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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可这些士兵同样也抽到即将来到的兰州大会战上面。
要么就是乌可利的军队,但灵州是王画的大本营,也必须派人防守。所以抽来抽去,也只有乌可利的五千士兵,以及张守珪的玉衡军。这一万五千人都是血营的正规军,然而对方却有八万大军,而且多是经过沙场的朔方军。
因此这一战还是十分地吃力。
也不是没有埋伏,从河州到盐州,不象鄯县,吃准了柯赞热因为稳妥,必须走唐蕃古道。吃不准,就不能提前数月利用地形安排,所以只好随机应变。
因为将银州让给了默啜,常元楷兵分两路,一路自己带着勇将论弓仁,亲自率领六万军队顺着六胡州南边,经过南河套小沙漠的边缘,扑向五原(定边五原,盐州驻所)。一路是手下另一员大将曹岑,带着两万人马渡过黄河,顺着南河套的边缘直奔兴宁县城。
这也是一个合理的安排,五原县有许多地区是戈壁滩,人烟稀少。也不值得出动大军,相对而言,五原县有许多盆地小平原,县城也比兴宁县城高大。
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画与朱仝商议了一下,做了一个安排,用五千人在五原县利用地形,设下工事,死死将常元楷的六万军队阻死。这样抽出一万优势兵力,对付曹岑的两万大军。其实还是劣势兵力,不过对于血营的兵力,那已经是优势了。
而且征求了张守珪的认可后,王画破天荒地下了一道命令,将这五千人交给了封常清。
封常清不负重望,来到盐州城外,察看了一下地形,许多险恶的地形没有选用,却选用了地势极为平坦广阔的木柯岭。而且过了木柯岭离盐州城没有多远了。有人反对封常清的做法,这时候王画已经离开灵州,是朱仝接到封常清的汇报的。看到了封常的禀报,朱仝下了一道命令:凡不服从封常清指挥者,斩。
得到了这个权利,没有血营士兵敢吱声。不过为了安抚士兵的心,朱仝同时带了一句话过来:“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懂得屁,乖乖听话立功。”
朱仝是一个文人,还真没有人听过他说粗话,可士兵听了这句粗话,一个个很合口味,全部大笑起来。也许这有神机妙算呢,自己是不懂。
然后封常清才安心地组织士兵修筑防御工事,而且还鼓动百姓参加。修筑工事是不敢让百姓参加的,有可能走漏消息。但百姓可以替血营运输建筑材料,比如砖头水泥。
水泥这一回倒不是购买回来的,因为八州的建筑还有各种工事以及城墙房屋等等,所以王画从吕宋岛上调回一批技工,在灵州南边烧水泥,不过只做民用或军用,不做商用。这是维护当初与十八家搭成的协议的。
但这一回就可以看到王画所说的民心力量,听到血营的召唤,许多百姓踊跃参加,不然修建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来。
当工事修好后,许多聪明的士兵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对封常清竖起大拇指。
但这只是第一道工事,第二道工事却在盐州的城墙前面。
御敌于千里之外,血营现在没有这本事,但御敌于数里之外,还是能办到的。
第二道工事还没有修好,常元楷就率领着大军,来到木柯岭下,没有看到栅栏,也没有看到关城,只看到一百来座奇怪的建筑。每一个建筑在阳光照射下,闪着青灰色冰冷的光泽,上面开着一些小窗口。
常元楷也作战过多年,还没有碰过这样的场形。鄯县一战,只知道王画用火攻烧了鄯县县城,导致吐蕃人大败,具体情况,没有多少人知道,包括常元楷在内。
于是命令三千人冲上去试探一下。
三千士兵小心翼翼地冲上去,一点动静也没有。但这就奇怪了,有的来到碉堡前看,下面的洞眼用厚厚的铁板挡住了,用兵器捅也捅不开。有的士兵在继续向前摸索,有的士兵好奇心重,人搭人,趴到上面的洞眼往里面看,里面黑洞洞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楚,里面似乎是分成了两层阁楼,上面一块地板。但什么人也看不到。
