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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别心急,我们慢慢说,这里是翠湖山庄,是我们少爷把你带回来的。”
“你们少爷叫……”
“少爷姓杜,叫杜离。”
果然是他。我晕晕地抬起眼睛,看见上等乌木的花架、立柜和小几,上面还
垂挂着一盆一看便不是俗品的金边阔叶兰花。
“姑娘叫什么名字?”阿香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叫……罗若,你们就叫我若若吧。”我的眼神停留在了床边那一副丹青上。因为没有任何法力,我在九重天上只能看着一堆破烂书,玩些不成器的凡人的玩意儿,譬如花鸟、绘画、书法等等,倒也将挑剔眼光练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幅书法酣畅淋漓,暗藏锋锐,实为大家之作……
——对了,阿彻!
——天啊,我竟然,竟然忘记了他!
刚刚醒来头还有点晕,忽然想到阿彻还在那帮人手里,我吓得六神无主,手指都纠结在一起了。他……他会不会有事?
我在心里狂呼叫:阿彻,阿彻!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你醒了吗?快回答我,快回答我啊!你要是故意吓我,我便可再也不理你了!
“若若姑娘眼光真好。”陶陶见我的眼神停在那幅书法上不动,以为我在揣摩是谁做的,便道,“这幅画是我们少爷的得意之作,写的是千古名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姑娘看这意境,多美!”
我完全没注意她在说什么,只是凝神关注着心中每一丝些微的波动,只期望奇迹发生,能给我阿彻的回应。
可是依旧令我失望了,他没有任何回复。
——果然,是他还未曾醒来?
会不会他在中了毒之后,所有的仙力都丧失了?虽然他仙根比我深厚的多,然而在经过了影守那一役之后,他失了血,又一直在那房里,中的毒肯定比我严重数倍……更可怕的是,那帮人要拿他怎么样啊?
我脸色雪白,立时从床上翻身下来,再晚一刻,怕就来不及了。
脚刚触及地面,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冒金星,险些一头栽倒。但是我也不能管那么多了,我要去找阿彻,如果他有事,那我也不活了。
“若若姑娘,你干什么?”陶陶和阿香一边一个拽住我,“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不能下地的!少爷说了,你中的毒十分厉害,而且还有两种不同的毒□织在一起,还有什么什么的……总之就是很危险,你快回床上躺着去!”
“不行——”我使劲挣脱她们,眼睛都要憋红了,“我要去救人,你们谁拦着我,到时候阿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非找你们算账不可——”
“你这样子,还能救谁?”
一个声音响起,杜离站在我面前,白衣白扇,俊美的嘴唇却绷得死紧。当我的目光一滞,好死不死接触到他的颈项时,轰的一声,血液就冲到了头顶,讷讷说不出一句话来。
杜离看着我的表情,眼神竟然似乎也有一丝异样。我暗骂自己昨晚的孟浪之举,这下惨了,一辈子看见他都要羞愧欲死,看来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干净。
“若若姑娘说要去救人,说如果出了什么事便要找我们算账……少爷,你快拦着她啊……”陶陶走上来,蹙着眉看向杜离。
“你说的是你朋友吧?黑口黑面那位。”杜离勾起唇,冷冷道。他为何说阿彻黑口黑面呢?他明明挺白的。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要救人,你倒是有意思的很。”
“你别管我!”我冲向前去,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难道我还期待着这人帮忙不成?……看来他很讨厌我,也不见得喜欢阿彻,我还是自己去吧,也省得受他的嘲笑。
他却一把拦住了我,很不善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外面呼道:“老于,驾马车来!”
“你干嘛?”我气哼哼地看着他。
他还是没理我,拔脚往外走。
白色靴尖掠过门槛的那一瞬间,才抛了一句话下来:“你跟不跟过来救你朋友?”
这庭院着实不小,花木扶疏,青砖修葺的墙上开着月洞。我慌慌张张地尾随在杜离身后,他干嘛走那么快,我气喘吁吁,又不好意思唤他慢点。
……这人,其实心还不错啊……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大门,黑油皮的马车就停在外面。我心中一喜,有了马车就方便多了。
忽然,几步开外的一位模样甜美的丫鬟装扮女孩子却对我不客气地瞥过来,接着尖声问:“表少爷,她是谁啊?为何会在表少爷府里呢?”
