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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考的临近,我们之间的总是绕不开那些厚沉的习题,今天老师将我们两个留下,郑重其事地希望我们能冲刺A大,那便是学校史无前例的荣耀。
其实那也是我的梦想,能和他一起进梦想的A大,一起携手漫步在金色的秋阳下,无数梧桐叶飘零挥落在他肩上,经络分明,踩在脚上碎碎而响,那时的我们不会再有学习的压力,向着生活的目标向前进。
日记的落款处写着郁宛琪和邵士森的名字,用一支红心箭穿过,紧紧地绑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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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烦,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舍弃A大,而报考C大,虽然C大也是重点大学,可是远不及上A大的声望,以他的成绩冲A大根本没有问题。
我气冲冲地去找他,看见他刚从办公室出来,才知道他根本连老师的劝导都不听,坚持自己的选择,我去后山找他,却看见他爬上高高的树,一个人坐在树枝上,他以前一直怕高,只有郁宛西才喜欢坐在树上,我在下面喊他,问他为什么屈就C大?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高高的流云拂过,看着雁儿飞翔蓝天。
在所有人的不理解中,我也偷偷改了志愿,几乎照着他的志愿抄了一份。
日记的落款处画了一艘船,载着郁宛琪和邵士森的名字远航,象征【炫|书|网】着风雨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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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满空繁星预示着今天是个碧空万里的艳阳天,九月的阳光炫然夺目,但已没有六月时的热辣,照在身上增添绚烂的色彩。他依然戴着方方正正的眼镜,对路上招呼送行的邻里彬彬有礼地道谢,今天是我们开学的日子,虽然我们进的是C大,却也是这所平凡的乡里中学百年一遇的骄傲,可是在走向那条长长的巷口时,他一直心不在焉,停停走走,不时地回头驻望,他是等待谁?他在为谁而黯然?
落款依然写着邵士森和郁宛琪的名字,却只是生硬的字体,字迹间流露郁宛琪当时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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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安排这位客人住店!”老板娘扯着大嗓门在门外便已经震动,郁宛西合上日记本。
老板娘领着样貌清秀背着沉重行李的年轻人入店,郁宛西熟练地打开另一本记事本,里面记录来去匆匆的客人资料及房间号,客气地问那年轻人身份证,认真地记录下,又刻意问老板娘:“老板娘,这位客人不是会员,不能享受会员价。”
老板娘故作为难,随后又大手一挥干脆道:“我跟这位兄弟有缘,就也让这小兄弟享受会员价得了。”
年轻人并不为所动,薄唇轻轻一抿,拿了房间的钥匙上了楼,郁宛西这才注意到他上楼的姿势有些讶异,一只腿似乎一直拖拉着,一步一步走得并不顺当。
“他的行李真多,很少看到旅行者带这么大这么重的行李。”郁宛西无不三八地说道,自从半年多前,随波逐流地飘到这个宁静而富有浓重的古韵色彩的古梁镇,她便再也舍不得离开了,为了简单的生活,她在旅馆找了份收银员的工作,工资不多,生活也简单。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想远离城市的浮华,偶尔找片净土来洗涤自己,其实并不算旅游旺地,但每天也都有陆续的旅客来店住宿,但很多是老板娘在车站拉来的客人。老板娘长得彪形体壮,但十分淳朴善良,就是心直口快,嘴如刀子般利刃,说话天天是用喊的,郁宛西嘲笑老板娘上车站拉客倒像是妈妈婶在给姑娘们拉客呢?这要是小姑娘见了,准不敢跟着老板娘来,这也是真的,半年多来,郁宛西就没见过老板娘领着女客来住宿的。
老板娘敲了下郁宛西的头,嗔骂道:“你以为是你呀,什么都不带,连一件换身衣服都没有就出来了,当时第一次见你,还真以为你是个离家出走的女娃呢?”
