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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么你等候朕的安排。顺便跟朕一道到御花园,还有一班进士在等着朕接见。”
“遵旨。”
来到御花园,上官小婉正在与一群文士打得火热,谈笑风声。不知道听到什么好玩的事,上官小婉猛然大起来,露出一嘴雪白的扁贝。
看到武则天来了,一个个行礼,武则天问道:“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回陛下,刚才臣与他们交谈,说到春闱时务策的事。他们有的没有做出来,于是在里面填些不知所云的东西,蒙混过关。臣听了有些好笑。”
武则天说道:“各位坐下吧,这次科考题目,是朕的主张,有两篇,就是那个论边与论逃户的策子,只是一个参考,不会当作科考的真正题目。朕只想看看有没有人替朕将这个头痛的问题解决。”
听到这句话,一起看着王画,难道他解决了?
“你们不用看他,他也没有解决,但提供了一些很管用思路。各位同年。”
听到她这样一说,一起说不敢。
“无妨,现在不是上早朝,各位当作家常好了。”
这些人更是受宠若惊。王画在一旁看着,老武只是两句话就将这些人的人心拢络了。以后这些进士如果进朝为官,肯定大多数对她忠心耿耿。
“有一点,王画就与朕说过,你们也听听,科考论文,但入朝为官,就要想着怎么做官,这个做官不是让你们升官富贵,而是让你们怎样利用手中的权职为国家为百姓造福。”
“谨听教诲。”一起再次答道,一个个却用眼睛瞟着王画。
“不过今天没有关系,大家可以尽情赏诗作赋。”说到这里,武则天回过头看着王画。说道:“好久,没有看到过你写大草了,能为朕助兴一篇?”
听到武则天这样一说,所有人眼睛一亮。大草啊,广场只是追求新笔法,不能算,张易之府上的才是真品。可怜这些进士全听说过,就没有几个人亲眼看到过。
上官小婉眼里也闪过激动的眼神,说道:“二郎,我帮你磨墨。”
老武听了一皱眉头,怎么改称二郎了。
第五十八章 很近了
王画嘴里说道:“那么多谢了。”
然而心中却在叹惜,这个少妇的相貌、举止以及才气,还有心思玲珑,到了天下无双的地步。
可就象皇宫里这层层迭起的高楼,设起了一道道的迷雾,休想从她的笑,从她的温柔中看出她真正的用意。
皇城,人一旦真正走了进来,还剩下几分诚意!
他想了一想,说道:“陛下,我与相王说过,人以方正为主,疏狂偶尔为之。如果要写大草,必须恕臣疏狂一回。”
武则天乐了,说:“朕刚才也说过,今天特例,只谈诗文,疏放没有关系。”
要喝酒,要安能折腰事权贵,才有这意境写出大草,老武也是知道的。
“好,那么臣可不可能再请陛下一件事。”
“说。”
“陛下可否为小臣请来一名武士,为臣作剑舞。”
“如你所愿。”武则天拍了拍手。命太监过去将纥干将军喊来。
一会儿一个长得十分威武的大汉走了过来,武则天介绍道:“这是朕皇城里有名的勇士纥干利。”
一听这个姓就知道这个大汉不是汉族人,但在唐朝,有许多将领都是异族的人。这是一个融合政策执行得最好的朝代。老武说完了,对纥干利说道:“纥干将军,请为朕舞剑一回。”
“遵旨。”纥干利说完,将腰中的长剑拿了出来,在园子里开始舞剑。虽然他身体高大,但这把剑到了他手中,仿佛有了灵气,一道道剑光泼天而起,身如骄龙,剑如飞凤!
唐朝重武,看到这个纥干利的身手,二十几个进士齐齐叫了一声好!
王画却在默默想着心思,也许过几个月自己就要完全过这样的生涯吧。心中念完,他猛地说道:“酒来,执浩可否为小臣开酒。”
你不是要故意当着众人的面,玩暧昧吗,我让你玩!
