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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被惊醒。
这样的梦,这样真实的情景,竟然让我无法招架。一觉醒来,浑身都是汗,眼睛都模糊的看不清微若壁灯下的东西。我伸手揉了揉,都是泪。
挣扎了几秒钟,就开了门出去找顾潇南了。我很怕刚才那个梦变成事实,怕极了。
客厅的灯关着,一片的漆黑。我打开灯,沙发上没有顾潇南的踪影。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是半夜的三点了,这时候顾潇南肯定先去客房睡了。我的心底,不禁有几分抱怨,房间的钥匙都在外面,他伸个手拿来开一下就好了,但是他没有。宁愿去客房睡也不愿意多挣扎一下。
我只好蹑手蹑脚的走到客房,打开门。窗外的月光照下来,是空空如许的床,连被子枕头都没有。哪有顾潇南的身影。
他这是跟我置气了?明明是他不对在先,竟然还翘家了。
我难过,我生气,我委屈,我还饿了。
到厨房打开冰箱,竟然连生食都没有!!!饿的都有些没力气了。
客厅的酒柜上放着一排的顾潇南收藏的洋酒跟红酒。洋酒我市喝不来了,就拿红酒先垫垫胃吧。我一直都不碰酒,因为顾大神说我读书时候,曾经喝酒出过事,此后我就再也不喝酒了。
但是今天,我任性了。
在柜子里翻了半天都没有看到红酒瓶的开瓶器,我郁闷了,盯着红酒瓶看了半天了,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货儿感情就是摆饰用的!!!
拿起旁边的洋酒,拧了半天都打不开盖子,这是在跟我做对吗?想都没想,就把洋酒摔到了地上,“嘭”的一声,瞬间玻璃碎片跟酒喷撒的一地都是,就连我的身上,沙发上也都是那些印记。
我吓坏了,这可是顾潇南最喜欢的一瓶洋酒,在我的记忆力,整整的两年了,都不舍得喝。一直都放在自己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偶尔的时候还会拿出来看看。仿佛是一件珍宝,每次我问他,他都只是微笑而过。
我慌忙的蹲下,想要尽量补救那些碎片,但是,早已经是徒劳了。慌忙之中,还不小心的跪倒在地,小腿的地方,瞬间压在了玻璃碎片上,疼痛袭来,爬起来,乍一看,都是鲜血。
突然,又传来“嘭”的一声,竟然是书房的门打开的声音。
原来顾潇南在书房里,我欣喜着他还在,庆幸他还在。
他慌忙的从书房里奔出来,入眼应该都是我此刻的狼狈。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更看不清他的脸上的任何情绪。
我以为,他会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心疼的为我擦拭伤口,像往常一般将我拥进怀里,但是,现实却很意外。
他没有走过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地板上的那些玻璃碎片。静静地,静静地,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更加的委屈了,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平时我只要一不小心咳嗽打喷嚏的,他都担心得要死。但是现在,我的腿上,在滴血,他的脸上,是冷漠。
“顾潇南,你发什么呆?知不知道我被玻璃扎到了了?知不知道我流了很多的血了?”几乎是用喊的。这才将顾大神的元神拉回来。
“你没事吧。”虽然是关心的语气,但是却有那么几分的冷淡。他走过来,那姿态像个华丽的王者,让我觉得异常的陌生。竟然有一丝的恐惧,让我不敢伸出手。
他将我从地上捞了起来,抱我坐在沙发上。然后拿来药箱,用酒精清洗着我的伤口。就一个指甲盖的伤口,也没有多深,但是却流了很多血。
“先简略包扎一下,等下送你去医院。”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还有些明显的克制。
“你气我打坏了酒瓶?”我试探的问了问。他却一句话都不说,继续拿着纱布包扎。我见他冷漠,情不自禁的开始自嘲。“原来我连一瓶酒都不如!!”此刻的我,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
在顾潇南眼里,我竟然连一瓶洋酒都不如。
他的手停了下来,已经包扎好了,腿上的纱布,不紧也不松,刚刚好。“别胡思乱想,你先坐着,我去收拾一下。”说完他走向了厨房,拿来垃圾桶,将那些碎片,一片一片的丢进去。
我从未见他这般的专注,仿佛像是坐在电脑前,十分认真的码字一样。捡完碎片之后,又拿起了桌上的抹布,一点一点的将那些酒渍抹去,就像是在抹去什么回忆一般,没抹一下,都需要满满的勇气。
我的心底,满满的都是好奇。到底那瓶酒是谁送的?家人?初恋女友?还是旧情人?
