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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啸现在需要赶快结束这场战斗,另外他还需要人手。自己的兵已经够累的了,装车这样的力气活还是找别人来干的好。
牛车下面的吴军还在犹豫,失去了主将他们也不知道由谁来拿主意。
铁胎弩还在准确的寻找着看似活着的吴军士卒,只要发现便会点名般的射杀。
吴军终于崩溃了,他们意识到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射死。
一名军卒扔掉武器跑到空地上蹲了下来,见他没有被射死。更多的吴军士卒有样学样,都跑到了他的身边蹲了下来。
几名心急的匈奴汉子刚一冲出去,一辆牛车底下便射出了几只弩箭。还好离的够远,两人躲了过去,却有三人被弩箭射中。
“娘的射他。”巴图爆吼一声,无论是在草原还是在汉人的地方欺骗都是卑鄙下贱的象征。
数十只弩箭飞了过去,发射弓弩的人被射成了豪猪。
“再有人射冷箭便将你们都杀光。”
几辆牛车底下开始激烈的厮打起来,从里面滚出了几个人,都在拼命的抢夺对方手中的弓弩。那些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军卒也跑过去帮忙,将企图顽抗的家伙制服。甚至还从牛车上取下绳索将这些人绑起来,然后对着树林大声的嚷嚷,证明自己真的投降。
悲哀,真是悲哀。云啸缓缓的放下了望远镜,拼死作战,最后却被贪生怕死的同僚所出卖。云啸想这些被绑起来的军卒一定会死不瞑目。
巴图一挥手,又有几名匈奴汉子冲了出去。仔细的翻找了一遍之后,确定牛车下面再没有人云啸才走出来。
喝止了巴图要砍那几名军卒脑袋的举动,吩咐将他们装上大车。一行人押着俘虏,隆隆的行进了军寨。
进入军寨的俘虏都吓的呆住了,如山的尸体堆放在军营中间的广场上。一些熟悉的面孔正将残缺不全的尸体往边上堆,地上沾饱了人血的土地湿滑松软异常,不小心便会摔一个跟头。一些不走运的家伙还会看见龇牙咧嘴袍泽的人头,吓的赶忙起身却又踩到了不知是谁的胳膊。
这哪里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军寨,这里简直是修罗屠场。
他们的惊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家伙便给他们分派了任务。
云啸一直在猜想,吴王的财宝究竟有多少。尽管心里做了很大的估算,但是当降卒带领他来到存放钱财的军帐时,云啸仍然是大吃一惊。
第三十六章背叛与背叛
长方形的松木箱子,里面是一根根金灿灿的金条。云啸拿起一根,沉甸甸的放在手里一种下坠的感觉。云啸目测了一下,一箱子大概有一斤左右的黄金。而这样的箱子在自己的面前堆成了山,如果不是身边的人都穿着古代的服侍,云啸还以为来到了电影中的曼哈顿金库。
渔老缕着胡子看了看就跟着大铁锤出去了,巴图只是拿起金条掂了两下便扔了回去。至于苍鹰与苍熊,他们对这些黄金看都不看。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堆的更高的黄铜。
土包子,云啸不理会口水流得老长的苍家哥俩。吩咐人开始装车,堆了十几库房的铜钱先不要管,这些金子要先拉回去。整整四十辆牛车,四十辆马车。这么多金子堆在一起真是蔚为壮观,老成持重的渔老亲自带队。巴图将斥候放出去老远,生怕家主视为生命的金子出了一点问题。
就这样担惊受怕的运了四天,俘虏的军卒非常的配合,干活异常的卖力。只是吃饭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给那几个坚持到最后的军卒一口饭食。好像这些家伙已经商量好要饿死他们,而且有时候云啸会发现这些俘虏会对他们漫骂甚至拳打脚踢。
背叛者总是仇恨那些忠贞者,因为每次见到那些忠贞的人,心里的愧疚便会无情的折磨这些人。
无奈的云啸只得让苍鹰给那些人送了些馒头,这样他们才不至于被饿死。
整整运了四天,云啸才算是初步的运空了这座军寨,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只能可着黄金与黄铜拿,那些闪着银光的银饼子都没有空闲的运力。更别说那些堆积如山的铜钱。
在连续截杀了几名前来传令调动军械的校尉之后,云啸觉得这地方不能待了。再待下去肯定会有麻烦,还是早些收手的好,贪字与贫字只差一笔,一字之差天上地下。
“你们被自己的袍泽出卖有什么感觉。”
云啸两脚登在宁以熙的帅案上,身后站着苍鹰与苍熊。八名被自己袍泽捆的跟粽子似的军卒跪在他的面前。就是他们在匈奴汉子的袭击下坚持到了最后,还射伤了几个匈奴人。巴图几次想砍他们的头,都被云啸拦住。
八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恶毒的眼神没有望向云啸,而是看向门外的夕日袍泽。被自己人出卖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就像后世的抗日战争,许多老百姓最恨的人名单里,鬼子只能排名第二。排名第一位的通常是身为中国的人汉奸。
这些二鬼子往往被鬼子还凶残,祸害起自己的同袍来比鬼子还狠。同理他们八个人被自己的袍泽看押,受到的羞辱却比云啸带给他们的多。四天来的毒打与漫骂彻底凉了他们的心,他们不明白昔日一个锅里捞食儿吃的弟兄,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反倒是敌对的云啸经常吩咐人给他们些吃食。弄得他们心里现在说不清楚是感激还是怨恨。
“把他们的绑绳解开,绑这么结实还怕他们飞了不成?”
