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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千度躬身退下,赶忙吩咐小内侍准备马匹。去魏其侯府传旨。刚刚平定了绛侯周亚夫的叛乱。怕是又要抄临潼侯云啸的家。看来长安城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
云啸如往常一样起床。衣服还没有穿好戴宇便急吼吼的冲到了门外。大声的喊着:“侯爷,你看窗外。”
能让一向稳重的戴宇急成这个样子,这多少让云啸有些意外。云啸急忙向窗外看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禁军已经开到了云家庄子的外面。一个个盔明甲亮的,对云家庄子形成了包围之势。不过好像碍于云家乡勇的威名,并没有敢于过分的迫近。而是驻足外围,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侯爷您看,这……这分明是要剿杀咱们啊。兄弟们保着您杀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依侯爷您的雄才大略,一定会抢过高祖。”
出于对朝廷的一贯不信任,戴宇的手哆嗦着指着窗外的禁军。这些家伙正在布置军阵,远处一阵的尘土飞扬。八匹马拉着一辆裹满了铁甲的战车出现在了视野里,好家伙重装战车都拉出来了。再看远处有好多黑点正在靠近,显然重装战车不知一辆。
云啸的脑子急速的旋转,不知道又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好像自己最近在家很老实,除了跟他闺女过了几次幸生活,没有干出格的事情。
难道是为了南宫的事情,那事儿他不是默许了么?怎么这会又变卦,这刘启的脸还真像天上的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样。
“侯爷,准备咱们准备快马赶紧逃吧。弟兄们现在都被解散回家,手中又没有兵刃。仓促之间根本集合不起来,就算是集合起来了恐怕人家也攻进来了。”
戴宇有些急,他本身就是降将。对朝廷多少抱有一些敌视,他现在效忠的不是大汉也不是刘启,而是云啸满脑子都在想如何的保护云啸离开。
“莫慌,莫慌。为将者需要谨记,每临大事有静气。你这样毛毛躁躁的,下面的兵便会更加的慌乱。若是遇到敌袭,不用人家打队伍就垮了。”
云啸教训了戴宇,在艾莉斯与宦娘的帮助下一丝不苟的穿好了汉服。整束了衣冠,带着戴宇等人便出了云家大宅。走到了庄口,对面是数千身着甲胄的大汉禁军。
“阵仗够大的,你谁带队来我云家封地。请出来一叙,告诉云某云家到底犯了哪一条律法。居然惹得这样的大动干戈。”
云啸站在数千人面前,脸上没有一丝的慌乱。而是戟指向着对方喊话,家住的镇定让身后的铁卫与家将们心定了不少,可是手还是握在马刀的刀柄之上。
一名校尉骑着马奔向了云啸,在距离云啸一箭之地停了下来。高声的叫嚷道:“临潼侯云啸接旨,魏其侯窦婴奉旨核查云啸侍卫人数。请临潼侯约束属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张汤,你躲那么远干什么。难道还怕本侯要人射杀了你,真是链子在谁手里就跟谁走。你回去告之魏其侯,让他尽管的放心大胆的过来核查。云啸没有违制的事情,经得起他差。”
云啸一听是清查乡勇,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前两日已经派人去太尉府报备,云啸要招募两千乡勇用作护卫。他是镇军大将军,这是符合军制的事情。只需报备即可,并不需要有谁的批准。刘启一大早居然派人兴师动众的来查这东西,那自然是查不出来的。
第八十五张回营
解决外敌,即刻内斗也算是华夏文明的光荣传统之一。从周亚夫到梁王,涿州、渔阳的大火还没有熄灭。长安城里已经斗得不可开交,窦婴认为这是干掉云啸的绝好机会。他准备立刻实施,不过云啸没有上他的当。大大方方的集合起了乡勇,让他差点人数。
一千九百六十人,窦婴查了八遍都是这个数。
“临潼侯,听说你手下猛士能征惯战。为何这里近两千军卒都好像是新兵的样子,临潼侯可否解释一二。”
窦婴看着云啸,似笑非笑的说道。