然后找门,与鄯县的碉堡不同,这里的碉堡封常清加入了自己的思考元素,反正下面有许多地道,利用地道往来,只是在后面几座不显眼的碉堡留下了铁门,进出或者补充供给。
三千士兵有些傻眼,有人回去禀报了常元楷。
常元楷想了好一会儿,同样也没有弄明白王画在搞什么玄虚。于是又派了三千士兵冲了上去,但吩咐他们得小心了。主要这个没有门确实很让人迷惑不解。
一个个摸了上去,眼看前面的士兵有少数几人性子急,都穿过了碉堡群,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常元楷压了压手势,再次调派了五千前锋军,继续跟上。翻过了这道木柯岭,前面就是盐州城。
而且他还有一项任务,就是保护好灵州城外的马场。因此也不敢耽搁。
这五千士兵也摸到碉堡群前,前面都有几百士兵越过了碉堡群,依然没有动静。常元楷虽然感到古怪,看到各人平安无事,于是下令,大军准备开拨。
但就在这时候,一个士兵终于看到了铁门,他立即通知战友。都对这个碉堡产生不解,有的士兵就举起兵器砸。但兵器是砸不开的,于是派人跑回来,找大铁锤。
可这时候,碉堡丛中传出一声号角声。随着这声停息,碉堡下面的铁板被抽开,连第二层上面也有士兵走上去。一支支弓箭象雨星一样射了出来。
这么多碉堡组合在一起,几乎没有一片地方是弓箭的死角。
常元楷看到这个情形,立即下令撤兵。
但在这个无差别射击之下,能逃回士兵有几人?上去了九千人,回来了不足四千人。
这个伤亡太冤枉了,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折了那么多人。常元楷气得手连连发抖。但在没有想出破解办法之前,只好下令扎营。
可这时候人影看到了,从后面转出一千来人,在碉堡丛中收拾战利品。还有几百人西向,因为有两三百人出了碉堡丛的西侧。弓箭没有来得及射,就让他们及时逃跑了。对这两三百人进行抓捕的。
看到敌人如此嚣张,常元楷气不打一处来。还好,他忍住了冲动,没有扩大伤亡。
将各将召集在一起商议,没有门,明显知道下面有地道,而且这一带都是黄壤土,泥质不算太松软,也不是算很坚硬。挖地道并不难。可知道地道,只要将地道掘开,就能将碉堡里的士兵活活憋死。可怎么掘开地道?近都近不了,况且掘地道。
可人多主意多,还是有办法的。最后商议了一下,用盾牌掩护,士兵带着大铁锤硬砸。
几千士兵再次冲了上去,这一回前面有密密麻麻的盾牌,伤亡开始降低。来到碉堡前,可这时候碉堡里面箭雨却停了下来,换花样了。因为在掩护砸铁锤的士兵,盾牌兵离碉堡很近。于是洞眼里伸出一种奇怪的兵器,很象是钩镰枪,但不是枪,前端是一个弯曲的钩刀。
钩住了盾牌兵露出的身体器官,一钩就是一道血花。其他的盾牌兵吓了一跳,立即将盾牌放在地上,自己全身躲藏在盾牌后面。
可这时候钩镰刀缩了回去,又出来了一个个小长竹管子往外面一吹,什么辣椒面石灰粉,一起吹了出来。
什么盾牌也不要了,一个个捂着眼睛,拨腿就逃。
不要盾牌就好办,弓箭再次伸了出来。上去了几千人,再次丢下近千具尸体,逃了下来。
知道血营没有那么好啃的,不然也不可能周边出动了那么多军队对付血营。可这样的伤亡,还远远超过常元楷所能忍受的范围。
再次商议,也不是没有缺陷,对方为了将这碉堡的威力发挥到最大的极致,选择了这个平坦广阔的地形,因此,从地势上来说,并不险恶。于是砍来附近的大树,这是用来做撞木的。然后利用运粮草的小车,运着这根撞木,士兵扶着小车,用撞木撞碉堡。这样一来,敌人的钩镰刀长度跟不上,那种石灰粉因为距离的原因,同样也起不到效果。只要用盾牌兵将推小车的士兵保护好就行了。
但这样一来,今天只好扎营休息。
士兵在做饭,或者去砍木头。
碉堡里面的血营士兵看到他们在砍木头,可因为兵力上的弱势,也不敢主动出击阻止。
夜色降临,一根根粗大的木头堆放在大营里面。
但到了三更时分,血营却从碉堡里面摸了出来,常元楷手下巡逻的士兵同样看到了,吹向了警戒的号角。然而这群人来到大营前,向大营里射了一拨火箭,拨腿就逃回去。
想追还不敢追,同时还得扑火。
常元楷气得直哼哼,只好与柯赞热一样,下令分出士兵轮流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