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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百姓与先前来送行的那些百姓有些不同,这些百姓一个个身穿着新衣服,手持着火把,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人手中,还捧着一长匹大红绸子,看那架势就好像是过什么节,举办什么特殊的仪式似的。
“前方可是节度使杨荣杨大人?”快到杨荣他们的队伍跟前,领头的百姓抬起手,阻止了百姓们的前进,向杨荣他们这边高声问了一句。
“正是杨荣,不知乡亲们找杨某有何贵干?”听到喊声,杨荣提了提缰绳,朝前走了几步,面对着那群百姓问了一声。
一听说是杨荣,领头的老汉连忙朝身后跟着的百姓们摆着手说道:“老少爷们,快都给杨大人跪下!”
在他这声招呼下,举着火把的百姓们呼啦啦的全都跪了下来,领头的老汉才望着杨荣说道:“杨大人,我们都是牧马村的村民啊!您没忘了我们吧?”
在看到这些人赶往这里的时候,杨荣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此时从老汉口中得到验证,他连忙翻身跳下马背,迎着百姓们走了上去。
见他向那群百姓走了过去,柳素娘怕杨荣会有个什么闪失,向身后的几个夜刺营官兵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官兵也纷纷跳下马背,跟着杨荣朝跪在地上的百姓走了过去。
到了跪在地上的百姓面前,杨荣伸手扶着最前面跪着的老汉,脸上带着微笑对他说道:“老人家请起,我今年不过才二十四岁,让长辈跪在面前,岂不是折煞我了?”
“大人乃是我们牧马村的大恩人,我等听闻大人要去辽国与那什么后商谈事情,特地做了条丝带,送给大人,拴在马上,也喜庆一些!让他们辽国人看看,我们忻州百姓是怎样拥戴大人的!”在杨荣的搀扶下,老汉站了起来,朝身后捧着丝带的几个人喊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大人把丝带绑在马脖子上!”
听到老汉招呼,那几个捧着丝带的人连忙朝杨荣的马跟前跑了过去,手忙脚乱的把丝带绕在了马脖子上,还打了个花结,把那匹马搞得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大人,还记得民妇吗?”杨荣正跟老汉说着话,一个妇人从人群里走了上来,施施然的给杨荣行了一礼,轻柔的向杨荣问了一声。
这妇人穿着崭新的衣服,还薄施了些粉黛,虽说姿色只是寻常,却也是入得人眼。
愣愣的盯着那妇人看了好一会,杨荣一拍额头,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那妇人说道:“这不是上次来牧马村,我与阎将军借宿的大嫂吗?”
“正是民妇!”妇人低着头,抿了抿嘴唇,有些羞臊的说道:“民妇本以为再也无缘见到大人,不想大人今日竟从牧马村经过,恳请今日还在民妇家中歇息。”
“好,好!”杨荣笑着点了点头,朝那妇人拱了拱手说道:“如此便叨扰嫂子了!”
下了马,被一群百姓簇拥着朝牧马村方向走去,一边走,杨荣一边还和村民们聊些他们眼下的生活。
村民们个个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就像是接到了杨荣,要比他们过年更值得庆祝似的。
还没进村子,就有几个孩童飞奔着朝村口跑了去,一边跑,那几个孩童还一边大声喊着:“杨大人来了!杨大人来我们牧马村了!”
几个孩子跑进村口,随即就有几条汉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其中一个汉子手中提着支长长的竹竿,另外几个汉子抬着一盘红红的,比磨盘还要大上许多的东西在村口散了开来。
看到这一幕,杨荣正自不解,闹不明白村民们要做什么,只见一个汉子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将那散成一条长长直线的磨盘点着。
当“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来的时候,杨荣才知道,原来村民们为了迎接他,竟是早就准备好了鞭炮。
随着鞭炮响起,一大群妇人从村内涌了出来,这些妇人敲着锣,一边欢声唱着,一边向杨荣他们这边迎了上来。
在鞭炮声停下之后,一片片烟花升空而起,在半空中炸开绚丽的花朵。
“呵!”仰头看着夜空中绽放的朵朵烟花,柳素娘撇了撇嘴,对一旁的田威说道:“这些人也太夸张了一些,又是放鞭炮又是放烟花的,还载歌载舞,真闹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
曾经当过县衙都头的田威骑在马背上,抬头望着烟花,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若是大宋的官员到了民间,百姓们都能这般主动接待他们,那该是多好!我们真是没有跟错人,这辈子我田威算是把性命交给大人了,谁若是想要动他一根手指头,就必须踩着我田威的尸体过去!”
