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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回想,往事便纷至沓来,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笑意,只是甜蜜的事终会想尽,最后还是落到离别之痛上,她杏眼缓缓闭上,睫毛轻颤。
时值辰末,杨玉在此,正是与李天纵惜惜话别。一大早便前往杨玉的宅院,跟随杨家人马送到城外,纵然如何不舍,却终究有分别之处,两人选择了清溪亭。让众人在官道旁等待,他们来到初次约会的清溪亭,但进了亭,说不尽的痴缠话,突然间踪影不见,只留下一片安静。
李天纵轻步走到杨玉身边,张目眺望,看得那青翠远山,云遮雾绕,便如被洗涤了遍似的。心中地惆然渐去,若有所得。他淡淡而笑,道:“玉姐,为何合着眼睛?错过这幅山也朦胧、云也朦胧的空灵美景,岂不可惜?”
杨玉的杏眼微张,愁思哀意四溢而出,圈圈涟漪泛起泪雾。她斜眸轻声道:“再美又能如何,待烟云散尽。日照当空,你待何处寻现下的美景?”
她的话语中,流露着一种忧伤,消极的忧伤。李天纵不禁敛起双眉,抓住她的双臂将其扳过,凝眸看去,微喝道:“杨玉!你那「飞将军」地英气去哪了。「绝才散人」的狂气去哪了!?”杨玉地娇躯一颤,却见他星眸圆睁,道:“只是短暂的别离而已,怎如此落索?这样岂是我喜欢的那个杨琼瑛!”
“纵弟……”杨玉的月眉颦得更紧了,银牙轻咬,满脸挣扎之色。她蓦然喟然一叹,仰起螓首,让在眶边滚动的泪珠不致落下。道:“玉姐只是舍不得你。”
她这般情绪,李天纵怎么放心得下!必需让她重振精神。他松开那双柔软的手臂,缓缓走了两步,望着天上的云彩,心中忽而一动。
杨玉地杏眸锁在他身上,随着他而顾盼流转。正有些疑惑,却闻他徐声吟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双眸一凝,那牛郎织女虽然每年只能相聚一天,可是他们心心相印,在秋风白露中互诉衷肠,岂非远远胜过尘世间那些长相厮守却貌合神离的夫妻?她隐隐想通了些什么,柳眉渐缓。
李天纵转头往杨玉望去。见她有所觉悟的样子。甚是欣慰,将《鹊桥仙》的下阕念出:“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牛郎、织女缠绵一天,柔情便宛若天河中的流水,只是短暂的佳期就似梦般,转眼便醒,他们依恋不舍,不忍看那归处!但是若两情至死不渝,又怎会贪求朝欢暮乐,在乎一时的卿卿我我?待一年之后,他们依旧会情深似海,在鹊桥中缠绵。
这振聋发聩之词,令杨玉幡然醒悟,她与纵弟虽然分隔两地,可是两心若牵在一起,纵是千里,也不会分开!她想到之前的忧虑,不禁秀脸通红。
“玉姐,你明白么!”李天纵走到她面前,执起她地纤手,柔声道:“我俩似是分离,却实无分离!只要你我两情不渝,谁也分不开我们的!”
杨玉脸露微笑,重重地点了点头,反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攥着,道:“纵弟,谢谢你点醒姐姐,我会在京城待着你来的。”两人脉脉地凝眸对视,温馨之情萦绕着,她的杏眼变得痴痴的。
良久,杨玉放开李天纵地手,对他嫣然一笑,纤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剪刀。她另一只手捋握住左侧青丝,两边刀锋合住对准,指间一动,便将青丝剪下一半。那一缕青丝滑落于她的掌中,乌黑柔滑,含着她的旖旎深情。
她执着青丝,温情淡笑道:“纵弟,姐姐今儿将这情丝赠你,望你好好珍惜!”
