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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奇袭出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将要派出来的,还是河东义军中为数不多的、弥足珍贵的骑兵。
这就好比家里来了强盗避无可避,只好捡起了金元宝去砸人,借以赢得一点喘息之机。
今年砸了,暂时赢得一点喘息了,侥幸太原守住了——那明年呢?
所以,战略转移的需要,变得十分迫切。但是眼下,楚天涯感觉自己就像是栖身在棘丛之中,连转个身都难,就别说挪个窝了。
“啪——”
越想越烦闷,楚天涯一手将笔砸在了桌案上。溅出的墨汁在纸笺上摔出几道杂乱的曲线。
守在门口的太常与太阴听到屋里一响,还以为房间里闹了刺客,一脚踹开门就冲了进来,子母双刀一同架出!
楚天涯眨了眨眼睛回头看着她们,“收起来。”
姐妹二人慌忙收起刀,“属下鲁莽,请主公恕罪!”
楚天涯却笑了,“不错,反应很快。”
太常连忙上前来帮楚天涯收拾桌子,楚天涯随眼一瞟,那张纸上的墨汁图案让他眼前一亮。
“放下。”楚天涯走上前,拿起那张纸端详。
姐妹俩静静的站在一旁,满脸狐疑。
“你们看,这像什么?”楚天涯拿起那张鬼画符似的纸笺给她们看。
“啊?”姐妹俩齐齐一愣,然后又整齐的摇头,“什么也不像,乱。”
楚天涯就笑,“你们还真是心意相通啊,说话都是一个音。”
其实他是看到,这纸上摔出的墨汁与朱雀的面具形状有点像。不由自主的,他就想到了朱雀。
姐妹俩也笑了,“我们在娘肚子里就一直在一起,到现在就没分开过。”
“我问你们,你们觉得河东义军好吗?”楚天涯问道。
“好。”姐妹俩一起点头。
“好在哪里?”
“……反正就是好。”姐妹俩憨笑,“主公好,老爷子好,青卫的兄弟姐妹们也都好。山寨里的都是好汉义士,干的是替天行道护国安民的好事!”
“那河东这地方、太原这地方,好不好?”楚天涯又问。
姐妹俩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摇头,“不好。”
“为什么?”
“因为经常会打仗。打仗就要死人。”妹妹太阴说道。
姐姐太常却道:“人也住得不安稳,说不定战争一来,辛辛苦苦种的庄稼、攒的家业就没了。现在我姐姐和姐夫就很慌张,还合计过结束了摘星楼的生意赶紧离开,去关中或者川蜀。那里很难打起仗来。”
楚天涯的心里一亮堂:果然,连最普通的小民也知道,一但有战事,河东太原这里就不会是什么安居乐业的好地方;我要盘踞在这里发展,谈何容易?……关中,川蜀,那才是作为基业的好地方啊!
一个念头,慢慢的在楚天涯的心里扎了根。那就是——转移阵地,开创真正的基业!
虽然眼下他还不知道该要如何做到,但是,必须向着这个方向努力了。总不能永远窝在这河东的大山里做一世的山大王,永远被大宋与金国夹在中间做挡箭牌,活活挨揍。
“主公,夜寒伤身,不如早点歇息吧!”姐妹俩轻声的劝道,“大战在即,主公的身体最是要紧。”
楚天涯转头看了看挂在墙板上的昏黄的地图,轻叹了一声,“好吧!我这瞎琢磨也一时想不出什么东西来,不如睡去!……也不知道朱雀和贵人怎么样了。这天气我们在升了火的房间里仍是冻得手脚生疼,她们却在山林郊野里露宿。”
“她们不会有事的。”太常与太阴很肯定的答道。
“是吗?”楚天涯微笑,“你们对她们这么有信心?”
“换作是我们,也行。”姐妹俩再次异口同声,“没有主公的命令,青卫绝对不会死!”
“哈哈!”楚天涯大笑,“好,了不起。夜深了,你们也去睡吧!”
“主公只顾歇息,我们在此宿卫!”姐妹俩同声道,“主公的身边,永远不能少于两名青卫的保护,这是青卫的铁律!”
楚天涯仍在笑,“叫**与小飞来吧,你们难得回家一趟,去休息放松。”
姐妹俩对视了一眼,脸上各自流露出一丝失望,然后抱拳应了诺,出去了。
楚天涯略微一笑,心说,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调教的青卫,这里面的女子全都对我死心塌地的。看得出来她们是有意换了夜班,就等着跟我一起睡。连日来我与萧玲珑形影不离的,今晚对她们来说还是个难得的机会。但是飞狐儿的战力强悍,我与之酣战了数夜今天难得休息一晚……何况,今天我是真没那份心情!
