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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连李旦都远远不及。第二就是这个李旦,同样深藏不露,这是一个被许多人轻视的人,连武则天都严重低估了,然而就是这个人最后终于坐上真正的皇位。然后就是韦氏。
唐休璟在一边代答道:“相王殿下,这次计划,我与与陛下商议过可行性,有几个原因让臣与陛下最后同意这次计划。一是这次行动不是作战,二是游击,每次处理完了,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踪迹后立即转到第二个地方,第三个就是时间。糟糕的结果,就是会有人落在对方的手里,那也问题不大,等到对方反应过来,军队已经撤了回来。无论是突厥人、还是靺鞨人,都有我们周人生活他们地域里。到时候我们不承认此事,反而造成对方困惑,认为是突厥人或者靺鞨人派出的死士,载赃我们大周。这种可能性极小,因为都在他们边境地方,民族杂居,情况复杂,驻军同样很少。不可能有这么快反应,将血营的士兵活捉或者击溃。为了防止行动的失败,我们还做了严密的安排,观看他们的伪装之术,如果没有出周境就提前暴露了,东北有薛讷将军,西北有郭元振将军,立即将他们拦阻下来。但事实相反的是,这两支军队一直穿行到边境,居然都没有人发现。因此反过来也证明了计划的可行性。”
唐休璟顿了一下,再次说道:“还有我们正在与突厥和谈,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并且这一次行动,也与我们以前大周军队的做法截然不同。尽管这样的做法,很残忍,但也是最有效激怒双方的方法。当然我当时也想到了事情的后果,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大家现在正好看到这个消极的后果,可有没有想过这次行动成功的后果?”
王画奇怪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唐休璟说道:“王中营,你是提出了这个计划,我却要考虑更多的东西,必须将不利的因素降低到最小。如果血营没有出大周国境,就暴露了行踪,况且到了敌人的后方。”
王画望着大殿外的寒雨,叹息一声,说道:“非是我拿国家安危在赌运气。虽然说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各位请稍等片刻。”
他说完了,立即离开大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浑身淋得湿透透地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圆筒状的东西。王画说道:“陛下,请你用这件东西看外面。”
武则天接了过来,她嘴里咦然一声,然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陛下,应当来说它叫望远镜,我们血字营称它为眼睛。有了它在手可以看到数里外的景物,这也是相王刚才说的,我们大军在突厥境内横行千里,居然无人得知的真正原因。同样,两支血营军队,如果没有我们向突厥人提供情报,只要刻意地回避,不说一个月,就是呆上两个月,他们也察觉不到两支血营的存在。”
这时候唐休璟也接了过来,他看着外面,也露出咦的一声,因为王画已经说了望远镜,所以心理有了准备,不然都会因为远处的宫墙出现在眼前,惊诧地将望远镜扔了。
“有了这东西,为什么不大量制造?”他马上就意识到它的军事价值。
王画向站在屋檐下的一个士兵说道:“请借横刀一用。”
让众人饱了一下眼福,用刀将镜筒切开,把几个镜片拿了出来,说道:“这个东西制造起来很容易。”
说完了在众人愕然中,用横刀迅速将镜片砸碎。又说道:“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公开。”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将那几个镜片用横刀猛烈的砸着,发泄着他内心的愤怒。
虽然知道政治的黑暗,可绝没有想到黑暗如此。
他的人,他几千名手下,现在生死不知。想到这里王画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借着烛光,看着王画扭曲的脸,殿内十几个心里面也如同这阴暗的天空,堆满了沉重黑暗的雨云,稠密得化不开。
