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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雨中的身影,疾步上前,直接挂断电话,“你怎么出来了?”
林瑜晚抓住他的手,满目担忧,“是不是出事了?”
顾琛易蹙眉,“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我看到新闻了,真的是你的公司——”
“别乱想,集团虽然看中了城西郊区的一片地域,可是并没有采取强行征用,而且在三天前所有居民的签字信息全部采录上来,不可能会出现新闻上那临阵倒戈的一幕。”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设计你?”
顾琛易不置可否,“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林瑜晚沉默的坐回车内,就这么隔着车窗玻璃看着他站在细雨中拨打着电话。
挂断一个又一个,随后,索性放下手机,额头上青筋尤显。
顾瑾易从葬礼上走下,对着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顾琛易明晓,随着他一起走向不远处的风水亭。
“这件事明显的是针对我。”顾瑾易先行开口道。
顾琛易最终还是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你说的对,记者口口声声反反复复的强调着说苏胜后台有人撑着,官大欺人,无论是烧死了人,还是强行征地,最后都只会不了了事。”
“很精明的对手,把我和你都当成傻子一样逗乐。”顾瑾易吐出一口烟圈,“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既然有人要挑战苏胜的能力,我可以奉陪,至于我的后台,我想丝毫没有必要拿出什么实质证据,用他们的话来说,官大欺人,我这一次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官大欺人。”
林瑜晚看着两人结束谈话,一前一后的从亭子里走出。
较之前一刻还稍显严谨气氛的两人,目前情况看来是有了什么特别注意。
顾琛易打开车门,嘴角轻扬,“走吧。”
七伯得到命令,车辆徐徐倒出车位,却突然见到什么东西在倒车雷达中一闪而过,出于警觉,他急忙踩住刹车。
车后,一个女人站在后面,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林瑜晚透过后视镜瞧着里面的女人,这才发现那个人异常的眼熟。
女人手里拎着什么尖锐的物件,猛地砸向宾利车尾。
嘭的一声惊响,后窗玻璃瞬间弥漫开一层密密的蜘蛛网。
见到莫名出现在公墓的女人,顾琛易急忙将自家丫头护在怀里。
后知后觉的保镖们紧急从车内涌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失去理智的女人控制住。
“放开我,你们这群衣冠禽兽,你们枉自为人,你们都是畜生,混蛋。”
女人的疯狂吼叫,引来四周散开的记者密切关注,瞬时,众人如同洪水那般一涌而来。
顾琛易眯了眯眼,“清场。”
“顾三少,你顾家真是好大的顶国柱。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人命?”女人狂妄的笑声凄凉的回荡在空旷的停车场内。
顾琛易从车内走出,居高临下的望着落魄中尤为可怜的女人,冷冷道:“你说是我好大的后台,那请问你真的有看到是我的人烧了你的屋子吗?”
林瑜晚这才发觉难怪这个女人甚是眼熟,原来刚刚新闻里出现的女人就是她。
只是公墓离她的那个村子少说也有百公里,她是如何过来的?又是如何混进来的?
顾琛易单手斜放着口袋里,继续道:“首先你没有人证明是有人纵火,其二就算是人为的,你有证据证明说我苏胜的人放的吗?再者我为什么要放火?”
女人战战兢兢的低下头,随后又自顾自的大吼起来,“世道太黑,人心不古,这就是资本家的黑心肠啊,买凶杀人,还不得别人上诉寻求一个公平,太黑了,太黑了啊。”
“你要公平是吧。”顾琛易打断女人自怨自艾的哭喊,道:“我给你这个条件,我会马上给警厅打电话,起火的始由我会让他们调查的清清楚楚,是怎么起的,又是怎么弥漫开的,我会给你一个公平答案。”
女人被这句话弄懵了,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就松口,却依旧不肯就此罢休,道:“都是官官相护,你以为我会相信那些所谓的司法鉴定?”