不久楚天涯解衣上床,被褥收拾得很干净也很暖和,楚天涯却久久未能入睡。朱雀和贵人的影子就在他脑海里晃荡。楚天涯知道,那不是单纯的男女之间的情爱思念,更多的是出于内疚与自责的一种担忧和牵挂。
战争,本来应该就是和女人无关的事情。现在,重大的军事计划却需要两个女人去打前哨,楚天涯能不自责么?
“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天寒夜冻,泼水成冰。
岳飞的骑兵队扎起了一个临时营地,三班警戒依旧照常。朱雀和贵人所住的军帐附近,十步之内无人靠近。
“姐,这个叫岳飞的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呢!”贵人一边喝着热水一边小声的道,“这一路上来,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对我们出言调戏;到了晚上,也没人过来骚扰。”
朱雀没说话,眼睛湛亮表情若有所思。
“姐,你在想什么嘛?”贵人好奇的问。
“我在想,这个叫岳飞的没在主公麾下效力,却在大宋的军队里屈就一个马军军使、区区的五十二阶承信郎军阶,实在太可惜了。”朱雀轻声道,“你有没有看出来,他身怀绝技武功极是高强?以他的本事,做个大头领一点问题也没有。”
“啊?他武功有多高?”贵人呐呐的问。武功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她的特长,她只专精驯兽与医毒。若要跟人动手打架,也就能对付三两个军士。
“他的武功,跟咱们的路子不同,大概跟焦文通、薛玉是一路的。”朱雀小声道,“属于那种勇冠三军、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类型!”
“咦,那不是跟天后说的——武曲杨再兴差不多?”
“嗯,就是那一类。”朱雀轻轻的点头,“虽然我没看他动过手,但我感觉得到。他的功夫一定不比焦文通、薛玉这些人差,甚至远远胜过这二人!兴许,真的只有素未谋面的杨再兴,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贵人眼里就冒精光了,“那咱们想个办法把岳飞骗走,让他投效主公呗?”
“蠢话!”朱雀冷笑,“此人心高气傲非是等闲,胸中定有凌云壮志只会一心报效官家社稷,又哪会屈身去服侍一个山大王?再说了,要是我们两个女人就能把他骗走,那他也太不值钱了。”
“也是哦!……一路上来,他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咱们一眼。”贵人有点忿忿,“难道咱们不美吗?”
朱雀眨巴着眼睛看着贵人,想哭又想笑,“算了,你还是闭嘴吧!——睡觉,养足精神明天赶路,就快到达金国的地盘了!”
第一卷不死龙城第228章十七页遗书
次日,楚天涯专请姚崇到了摘星楼,密议如何知会相州康王一事。
康王是皇族嫡亲,还是带兵在外的元帅;姚崇是镇边大将,是赵宋王朝最忌憧和小心提防的武将。这两个人要是背着朝廷在外面有任何私下的联系,都是大忌,更何况还要牵扯到国事与军事。
这就更要小心了。弄得不好,那是诛族的罪。
所以姚崇能主动提出由他给楚天涯和康王联线,楚天涯还是很感动的。现在能把国家利益和一方安危看得比身家性命和个人荣辱更重要的官,可是不多了。
姚崇比楚天涯更加清楚这件事情的利害所在,所以,他很谨慎。
因为时间紧迫,楚天涯想越快出发越好。姚崇的想法是,由楚天涯派出得力的心腹之人与他同往,姚崇随身带去军用信鸽。如果康王允许,他就在那边发信鸽通知,那么楚天涯就从这边直接发兵,这样可以尽可能的节省时间。
“只能是我亲自去。”楚天涯很果断的说道,“康王不是一般的大臣将军,如果我不亲自去,那么他会认为我们连最基本的诚意也没有。”
“上将军亲自去?”姚崇不由得愣了一愣,“那小苍山那里由谁坐镇?”
“军师白诩。”楚天涯说道,“大部分的事情我都可以由交给白诩,我能放心。唯独去相州见康王,我必须亲自去。”
“上将军准备带多少兵马?”姚崇又问。
“八千骑兵。”
姚崇更是惊愕,“这差不多是上将军手上全部的骑兵家当了吧?”
“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