傍晚来临,北风起,呼啸而过,啸声隐隐地带着雷鸣。
默啜站在坡顶上,看着坡下面的手下在扎营,到处燃起一堆堆篝火,还有一些士兵在跳着舞蹈。
他又望着北方的天空,北方的天空呈现出一片片藏青与绯紫,慢慢地那片绯紫化作了一汪汪的鲜血,渐渐地暗结。藏青也开始变成了墨色,最后墨色越来越浓,与那片暗红绞裹,最后全成了黑暗一片。
他的眉头拧起。
这一次那头长得很好看的狼王不在狼群里,可狼群还是狼群,并且两头小狼王同样也不逊色。
两头小狼王分别继承了那头狼王两个极端的特点。西边的萧嵩狡猾,逐磨不定。东边自己这个对手作战凶悍,大开大阖。最让他心寒的是两个人的反应速度,才围剿两次,两个人立即就做出了判决。带着军队只是选择了与突厥人交战,将突骑施与靺鞨人抛在一边,减轻他们对唐朝的怨恨。
果然一段时间后,大祚荣与乌质勒就感觉到了这个变化,因此在配合时,也开始虚与委蛇。
如果不是自己精确地计算时间,让血营造下太多的杀戳,使得他们同样对血营的行为产生了无比的仇恨,默嗓都有可能怀疑他们会故意留下一个缺口,让他们逃之夭夭。
不但北方,就连西方那一片暗红也完全消失,夜色终于降临下来。
在呼啸的风声中,也吹来了一片片杀意,将遍地的野草吹得失去了最后的生机,在狂风的吹拂下,这些野草打在默啜的腿上,但柔弱得象一个病夫一样,几乎没有给默嗓带来任何感觉。
天终于冷了下来。
默啜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只要时间再过半个月,自己将网松开了,这两支血营也没有办法,再回到他们的国度了。
这一次大规模的行动,不只是歼灭这六千血营,主要是将唐朝军队的钢口打掉。
好钢用在刀口上,没有了这一层好钢,唐朝军队还能再阻挡他们突厥人的铁骑么?也许那个王画还会再次组织一支血营,但血营神话般的战绩开始破灭了,没有心理上的优势,血营还会有什么作为?
他走下山坡,下令道:“传令各营,务必严加防范,这是最重要的半个月时间。”
王晙听着斥候的情报,眉头皱了起来。
乌可利低声道:“王营将,他们是想将我们关起来。再过半个月,这一带就开始飘雪了。”
王晙嗯了一声,他说道:“现在我们只有看张兵曹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还有一点,我们大家商议一下,如何取得一两次大捷,使得张兵曹在与仆骨人谈判时增加珐码。”
虽然张守珪说过,现在突厥人主要是为了防止他们南逃,在这上面可以做文章,但现在突厥人与靺鞨人联成了一线,几万大军区域性联防,层层设阻,只要他们一有行动,马无数大军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就是有眼睛的优势,还是陷入包围圈。
如果交战,还是注定了再次仓惶而逃,怎么可能打出让仆骨人心动的一战?
郭虔瓘看着地图说道:“我有一个笨主意。”
“说说看。”
“我们可以向南方突围,然后伺机杀回来,寻找一营与其他突厥人脱节的队伍,进行绞杀。然后迅速北撤。”
众人都不作声了。
这条计划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很难。一旦队伍进入作战状态,都处在流动当中,就是有眼睛的优势,如何判断出那一支队伍脱节。还有,现在他们在北方,渐渐脱离突厥人控制的范围,所以默啜没有跟进。当然也不需要强行跟进,只要将他们堵住了,大雪一落,老天都帮突厥人解决问题了。可一旦南下,现在草原上所有突厥人都知道他们这支伪装队伍了。有眼睛也不行,一千来人的行动,不可能不留下踪迹的。
最后一点,南下后必然会交手,如何从容而返。
王晙看了一下诸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许多人,再次倒下,永远回不了故土。
经过了这数次作战的经历,这些将士,都迅速成长起来,在这支血营,他所看到的与当年在吐蕃一战里,所看到的截然不同。这些人带回去,不用操练了,也是精锐中的精锐。
一个战士他都舍不得。
沉默了半天,李楷洛说道:“战吧。时间不等人了。”
说着,捞起一层银霜,又说道:“现在天气寒冷,弟兄们还能忍受。一旦时间拖久了,天气真正寒冷下来,想要弟兄们有战意,都不可能了。那将是一场灾难。”
“那就战吧。”
乙李啜拨坐在狼牙帐里,听着手下的禀报,气得一拍桌子,说道:“默啜疯了,我们仆骨人支付他这么多牲畜,这个冬天我们仆骨人怎么过下去。”
几个手下沉默不语。
乙李发完了火,坐在椅子发呆。以前他恨唐朝人,特别是那个薛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