“你连这些事都不敢相信,那你还要什么公平,你要的公平就是要我承认火是我纵的,人是我杀的?洪女士,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能给你一个条件,不是我做贼心虚,而是我也想要个最真实的答案。”
“好,我等着,你如果敢做假,我到死都不会放过你。”
“请洪女士离开。”顾琛易重新坐回车内,看了一眼身后破碎的玻璃窗,不以为意道:“走吧。”
“三少就这么放过她?”保镖队长有些担忧问道。
“派人密切留意她,不管她跟什么人见面,取证。”
“我知道了,我会多派人手保护您和夫人。”
七伯忧心忡忡的瞄了一眼后窗玻璃,“那个女人还真是有备而来啊,那可是专门砸窗子的工具,幸好车子性能好,不然估计她的锤子就落在您身上了。”
顾琛易冷冷一笑,道:“她要的不过就是关注点,今天是徐二少葬礼的日子,各方记者都会安插一些人手进来,她的报道原本只能出现在一些小版面上,现在不用宣传,自然而然会有人关注。”
林瑜晚蹙眉道:“那你还放她走?”
“有人想要博关注,我当然得替他造势一把。”
“你好像知道对方是谁?”
“公司上的事,你不用担心,就如他们所说我顾家家大业大,谁敢轻易撼动。”
“可是我明显感觉他们是有意这么宣传,只要口口声声的承认这事不是苏胜做的,而是苏胜背后的顾家在施压,我想矛盾应该会落在大少身上吧。”
顾琛易拂过她的脑袋,“晚晚似乎变聪明了。”
“我给你说正经话。”林瑜晚握住他的手,“目前情况,是不是陈景然做的?”
“为什么会想到他?”顾琛易反问。
“只有陈景然敢这么不知死活的冲上来,他野心大着,我相信如果给他一个台子,他能变着花样让人对他俯首称臣。”
“这么看来你还是挺了解他的。”
林瑜晚摩挲着他的掌心,“你又打算怎么处理他?”
“晚晚,你觉得我跟他比,我们谁更聪明?”
林瑜晚嘴角微微一抽,“你觉得他比得过你?”
“所以我们就心平气和的看这场猴戏,我会给他添点料,让他变的异常精彩。”
林瑜晚心口一滞,从未见过的那种眼神,就像是凶猛的野兽明明看见了猎物,却不主动靠近,它在等,等着砧板上的猎物自己乖乖的走上自己设置的囚笼。
“走吧,先回去。”顾琛易替她扣上安全带,车子重新驶上正路。
沿途,闻讯赶来的记者堵塞在公墓出入口,连带着刚刚被遣送离开的女人正声泪俱下的被围攻着。
林瑜晚漠然的看着窗户外那戚戚然然的背影,紧了紧拳头,不明道:“为什么不直接把她送回去?”
“不,这件事应该受到关注。”
“可是毕竟他们是弱势群体,一旦被媒体夸大其词的宣扬一番,所有人都只会认为是苏胜做的太绝。”
顾琛易浅笑,“证据面前,就算他们再弱势,也是博同情,同情这东西,太廉价。”
林瑜晚噤声,无论如何,她都应该相信自家男人吧。
回到公寓,顾琛易径直走回书房。
林瑜晚倒上一杯咖啡走近时,里面正断断续续的传来声音,他应该在打电话。
她刻意放低声音将咖啡放在桌面上,男人站在窗台前,阳光余晖落在他的侧面轮廓,他不苟言笑的五官就如同被覆盖上一层淡淡的金光,格外迷人。
顾琛易放下手机,莞尔一笑,“我现在需要处理一下那件事,你先回房间睡一觉好不好?”
“嗯。”林瑜晚替他合上房门,站在门外,不由自主的抚了抚肚子:有点饿!
“叮!”放置在手袋里的手机适时的响起,她捧着一杯牛奶,不以为意的打开通讯录。
林沁嗳三个字特别刺眼!
这个时候这个女人打电话过来,应该只会因为一件事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似乎太高看了自己的那点微乎其微的影响力。”林瑜晚先行说道。
对方迟疑了片刻,得意的讽笑从听筒内响起,“我说过我会等着看你的报应,没想到还真是人在作天在看,这就是报应。”
林瑜晚站在窗前,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