杜离微笑道:“是一位老朋友,我带她去城中看望一位故人。”
那女孩却眼神警惕,可劲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了三遍,看得我颇不自在。却听见她低声喃喃,本一般人是听不见,而我多少是个仙,听力还是略好些,只听她道:“长得一副狐媚样子,却也毕竟不如我家小姐,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告诉小姐去。”
我有些啼笑皆非,不知道这是哪一位小姐家的丫鬟,还以为我和杜离有什么暧昧。
他似看穿我内心,闲闲道:“那是我表妹家的丫鬟小茵,过来有些事情。她没见过你,你不要介意。”
“哦……”
他也不看我,只对着车夫呼叫:“老于,快些,我们急着救人呢!”
我心下稍安,他却转过头来冷冷丢下一句:”——如果,你真的是去救人的话。”
玉面阎罗
“咳咳。”
“……”
“咳……”
跟杜离面对面挤在狭小的车厢里,我就像是得了人间所谓的什么花粉过敏症一般,捂着鼻子,连声咳嗽。
他望着窗外,嘴角抿着,幽深黑眸不住转动,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偶尔冷冷地瞥我一眼,眼角暗藏锋锐,然而不发一语。
虽然已是心急如焚,可我又实在不想主动跟他说话。
“……咳,咳咳!”
当我第三百五十六次咳嗽的时候,他终于转过头来,发话了:“这里没旁人,你就老实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
我满心里都挂记着阿彻的安危,也无心跟他拌嘴,见他牢牢盯住我只得道:“没有谁派我来,你把我放到那家客栈门口就可以走了。”
“走?”他挑起眉毛别有意味地打量着我,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如针锐芒,“要回去给你主子汇报情报了么?……我会派人盯梢你的,你没那么容易走脱。”
我只好掀开紫色丝绒的轿帘,看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卖糖葫芦的,卖胭脂水粉的,卖风筝玩意儿的,男男女女,好不热闹。要是阿彻在这里,一定会买给我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跟一个那么神经的男人废话……
阿彻,你到底在哪里?
你可一定要没事啊!
“你是那位派来的罢?”他终于笃定地审视着我,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你可以告诉他,他的探子可是越来越低能了。”
“你这人有病吧……”我急火攻心,终于忍不住了,嘟囔道。
他锋利的目光差点把我切成了两半。
“你说什么?”
他凤目微挑,缓缓地沉声道。倾身过来,登时一片影子笼罩住了我,在倏然昏暗起来的光线中,他的眼神亮如闪电。
我亦不惧,奋力瞪大眼睛与他对视。
空气登时紧张起来。
他的俊颜离我越来越近,我几乎感觉得到他口中的热气喷在我脸颊了。心中不禁着恼,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不料他伸出一只手臂来,生生将我手臂反拧上去!
“好痛!”
“你信不信,我能拧断你的胳膊?”他笑意渐浓,眼中却是冰寒彻骨。
身体弯下来贴近车厢板,我极力压下要哭的冲动,恨恨地,以冒出火星的眼神瞪视着他瞳子,看见那漆黑冰冷如深潭地两汪深邃眼眸里,映出我苍白瘦小的身影,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我不能哭,不能哭给他看见!
一哭,我就输了……我是个顶顶没用的神仙,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可怜的骨气的……是不是,阿彻?
慢慢地,他的手松开了,眼神也闪过转瞬即逝的一抹惊诧,接着慢慢的柔和了些许。
“你果然,不会武功……”
武功,武功是什么?就是人间的术法么?我自然不会了。我咬咬嘴唇,运动肩膀,好不容易将几乎脱臼的手臂归回原位,整个人已经是大汗淋漓,好像刚刚跑了很远似地大口喘着气。
“真乃怪事。”他抱着手臂深深凝视着我,淡淡道。
然后他冷笑了一声,长身探出车厢:“老于,把我的玉雪儿牵来,我要骑!”
即使就在那么一瞬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