“本侯做征南将军时,按律可以有一千名亲兵侍卫。不过此次挥军西征,灵武关下累月苦战这一千名侍卫伤亡过半。余下的也大多带伤,不堪趋势。于是本将军便依大汉律将他赐予他们田产,将他们遣散为民。这里有太尉府报批的文书回执,还有临潼乡落户的证明。”
云啸一摆手,立刻便有铁卫拿来了一大摞的文书。
窦婴顿时傻了眼,太尉府的回执不会是假的。因为这证明了太尉府里有备案,新任太尉冯盛是刘启一手提拔起来的。对刘启忠心不二,以前又是边关将领与自己并不熟识。肯定是不会帮自己这个忙,毁掉那份文书。
若是这样说来,云啸便没有违制也就不能寻机将他拿下。眼看大好的时机要从自己的手里溜掉,窦婴不禁暗恨。本着鸡蛋里挑骨头的决心以及勇气,窦婴祭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法宝。
“那麻烦临潼侯打开军械库。本侯要点验一下贵军的军械库。”
云啸自然是不怕的,所有的火药都在火柴工厂里面。那里的小隔间设置,就是为了专门存储火药的。再说火柴厂的原料里面有许多是和火药原料相同的东西。即便是被窦婴找茬,云啸也可以轻松脱身。
军械库的大锁被打开,黑洞洞的库房里带着一股凛然之气。窦婴不愧是做过大将军的人,丝毫不惧抬腿便迈了进去。乌黑的漆木架子上挂了一把把马刀,五柄一组想要清查数量的话很容易。查来查去都是六百余柄。
窦婴嘬了一下牙花子,他娘的这怪某怪样的兵刃根本就不是长剑。即便自己想栽赃都难,再看骑枪枪头和枪杆还是分开的。三棱的枪头跟汉军制式的戟有很大的不同。铁胎弩和三弓床弩就更扯了,这两样东西都是呈零件状态。
云啸不点头。打死窦婴都不知道这玩意应该怎样装配。
查了半天。窦婴自己都觉得查不下去。这实在太他娘的扯淡,兵刃都与制式的汉军兵刃迥然不同。自己倒是带了一些长剑什么的准备栽赃,但人家根本就不用。
听说这个小子和南宫的关系不一般,与馆陶的关系也很好。若是硬要栽赃。一旦这小子走了女人路线。难保不会咸鱼翻身。
忽然窦婴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只有军械没有盔甲。谁都知道,云家的侍卫拥有一种漆黑色的战甲。这种战甲之坚韧远超大汉制式的盔甲,可在这里却一副都没有见到。这证明云家还有新的武库。一定是这样不然盔甲哪里去了。本来已经死心的窦婴,心眼又活络起来。
“临潼侯,这武库检查完毕。不过本侯观你的部下都穿着那种黑色的鱼鳞甲,为何老夫在这里没有见到一副盔甲。”
窦婴话中有话的询问云啸,只要证明云家另有武库,这个抗拒搜检的罪名就坐定了。那时候就可以将云啸和他的家将一体锁拿,交给廷尉署就审讯。这年头哪个贵族会一点事儿没有,只要揪住了审一定能审出一点什么来的。
“魏其侯有所不知,这些盔甲都跟随着侍卫们征战了许久。日日穿在身上已经破损不堪,我见他们仍然很喜爱这种盔甲便赏给了他们。现在这些盔甲应该算是私人物品,都在退役侍卫的家中。”
云啸不担心窦婴用这件事情找茬,大汉律规定镇军大将军持械部曲不得超过两千人。云啸查了三遍都没有查出着甲士卒的数量限制,对于这种可以赶着大车跑的漏洞,云啸觉得不利用一下根本就是对不起自己。
“呃……”
窦婴大吃一惊,云家盔甲的防护力之强,那可是在京城有口皆碑。谁都清楚在战场上一副好的盔甲意味着什么,一些将军愿意花费数百金乃至千金购买,不过云啸的盔甲军械一向不外售。所以即便有人出到了一千金的高价,可还是有价无市。云啸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将盔甲赠送给了这些侍卫,这让窦婴怎么都没有想到。
“那就请临潼侯将这些侍卫召集起来,本侯要一一检验他们的盔甲。”
窦婴不相信云啸会将价值千金盔甲送给这些大头兵,他相信云啸一定是另有武库。只要找到隐藏的武库,就让云家好看。这小子实在是太可恶了,经过多方的打听好像太子刘荣被废的身后有这个小子的影子,费尽心机的弄了一个太子太傅,就这样飞了怎能让窦婴恨。老友周亚夫也是被这个小子擒获,最终活活饿死。
国仇家恨一起涌上心头,怎能让窦婴轻易的便放过云啸。
“魏其侯这就是大费周章了吧。按云啸所知,大汉军律只有规定了持械部曲的人数。好像没有着甲部曲的规定吧,别说他们现在不是我的部曲。即便是,也是在大汉军律的规定之内。请问魏其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