苍鹰掏出匕首走过去,挨个将他们的绑绳割断。几个人揉着被绑得酸麻的胳膊,不解的眼神看着云啸。
“你,大个子你叫什么?”
云啸指着一个瘦瘦的高个子问道,这小子是那天抵抗最凶的,四个人才堪堪将他按倒。
瘦高个犹豫了一下“小人,卫东宝。”
肯开口就好,肯说话就是态度软化的表现。
“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本侯云啸乃是陛下亲封的车骑将军。你们跟着吴王造反,便是谋逆。后果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如果我将你们交上去会有军功。而你们呢自己杀头,还会祸及家人。我没有骗你们哦,你们想想以前造反者的下场就知道了。”云啸用手指敲着桌子,语气中颇有一些惋惜的味道。
几个人全都低下了头,他们知道云啸没有骗他们。谋逆是大罪,即使最轻的诛连也会是贬入贱籍。想着自己的子孙后代,女子代代为娼男子代代为奴。一种悲凉从内心肆意的泛滥。
“不过本侯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底下的八个人眼睛都是一亮,一脸希冀的看见云啸,犹如濒临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卫东宝。”
“小人在”
卫东宝膝行两步,两只眼睛里冒着希望之火。
“给他一把刀。”
一把马刀“当啷”一声便扔在了卫东宝的面前。
“出去,杀一个吴军的军卒回来。拿他们的头换你们的头,这叫投名状。纳了投名状,你便是我的手下。不但你们不会被杀头,便是你们的家人不会被牵连。
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梦自己圆。几位,云某人给你们只能这么多。你们自己选吧。”
云啸此时的做派很像梁山**团伙的头子,卫东宝很像一个叫林冲的家伙。只不过这里不是梁山的聚义厅,而是宁以熙的中军帐。
卫东宝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身上冒出,然后顺着鼻尖滴答滴答的滴在了地上。伸向马刀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手抖的像赵本山嘴里的吴老二。
“啊~~~~~~~~”
终于卫东宝拾起马刀,惨嚎一声便冲了出去,那声音凄厉无比仿佛要将肺中的空气全部喷出来一般。卫东宝瞪着血红的眼睛,对着昔日的袍泽乱砍乱杀,军帐外面一阵的混乱,接着便响起了弩机的发射声和巴图的喝骂声,还有俘虏的惨叫声,过了好一会儿混乱停止了,乱糟糟的军营又净了下来。
卫东宝拎了一颗人头回来,也不知道他究竟杀了几个人,反正是弄的满身的鲜血,将人头掼在地上然后放声痛哭,声音之凄惨有如孤狼的嚎叫。在昔日袍泽与自己的人头之间做出取舍,对许多人很容易,对许多人却很困难。
背叛者最大的伤害来自于自己的内心,无论何时自责与愧疚会伴随他的终生。
第二个人捡起了马刀,接着便是第三个第四个。在匈奴汉子的攻击下,抵抗最久的人无一例外的向背叛自己的袍泽挥舞起了马刀。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放下武器的吴军士卒被无情的砍杀,而抵抗到最后的人却得到了宽恕。背叛与背叛之间做着完美的转换。
每一个人出去便会引起一场骚乱,然后是弹压。然后是另一个拎着马刀的人出去,然后……
云啸面前的人头逐渐的增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