听了田威的话,柳素娘有些吃惊的望着他,过了好一会,才无奈的笑了笑,把头摇了摇。
杨荣受欢迎,连带着他们这些跟随杨荣一同来到牧马村的官兵们也都受欢迎,官兵们刚进村子,就被村民们拉着前往村内的一处大空地上。
这处空地在收割的月份是专门用来晒谷子的,这个季节正是农闲,整个空地上都没有什么谷物。
当杨荣在村民们的簇拥下来到空地上的时候,他愕然的发现,在这片空地上,竟然整整齐齐的摆了六七十张大圆桌,每张桌子上都满满当当摆放着菜肴。
“大人,来到牧马村,草民们没什么好孝敬的,只有准备了几十桌酒宴,就当是恭祝大人此番前去辽国马到功成!”杨荣正望着场上的几十张桌子发呆,守在桌边的牧马村教书先生走了上来,双手抱拳朝着杨荣深深一揖,对杨荣说道:“大人请上座!”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46章节度使夫人
酒席已经摆了,杨荣就算是推辞也是没什么意思,他双手抱拳高声对牧马村的村民们喊道:“乡亲们,你们对杨荣的一片情谊,杨荣铭记于心,今日便将这牧马村当成是自己家中一般,愧领乡亲们的情谊了!”
六七十张大圆桌,每桌十人,也能坐的下六七百人。
杨荣带着柳素娘、田威与村内的几位老人一桌坐了,其余兵士则在别的桌上与村民们交叉着坐下。
起先兵士们对村民还都有些警惕,并没敢吃桌上的菜肴和喝村民们敬他们的酒,等到一些村民都吃了,兵士们这才放心,跟着大吃了起来,没过多会就和村民们打成了一片,攀谈的声音也渐渐的大了起来。
几乎每张桌子上,都有村民在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当日杨荣处置牧马村前保正,为村民们保住土地、夺回粮食和银子的事,那些与村民们同坐一张桌上的官兵则一个个静静的听着村民们的描述,村民描述的越精彩,官兵们脸上的表情越是自豪。
老百姓的感情是朴素的,在他们的情感中,杨荣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地方上的父母官,在村民们的心目中,他已经成了近乎神一般的存在,许多村民在描述当初发生的事时,甚至还添加了一些神话色彩,刻意的将杨荣给神话了。
与夜刺营的官兵们不同,杨荣对牧马村的村民完全没有防备,桌上谁敬他酒,他都是很豪爽的端起来一口喝干。
桌上的菜肴很是丰富,做的也很是可口,寻常的农户人家根本做不出这样的口味来。
杨荣在吃了一大口蹄膀后,向牧马村新的保正问道:“这几十桌菜肴,恐怕是花了不少银子!厨子也是从县城里请来的吧?”
“大人果真是慧眼!”保正笑着对杨荣说道:“听闻大人要来,乡亲们每家都拿出了银子,非要摆上这么几十桌酒宴招待大人不可,小人知道大人心疼乡亲们,定然不舍得乡亲们花这钱。当日小人也是跟乡亲们说了,不必如此,哪知乡亲们却聚在小人家门口,将我堵在屋内,骂的是狗血淋头,实在不敢不遵照他们的意思来办啊!”
保正说过话后,同桌的几个老人纷纷点头称是,其中一个老人还对杨荣说道:“若不是当日大人来到牧马村,我们这些乡野草民,早不知多久以前就成了野地里的游魂,听说大人来了,办几十桌酒席又算得什么!眼下村内的乡亲们日子也过的好了,新房子也都盖了,家家户户的地也都有了着落,每家都还存有些银子,这日子过的啊,过去想也不敢想啊!”
“呵呵!”老人们这么一说,杨荣知道保正没有说谎,于是笑着朝保正点了两下手指说道:“你这个保正啊,胆子也太小了点!乡亲们要你做的事,你担待着些便是,本将军刚问酒宴的事,你就一股脑的把责任都推到了乡亲们的头上,不像话,真真是不像话!来,为你说错了话,罚你一杯!”
杨荣这么一说,保正先前还有些忐忑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一些,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当罚,当罚!”
“乡亲们,有句话我还是想说!”罚了保正一杯酒,杨荣对同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