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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我要走得更远,即便路上的风景再美丽,都无法让我驻足回头。
十几年来,当我一步步变成这个人们眼中残忍、阴郁、冷酷、无情的刽子手之后,再没有做过梦。尽管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我自己的,别人的,但始终没人能够左右我的思想,更没有人能够进入我的梦境。可是,今天,梦突然有了色彩,梦中的人影是那么的鲜明。她的泪、她的血,这些明明都是无形的,却烙痛了我大脑中的神经。
出现在我梦中的人……是简妮!亲手被我送入黄泉的人。
哈,竟然会梦到她,这算什么?不过就上了几次床的女人。难道我还真喜欢上她了??
喜欢,这个字真是陌生。从未喜欢过谁,也不打算去动这个心思,因为无论爱情、亲情、友情都是累赘。我不想分心给任何人,所以不需要爱,自然也不奢望被人爱。我只想随心所欲地活着,在权势和利益的山崖中攀登到最尖峰。钱和权,它们虽然肮脏,却最忠诚、最真实,它们在让我感到满足的同时,永远不会背叛。
一度,我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而生存着。可是,突然有人动摇了我的信念,而这个人就是弗雷德!
弗雷德是我儿时的死党,不过那只是曾经,现在,我俩处于一种微妙的立场。当我知道,他为帝国效力而获得了但泽勋章、甚至被晋升为了上校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嫉妒的发狂。
我们为什么会成为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因为我俩同样卑鄙阴暗!只不过,唯一一点不同的是,他有一副温文尔雅的外表,总是迷惑着世人。
温柔?真诚?
哈,如果你拿这些词去衡量他,那你就等着被他玩死吧。
当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翻脸不认人;在危险面前,将身边的人推出去作为挡箭牌。在这一点上,我们惊人的相似。
十岁那年,我们一起坐船游莱茵。结果在罗蕾莱(地名)那边,船被湍流给弄翻了。我和他都会游泳,只有他五岁的妹妹不会。结果,他是怎么做的?
任由她在水里挣扎,敲打着船沿哭喊救命,无动于衷。爬上岸后,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告诉父母会被责怪的,然后镇定地看着她在那里沉浮,最终难逃被河水吞没的厄运。
我至今都记得他那时的表情,冷漠镇定地令人吃惊。
如果我的血是冷的,那么他的就是黑色的,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一类人,在心狠手辣方面不分伯仲。
可是,令我极度不平的是,他这种卑劣的人竟然也会被人爱!而这个人是简妮。
在我坐上上尉这个位置以来,第一次被人打,被一个女人甩了耳光。而这个人也是简妮。
简妮……于是,我开始关注这个名字。
要说遇到她,还是在弗雷德认识她之前。是在33年,严格来说,她还救过我的命。但,我并不会因此而感谢她,因为她让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耻辱。尤其当医生解开我的伤口,要替我重新包扎时,他看见了贴在我胸口的卫生巾,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那一刻,除了难堪、尴尬、羞愤,我找不到其他形容词。
之后,在水晶之夜,她又做出了惊人之举。全世界的人都在对付犹太人,而她竟然想救赎这些犹太猪?我很好奇,凭她一己之力如何可以帮助他们?于是,我让手下的士兵给她放行。
但,她很快让我惊讶了。当孩子们跳出窗口时,她不顾一切地奔过去,伸开双手想要接住他们,结果将自己给弄伤了。明知不可为还为之,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然而,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这个蠢举竟然引起了群众的共鸣。不停地有人效仿她,这个世界的走向已经决定了,难道凭她、凭这几个人的微弱力量就能被改变吗?
