两个火头军带着一群帮忙的兵士端上来许多热腾腾的肉食和美酒,其中一个火头军一边端着肉食在前面走,一边对西塞军的官兵们喊道:“今日的肉可都是上好的猪后腿,若不是大人交代,我可舍不得给你们这些粗鲁汉子吃!”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2章放弃刺杀的刺客
这场酒一直喝到天蒙蒙泛亮,西塞军的官兵们才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个个睡了过去。
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杨荣踉跄着走出校场,在阎真和柳素娘的搀扶下来到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战马旁。
翻身跳上马背,他满怀不舍的朝西塞军的军营看了看,才抖了下缰绳,策马走出军营。
站在辕门外负责守卫的兵士是晚上没有参加酒宴的,见杨荣领着剑舞营的人从军营里走了出来,所有守卫辕门的兵士全都手扶着长枪,半跪在地上。
官兵们没有说话,可他们的这个动作,却已表明了他们心中的不舍。
杨荣接到圣旨的消息并没有告知忻州的百姓,他离开忻州的时候,整座城池还都沉浸在梦乡中。
出了忻州城,杨荣丝毫没有耽搁,领着剑舞营的官兵,径直朝着东京方向去了。
从忻州到东京,要比到南京的路程还远。这一路上,众人晓行夜宿,每到晚间,都会就近寻找县城,在馆驿中住下。
一路上行的倒也安稳,不一日,他们已经到了开封府地界。
刚进入开封府,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若是继续赶路,当晚绝对能够到达东京,可那时时辰已晚,恐怕城门早已关闭。
无奈之下,杨荣只得下令队伍停下,当晚驻扎在阳武县。
阳武县隶属于开封府,离东京不过几十里的路程,若是从一早开始赶路,不到午间,就能到达东京城。
由于离东京太近,此处驿站多不会使用,杨荣下令在此处驻扎,倒是把平日里清闲的馆驿大小官员给忙了个不轻。
所有人都知道杨荣是奉旨返回东京,而且还是他在忻州屠杀了党项人的事情生后,才下的这道旨意。
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能想的到他这次必定是凶多吉少。可宋太宗毕竟没有下旨惩处他,下面这些县城的大小官员,还是不敢得罪他这样有着赫赫战功的将军。
在阳武县知县的亲自带路下,杨荣等人来到了馆驿。
早先得到了他们即将到来的消息,馆驿的驿丞已带着杂役们将房间收拾干净。
杨荣和陈堃的房间安排在二层的雅间,其他剑舞营官兵则被安排在一层的通铺。
进了房间,杨荣朝屋内看了看。这间房很大,房间里的摆设乎了他的预料。在房间迎门的两侧,摆放着两只陶瓷的大瓶子,瓶子里空空的,并没有插花草之类的摆设。
房间正中间摆放的是一只红木的小方桌,方桌的成色很新,没有半点被摩擦过的痕迹,显然是刚刚搬进这间房里的。
最有亮点的,是房间角落里的那只拔步床。这种床造价很是昂贵,一般来说只有富贵人家才有,一个馆驿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设施。
看着家具几乎完全都是重新摆设的房间,杨荣嘴角微微撇了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到窗口,伸手把窗子推开。
窗子刚刚推来,一股凉凉的风儿就灌了进来。这里通风十分好,显然在安排这间房之前,县里的官员们都是经过仔细比量的。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推开窗子,杨荣双手背在身后,对跟进屋内的官员们淡淡的说了句话。
官员们应了一声,纷纷走出了房间,只有陈堃在离开之前回头看了杨荣一眼。
等到所有官员全部退出去之后,杨荣扭过头,对身后的床角轻轻的说了句:“既然来了,为何还要躲躲藏藏?”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一个人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这人脸上蒙着黑布,走出来之后,一双眼睛满含着诧异的看着杨荣。
“坐吧,这里没别人。”杨荣朝蒙面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先一步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