女儿家将头发相赠,表示着至死不渝的决心。李天纵心下感动,突然想到,何不也将自己的头发赠予她?他伸手抓住她要放回剪刀的手,笑道:“玉姐且慢。”杨玉疑惑地眨了眨眼,任由他拿过剪刀。他今天并无束发,往耳边随手一拢,抓住一束头发,一剪便断。
杨玉睁圆杏眼,怔道:“你这是……”
李天纵笑而不语,拿过她手上的青丝,混在一起,道:“玉姐,这叫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杨玉秀脸变红,双目隐有泪花,呢喃地唤了声:“纵弟……”他踮起脚尖,将杨玉头上的一条浅蓝色丝带取下,接着剪成两段,各自绑了一半的发丝。
“玉姐,你想我的时候,便取出这束头发看,有甚么想与我说地,就对着这束发丝说。”李天纵笑着将绑着两人柔情的发束放在杨玉手掌上,摇了摇属于他地那一束,扬眉道:“我在临仙能听到的哦。”
杨玉洁齿微露,笑道:“若能这样就好了!”她皱了皱秀鼻,俏皮道:“不过没所谓啦,咱们还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好!”她解下挂在腰间的绣花香囊,夺过李天纵的发束装进去,淡羞道:“这香囊是我缝的,袋上的刺绣也是出于我手,只是姐姐不常做女红,却有些丑。”
“给我!”李天纵一把抢过,极是宝贝地护在胸间,细细地端详。这香囊样式寻常,也就是长方形,束口在上的那种,上边绣着好些香花,正面一个“纵”字,背面角落侧有个“玉”字,手工确实不佳,有些歪斜。
他双眸闪过一丝亮光,却是察看之下,发现浅红色香囊的一朵花旁边,有一小点与周围颜色不符的暗红,略微一想,他就可以猜出,这是血!杨玉在缝制过程中,绣花针扎在指头流下的血。他心中隐痛,不善女工的飞将军,为了这个香囊,被扎了多少下?
胸间塞满柔情,李天纵温声道:“玉姐,这香囊怎么个模样没关系,我很喜欢!”杨玉将发束放贴于怀,微羞地白了他一眼:“尽来哄玉姐!这香囊丑得连我自家都讨厌,你会喜欢,骗人哩。”
李天纵淡淡一笑,吻了吻香囊,马上低头往腰间系去,道:“你信不信都是的了,我得此香囊,比得到一幅王维的画还要开心啊!”杨玉笑着上前帮他系,嘴上虽说不信,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系好了。”杨玉方要直起身子,突然被李天纵搂抱住,她还未作声,薄嫩的嘴唇便遭到一张口吻住,她慢慢搂住李天纵的腰,转为她在上面的姿势。或许是离别在即,这一吻她甚是主动,小香丁溜了出来,与李天纵缠绕在一起,打着转儿。
李天纵挽住她的雪颈,霸道地印住她的嘴唇,时不时啜吸一下,咬咬那湿润的嫩肉。
这一吻吻了许久,直到清溪亭外传来脚步声响,两人依然没有分开。李天纵瞅着来人是小惜,更加不愿结束,舌头又钻进杨玉的檀口。
小惜在亭外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脸蛋羞得霞红,侧过头不敢再看,细声吱道:“小、小姐,该是时候起程了。”
她的声音近似嘀咕,忘情的杨玉自然听不着,仍然闭着杏眼与李天纵激吻,一直待吻得快要喘不过气了,听到小惜的咳嗽,她才恍惚过来,羞涩地推开李天纵。
小惜趁机快步奔进亭子,俏脸红晕未退,当李天纵不存在似的,紧盯着杨玉,那清脆的嗓音微颤着:“小姐,要走了!”
杨玉幽幽一叹,道:“纵弟,我们走吧。”李天纵点点头,随着她走出亭子,没几步,她停驻下来,回头痴痴地望着清溪亭,思忆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美好。
第82章 如何应战
清风微拂,惹起花香袭人,园子里繁花似锦,兰菊争艳,满园的幽雅散发着馥郁芬芳,令人心旷神怡。院落的朱墙漏窗边,种有一棵青翠松树,树下摆设有一张圆石桌,旁边有石鼓凳四张。
凳子上坐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身穿一件对襟无袖的紫色褙子,里边一条花边长裙,头戴飞凤金步摇,她身后站着两个丫环,都着装俏丽,其中一个手持圆扇煸着,使得妇人头上簪首的旒苏轻轻晃动。
那妇人一脸慈笑,看着坐在旁边的白衣少年,双眸里满是宠腻之色,道:“宝宝啊,你想如何就如何吧,老爷那边有为娘替你说话,他定然不会说你甚么的。”
白衣少年正是李天纵,他闻言露齿一笑,道:“娘亲对我最好了。”婉儿、熙云两人站在他身后两旁,一个纯一个媚,相映成趣,她们亦随着露出笑容,熙云那双勾魂凤眸里泛过期待之色。李天纵手抬起石桌上的茶碗,浅尝了口,忽然双眉一展,促狭笑道:“娘亲,不若你也与孩儿一起演出吧?主人公母亲的角色还缺着人选呢!”
自从杨玉离去,李天纵便一头扎进花魁之战准备工作中,前两个回合“乐斗”与“舞斗”,没什么需要策划的,就剩最后一个回合,究竟如何应战?其实在陆滇下战书之时,李天纵便想好了,也为之而建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