“以后,这些架子上的酒,我都收到柜子里去,你不要再去动了。”收拾完,他看着我,十分严肃的警告。
“这些酒,是谁送的?旧情人吗?”我讨厌他威胁般的警告,仗着他曾经对我的好,我显得有恃无恐,十分理直气壮的质问着。
“这与你无关。”他冷冷的回答。
“什么叫与我无关?”我有些恼意了,从未见过他这般的语气。
“不要不讲理,是你打碎我的东西在先的,错的是你。”
“对,是我打碎了你的东西,但是什么叫做与我无关?我原来是与你无关的人。”他没有理我的无理取闹,继续做他的事情。进了房间,转眼就换了套外出的衣服出来。
难得见他这般好脾气,还可以和声和气的问我:“可以自己走吗?还是要抱你。”
“滚开!你不是说与我无关吗?那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现在也不要你的假惺惺。”一时间已经气糊涂了,张嘴就开始顶嘴。最近总是易怒,是不是大姨妈要来了?
“洛安安,你能不能不要闹了!每次都这么任性?每次都这么不讲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忍耐力?”顾大神终于被我激怒了,这么一吼,到是将我的那些脾气,都压在了心底。
心底闷闷的,难受至极。
明明我做噩梦了找不到顾潇南,明明我脚受伤了却被他这般斥责。是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要开始变味了?曾经那般美好的时光,现在只要一想起来,都觉得心痛。
后来,夺门而出的是顾潇南。因为我们越吵越激烈,一时激动之下,我将酒柜上的酒,满满的一柜子的酒,统统摔到了地上,一瓶不剩。
我甚至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绝望。
看着他拿着手机公文包就出了家门,那时候,墙上的闹钟显示着凌晨4点。
而我,倒在满地酒水,满室酒香的客厅,望着窗外的黑夜,逐渐变成白天。
第十六章 幸福扑朔迷离
书房里,泛着白光。但是,里面却空无一人。满室的酒香,一点都无法将我迷醉。我的顾潇南,摔着门就走了。
这两年来,这样的事情,是第一次。被捧在心尖的我,犹如从天堂,摔到了地狱。
只是愣愣的在满是酒渍的沙发上,一直坐到天明。
门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时,我的心紧悬着,他回来了,我该怎么面对他?但是,更多的却是庆幸,他到底还是舍不得我。
可是,开门的一瞬间,我被那身影,狠狠地痛击了一下我的心。顾潇南没有回来,反而是婆婆来了。
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掉下来了。为什么,不是顾潇南?
“孩子,别哭了。都是妈的错,对不起。”婆婆一进门,就将我拥进了怀里,紧紧地,用手轻抚我的头发。而我,只顾着自己哭泣自己伤心,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是婆婆给我道歉?为什么错的会是婆婆?
婆婆待我,甚至好过顾潇南,这是我这辈子的幸运。虽然我也隐隐约约的觉得这背后似乎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但是,人一旦被温暖包围着,总是奢望着这温暖一直持续下去。我不是一个有好奇心的人,凡是做好自己就好。
也因为自己的这一本性,让我忽略了太多的生活中,这般那般的矛盾。
不知道哭了多久,在婆婆的怀里,有妈妈的温暖。对于妈妈,顾潇南说,我跟妈妈的关系,是让很多人羡慕的,但是,我的印象,总是模糊,记不起我的妈妈到底是怎么对我好的。反倒是我的婆婆,每每都让我感动。
“妈,顾潇南呢?”哭泣,让我的声音带着鼻音。
“他。。。”婆婆迟疑了,吐了一个字之后,却久久未有后续。
我坐直身,看着婆婆,她的眼底,都是不知所措。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绝望”这个两个字。
顾潇南,到底是怎么了?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了?
一时急火攻心,天昏地暗,眼前的一切就这么暗下去了。
醒来,是一片的洁白。
“安安,你醒了?”身边传来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