郁宛西抚抚自己的脑额,撅着嘴不服道:“不要老打我头,我已经够笨了,你小心再把我打傻了,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郁宛西恬不知耻地赖皮道。
“赖上我好呀,我还求之不得呢?刚好可以做我家儿子的老婆,我便宜捡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了。”老板娘的大嗓门震得百年老房子回音荡荡。
“老板娘,你想媳妇想疯了啊,你家儿子才多大呀!”郁宛西大呼道。
“不小了,都十五了,在过去说不定都可以抱上孙子呢!”说笑间老板娘又压低声音凑近郁宛西的耳边,窃窃私语道:“他现在都不让我给他洗内裤了,自个儿偷偷洗,看见我还晓得脸红了。”
郁宛西看她越说越不正经,虽是过来人,但始终皮薄,不免脸红,粉拳不轻不重地敲打一下老板娘宽宽肥厚的肩膀。
老板娘磕着瓜子乐呵呵地看着郁宛西,调侃道:“我就喜欢你这红着脸,粉嘟嘟的小脸,我是男人准扑上去咬一口再说。”
郁宛西嗔怪一眼,笑道:“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唇角仍上扬,轻轻笑着。
天天和老板娘说笑在一起,心境也开阔了许多,一天之中总是能时不时来一次捧腹大笑,快乐简单的人总是容易得到幸福。
正文 第149章陌生人 字数:1736
说笑间,内线电话响起,郁宛西敛起脸上的笑容,拿起电话接听,“好,那我过来看一下。”
挂上电话,老板娘问道:“什么事?”
“是206的电话,说是热水器出不来热水,我上去看看。”郁宛西说道。
“那你可得小心,别看那小子貌比潘安,说不定还是个采花大盗呢!你可得顶住,可别被轻易骗了去。”老板娘磕着瓜子,说笑道。
郁宛西剜白一眼,“粉面采花大盗,亏你想得出来。”说着便上了二楼。
因为房子是木制老房子,装修过,也配备了现代的家用电器,但偶尔闹些小问题是免不了的。
郁宛西敲了敲206的房门,隐约地传出清朗的男声:“请进。”
郁宛西转动门把,轻轻推门而入,乍现床上有一残肢平放着,郁宛西吓了一跳,惊呼出声,男人从浴室间出来,胳膊拄着拐杖,郁宛西看到他的一只裤腿空荡荡的随风飘荡着,他的脸上也无慌乱,只是有礼地抱歉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郁宛西终于明白他刚才吃力地上楼时怎么回事,身体的残缺不是任何人所想所愿的,愧疚地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局促间,又看了看他被水溅湿的头发,忙说道:“我看看热水器吧”
郁宛西在这里半年多,一般问题都能自行解决,就好像这热水器她也已经完全掌握它的习性,敲敲打打又捣鼓一阵,按热水开关,果然哗哗的热水如喷泉般喷洒而下,溅湿了郁宛西的头发,郁宛西大大咧咧地寽了寽,笑道:“好了,热水来了。”
那人递过来一块干毛巾:“谢谢你,擦一擦吧!”
郁宛西抬头看了看他,单手支着支架,一只手向她递送着毛巾,于心不忍之下忙接过毛巾,随便擦了擦:“谢什么,这是我的工作。”
那人微微一笑,自顾支着支架走过去,放下拐杖,俯下身去整理自己的行囊,郁宛西看到他小心地拿出画架,踱步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静静地沉迷在一张画上,那是一幅日出的景画图,徐徐而升的日出,连绵不绝的山峰之巅,照耀出灼灼光芒,将山间的浓雾慢慢驱散,这幅画面画得极其有意境,细节处勾勒得十分完美,郁宛西看到在山的那头有两个渺小的背影面向阳光并肩坐着,在轻轻地接近中仿佛要走向天荒地老的传说。
“真美!”郁宛西不由自主地赞叹道,惊醒了一样沉醉在画中的人,他回头看了看郁宛西,距离很近,只是以低头仰望的姿态,郁宛西感到不适,但也只是静静地回望她,他长得眉目清秀,皮肤似女人的细滑,再看他的手,唯有那有力分明的指节方才看出这其实是双男人的手,郁宛西没见过男人也可以长得这么美,可是再看看他空荡的裤腿,天妒英才,看来太完美的人连天都会在上天的妒忌下收回完美。
“你喜欢这幅画?”他问道。
“嗯,喜欢,这幅画里可以让人看到一个永久的传说。”郁宛西感慨道。
“什么传说?”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天荒地老,永垂不朽。”其实在这幅画里居一大半的篇幅都在以景色为主,那二个人影不过是缩小的淡影而已,却是最浓墨色彩的一笔。
“天荒地老?永垂不朽的爱情,你相信吗?”他的眼睫微微下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里无限的忧伤,他修长细白的手轻轻抚摸画中的那两个人。
“相信,只是我没遇到,又或许我错过了。”郁宛西淡淡地说道。
沉默小会,郁宛西又仔细地看了看画中的落款处,用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