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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头心急,加上恐怕夜长梦多,其实他最怕蓝熙书忽然变卦,天不亮就折腾着赶路。
蓝熙书闻听这个消息犹如兜头一盆凉水,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满怀的热切凉了。
蓝熙书对喜相距离马车逢大车店掌柜的说的话一句也没听到耳朵里。
蓝熙书离开喜相逢,拨马出了虎牙口镇就往北追也,马轿夜行应该出镇走不远的,哪怕见一面房子也行啊!
一旦起了这个心,见不到房子蓝熙书简直就疯魔了,快马加鞭,蓝熙书顺官道追出近十里地,终于远远的看到前面官道上一辆速度很快的马轿了,一盏白纱西瓜灯笼晃着月晕分外显眼。
一匹马不紧不慢的跟在车后,蓝熙书一眼就分辨出是房子的枣红马。
蓝熙书心里那个热乎啊,打马赶超,他的呼喝声在黎明前静寂的旷野传的格外远。
马车停了,马轿里率先钻出了蓝熙文,蓝熙文远远的就认出来蓝熙书,扬手雀跃大喊着“哥!哥”
老杨头一颗心凉了半截,抱着包袱没挪窝就长叹一声,来福探出身子往后看:“杨伯!三少!”
怕什么来什么!
老杨头没做声!
赶车的喜相逢大车店的车把式勒紧了缰绳使劲扭身子看着愁眉苦脸的老杨头问:“咋的?”
“等着就是!”
蓝熙文轻盈的一展身形落到了枣红马上,松缰绳拨马头迎着蓝熙书来了。
“房子!”距离马轿还挺远呢蓝熙书就停下了,他只想见到房子,并不想面对老杨头,这个距离既看得见又看不真切,刚刚好。繁星都沉了,只有蓝熙文清脆悦耳的呼喊声。
驰马不歇,蓝熙文就甩蹬离鞍,借着蓝熙书探身递过来的手臂身形如燕普落就起,咯咯笑着扑向了蓝熙书敞开的怀抱,蓝熙书双手用力一托蓝熙文的纤细腰肢,蓝熙文稳稳的落到蓝熙书的马背上,整个人在蓝熙书的环抱下扑进蓝熙书怀里。
“哥!哥!”
“房子!把哥急坏了,怕追不上你了。”蓝熙书紧紧抱着蓝熙文,嘴巴弄乱蓝熙文的秀发贴到她的温热软软的脖项,蓝熙文小喘着,下巴蹭上蓝熙书的肩膀,蓝熙书双手托住蓝熙文的屁股不受马鞍的颠簸。
马踢踢踏踏,来福说:“三少不会变卦吧!”
老杨头不说话,也不探头来看,也不回答来福的话,索性闭起眼睛假寐起来。
“房子!哥来送送你!哥舍不得离开你!”蓝熙书狠狠地亲了一下蓝熙文的耳垂。
蓝熙文翻起泪花,却笑着低声说:“我知道了,你来可怕杨伯吓坏了。”
蓝熙书当然知道老杨头的担心:“这老山羊也太可恶,都说了让你回家了,干嘛这么早启程,害我差点见不着你。”蓝熙书说着不停的亲着蓝熙文的脖子脸颊,蓝熙文身上的气息让他贪婪的吮吸不够。
“呵呵,哥,好了,不要吓唬杨伯了,我会保护好老爹和自己的,你不用担心的。”
“那你记住哥的话了吗?”蓝熙书知道不能久留,前面不远就是进入虎牙口的户证路引检查站,不宜再送。
蓝熙文重重点头:“谁的话也不及哥的话重要,我会好好的等哥回来,我什么都不担心,有哥,什么都不是问题。”蓝熙文亲亲蓝熙书的脸,幽幽的夜色近距离里只看见彼此明亮的眼神,如星辰相互照耀。
蓝熙文倒比蓝熙书表现的还要果断,挣脱蓝熙书,返回枣红马上:“哥,你也保重!房子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的想你的。”
说完,也不等蓝熙书说话,打马奔了马轿而去。
蓝熙书期期艾艾的倒有些英雄气短了。
蓝熙书忽然摸着自己被房子亲过得脸笑了。
“杨伯,四少回来了,三少拨马回去了。”来福做现场转播,一回头,老杨头依旧假寐,只是刚刚紧抱胸前的包袱忽然松了,貌似老杨头紧张的老身板也松弛了下来,微弱的灯光打在老杨头的半边脸上,脸上的褶子如刀深刻。
第一百章
蓝熙书赶到野狐岭的时候天擦亮了,这一晚上折腾的,蓝熙书人困马乏,心中有事,不敢有片刻松懈,在回龙门所之前见一见钱大千对他也算有个交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蓝熙书喜欢把每一件事都做的滴水不漏服服帖帖,钱大千的事他格外上心,不光是在除掉李久木这件行动中钱大千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更是因为蓝熙书明白钱大千为了他将自己置于危境,得罪东厂的后果地球人都知道,做事有始有终有担当,蓝熙书必须稳妥妥的安排好钱大千的后路才能心安理得,这是蓝熙书和钱大千建立起来特殊情感,他希望这个忘年之交后半生能如愿以偿。