我要打击她,让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她不但帮不到任何人,还会将自己牵连进去。于是,我命令下属将这些被救的孩子一个个全部当场枪毙了。捻息她眼中的希望,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我向来喜欢听人心碎的声音,更喜欢看人绝望的目光,尤其是她的,因为在她身上有一种很多人都没有的韧性。怎么说呢,就像地上的一颗杂草,无论你怎么踩踏,都踩不扁它。
简妮,光凭长相而言,只是众多普通人中的一个,淹没在人海再找不到。但是,我还是对她感兴趣了。一方面是上头两位将军同时签字要让她死,另一方面是因为弗雷德对她的执着,她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能引起帝国第三把交椅的注意,还能让弗雷德这样的人动心?这个疑问纠缠在心底,让我觉得好奇。
可是,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弗雷德将她藏得太好了,而他的官衔在我之上。动不了她,我不禁有些丧气,但来日方长,我会一直关注她,会一直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守候她。总有一天,她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终于,机会来了,在一次围剿波兰地下党的时候,我获得了意外的惊喜,竟然让我找到了简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我并不感兴趣,我只知道她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每次回想起弗雷德气急败坏地赶回来,在火车站台上寻找着他的心肝宝贝,却最终无果而归的那副绝望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能让他吃瘪,能看见他失控,简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在集中营的第一个晚上,我强占了简妮,狠狠地在她身上发泄我的不甘。我要让她痛、让她恨,让她在知道这一切痛苦都是因弗雷德而起。
完事后,我抽着烟看她,而她只是缩在角落里,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我忍不住摸了一下她光洁的后背,就像我心情好时,抚摸后院那只黑背一样。也许是我把她伤极了,当我的手指碰到她的皮肤,简妮浑身都在颤抖,满脸惊恐。
这个反应让我满意,于是,我微笑着问她,知道我为什么要强你么?
简妮没有作声,但我无所谓她回不回答,我继续说道,因为弗雷德喜欢你。他喜欢的东西,我都要摧毁。因为没有道理,他什么都比我顺利,现在连爱情也要一帆风顺。
如果,他最珍贵的东西是简妮,那我就毁了她。我们同是挣扎在深渊里的可怜虫,我得不到救赎,他也休想得到,我要我俩永远做一对难兄难弟。
我以为简妮会哭着求饶、会恨,可当她看我的时候,眼中除了害怕,还有一丝……怜悯。我怔住,不由笑声一滞,怜悯?眼花了吧,她的眼底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神情?
我喜欢听音乐,尤其是贝多芬,于是让人抬了一架钢琴进来,并找来一个钢琴师。布鲁诺,严格来说,只是一个蹩脚的三脚猫。我一再容忍他在我面前弹错音、跳节奏之类的错误,因为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弹钢琴了。哦,除了我自己。
音乐是个好东西,总能让我从中获得取乐的灵感。那天晚上开着宴会,我们找来了几个犹太女孩,让她们光脚在地上跳舞。可是,她们的眼中除了害怕再没有其他。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简妮的眼睛。虽然她的眼珠是深色,却向来富有色彩,看着她,就好像将全世界的光彩都抓在手上。
于是,我让人去把她拖上来。
她站在那里,倔强地看着我,拒绝跳舞。不肯跳?她想当众挑衅我的权威吗?这可不是明智的决定。我冷笑着向她砸去一个玻璃酒杯,狠狠地,对准她光裸在外面的脚丫子。
于是,她跳了,果然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鄙视,如此鲜明,如此生动!有时候,我不禁诧异,她的脑袋中到底装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和我所认识的女人思想相差那么多?这种时候,她不哭着求饶,反而还微笑地看着我。那一刻,高高在上的人仿佛是她,而不是我!难道她的身体不正在经历痛苦吗?这么一个纤细的人,到底哪里来的勇气?
我不喜欢这种所谓的无畏精神,于是,我要磨掉她的棱角,如果她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那我不介意再帮她一把。
我们不停地扔着酒杯,地上的玻璃渣越来越多,她的脚上满是血,把地板都染红了。其他女孩都哭着求饶,只有她,镇定地看着我,咬着唇,倔强地不肯低头。可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斗得过我们?
简妮摔倒在满是玻璃渣子的地上,满身是血,一脸狼狈。但是,这样还是不够,我要的东西是她藏的很深的宝贝。
见折腾地差不多了,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蛋,告诉她,从今往后,只要她求饶,我就放她一马。但我自己知道这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承诺,我要得到的只是她的自尊,当我得到了它,这玩意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可简妮,比我想象的要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