上官小婉看着这个少年,嘴上还在闪着盈盈的笑波,可心里面早哭笑不得。没有办法,只好放下手中的砚,为他开酒。
不过武则天都不知道他们上来,弄了两道小诗,玩了一回心思战。她还认为王画是要开始发狂性了。只是带着欣然的笑意。王画将酒坛接过来,也没有往杯中倒,直接捧了起来,开始往嘴里灌!如长鲸吸水一般。
听听得咕咚咚一声声,也不知他喝了多少,忽然王画大声道:“陛下,可否让小臣与纥利将军一舞。”
舞是假的,这是要切磋了。
“好,给王画备甲。”老武也想看热闹,她只是听说了王画会一些武艺,箭术是看过的,但身手没有看过。
太监连忙却准备盔甲,一会儿拿过来,为王画披挂整齐,众人再一次喝了一声彩,好一个英俊的小将军,连上官小婉眼里也闪着盈盈的秋波,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
王画走到场子中间,说道:“纥利将军,有请。”
说完了大声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一剑刺去,姿态说不出的飘逸。这是众人的看法,要纥干利眼里可不是这么回事,这一剑来势古怪,似刺似点,却将他几处要害紧紧地笼罩。慎重地退后一步,用剑反挡。
王画手中动作没有停止,嘴里也没有停止,又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这一剑,势如奔马,势如流星,真奔纥干利的咽喉而去。
“好!”纥干利叫了一声,提剑迎上,两剑撞在一起,发出“当”地一声脆响。纥干利觉得虎口有点发麻,觉得很惊讶,再次说道:“好力气,也接某家一剑。”
说完顺着王画的剑势,刺向王画的胸口。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王画嘴中没有停息,手中的长剑,从上往下,一剑断在纥干利的长剑上。
这时候纥干利也有些真火了,再挽了一个剑花,长剑圈圈点点,似明似灭,千树万树梨花开放一般,袭向王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走!”王画拖着长剑,连退三四步,让过这一剑的锋芒。又说道:“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诗句优美,可这一剑对于纥干利来说,并不优美,一剑借着他这一剑剑老无功,斜刺于他的手腕,是想让他的剑脱手了!
“起!”一道剑光闪起,纥干利借着势老的剑招,斜斜地斩向王画的长剑。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王画说道,却没有相接,而是在纥干的剑身上点了一下,用了一个卸意,想要将他的剑引到一旁,那么纥干利的中门必然大开!
“定!”纥干利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力量从剑身上传来,连他的身体都要往旁边倒去,叫了一声,双腿扎了一个马步,硬是将身体定下来。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这一剑更是曼妙到了极点,如同满天的繁星,将纥干利全身笼罩着。
纥干利也挽起了一道剑花,想让这一剑防住。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王画说完,满天的剑光,却成了一道闪电,直奔纥干利的剑圈中心击去,仿佛比流星还快。
“疾!”纥干利急连收回这一剑,剑刃再次发出撞击声,但这一次纥干利抵挡得有些勉强了。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王画剑光再分,似是从左,似是从右,让纥干利都无从辨认,再刺了过去。
退!退!纥干利无从抵挡,只好连退几大步。
“纵使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无数个圆圈画起来,就象是金沙江上无数的暗流,纵然是再会游泳的人,落了下去,也被这一道道漩涡吸进江底。纥干利看着这一剑,脸上终于有了惶恐之色。因为这一剑他无法挡!
然而王画嘴里再次说道:“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剑尖垂地,剑光收起。朗声道:“谦让了。”
纥干利还没有从惊魂未定中走出来,连回答都忘记了。
其实刚才两个人明为切磋,但相互动手可没有含糊。每一招出去都有无数的凶险,只是众人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人在表演,因此再次喝了一声彩。
也许刚才的运动,王画的酒意发作起来,说道:“执浩,酒来!”
上官小婉这回真咬起银牙了,好了,我是你家的小丫环了。武则天也不阻拦,你不是娇滴滴地喊二郎吗,伺候你的二郎去。上官小婉只好象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打开酒坛,王画一口气喝下去,对上官小婉说道:“纸来!”
这一下连这些新进的进士们,都低下头,偷偷笑起来。
怎么办呢,只好为他拿纸,拿笔,端墨。王画拿起笔,不假思索,在大纸上写下两行大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