拐过野狐岭,下了官道,设伏截杀陈五福的现场蓝熙书早没了感觉,积雪化的差不多了,枯草瘦石,老树寒鸦,远近的丘陵高坡黑幽幽的地表轮廓被淡淡的雾霾笼罩,万物凋弊的景象在黎明阴冷湿寒的空气中格外死气沉沉。
起风了,东方阴沉,毫无朝阳旭日灿烂东升的迹象,昨天一个好天气把老天爷累着了,看来刚刚回暖的天气又要恶劣了。
槐树沟的枯叶被蓝熙书的马蹄翻阅的有声有色,马速减了,蓝熙书没见钱大千的踪影,只得驱马顺着狭长密树的槐树沟往里,心里期盼这个老头可别怀疑自己的承诺,到处神游去了。
快到帽沿石的时候,蓝熙书看到了一缕散烟在帽沿石上断断续续,蓝熙书牵着嘴角笑了。
钱大千也听到了马蹄的动静,裹着一件破旧不堪的狗皮大氅从帽沿石下出来,这里罕有人至,除了他俩没人这么有病大清早的上这儿消遣来。
钱大千睡眼惺忪裹着破大氅跟着狼人一样杵在一棵槐树下就这么看着蓝熙书策马而来,狗皮大帽子压的很低,那股子歪头抬下巴横着看人的姿势跟落魄的坐山雕一样。
蓝熙书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不慌不忙的绕树而行,打着大大的哈欠,也不打招呼。
钱大千也不说话,等蓝熙书切近了,反身回到帽沿石下,用脚踢了踢还有零星余火的火堆,弯腰往火堆里扔了一抱树枝,因为潮湿,一股浓烟滚滚,钱大千咳了两声,蓝熙书来到火堆旁用脚一踢柴火,轰的一声火苗子拔的老高,两人肩并肩外后闪了闪,蓝熙书扭身握拳给了钱大千一个懒洋洋的短打,眯缝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钱大千无声坏笑。
“有填肚子的吗?老钱!前心贴后心了都!”
钱大千点头。
“喂!老钱!你的脸!老天!你还被烧伤了!”钱大千回身的当空蓝熙书看到了钱大千的左眼下有鸡蛋大一块烧伤,被狗皮帽子遮挡着开始没注意到。
钱大千被烧伤的地方未做任何处理,水泡挑破了,红鲜鲜的嫩肉看着让人心里不舒服,本来就长得黑不溜秋的半老头,多了这块烧伤,别提多难看了。
“你这干嘛!不上药处理,别说你这二把刀大夫不会!”蓝熙书鄙视的看着钱大千,钱大千硬汉子,根本不拿着点儿伤当回事。
钱大千只管忙活添柴拨火,对蓝熙书爱答不理的,他知道这是蓝熙书故意大惊小怪的刺激他,别看蓝熙书不说,一看蓝熙书的状态,钱大千就知道事情很顺利,这小子馊主意一把一把的,有时候吧好话偏偏不好好说,说不上就是跟自己对撇子。
“挺有精神的是吧!帮忙!”钱大千翻他那黑不溜秋的褡裢。
“我倒!”蓝熙书无赖的翻眼皮。
小兔崽子!
钱大千咕哝,反身忙活着给蓝熙书弄吃的,喝的,蓝熙书一屁股坐在钱大千睡觉的草窝里,伸着懒腰哈欠不断,钱大千扔过来他的破大氅,蓝熙书搂头盖着佝偻着一歪身子,睡了。
不消一刻,鼾声如雷。
蓝熙书是被钱大千踢醒的,让他睡到自然醒那还不得明早上见啊!
蓝熙书极不情愿的裹着破大氅坐起来,一提鼻子,肉香四溢,蓝熙书咕噜就爬起来了,眼睛贼亮。
钱大千笑了,年轻就是本钱,能熬能扛,打个盹就龙精虎猛的。
火堆上的一条一条的烤鹿肉那叫个人间美味,钱大千细细的撒着盐巴,刺刺拉拉,香味更浓。
钱大千用一把短匕穿起烤好的肉条递给蓝熙书:“小心烫!”
蓝熙书嗯嗯着,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钱大千递过酒囊,蓝熙书摇头皱眉,钱大千反身又递过水囊,蓝熙书嘿嘿笑着接过来仰脖灌了几口。
一向这么难伺候。
“我说你还是弄弄你那伤口,不是闹着玩的!”蓝熙书知道烧烫伤不比硬伤,很难好的。
“我有数,别闷着了,睡也睡了,吃也吃了,拣重要的说说!”钱大千靠着蓝熙书在草窝子边上坐下来,蓝熙书把最后一块鹿肉塞进嘴里,其实饱了,就见不得剩下。
蓝熙书细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