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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颁布三条军令。一、不准喝生水,所有的水没有烧开过不许喝。二、不许用没有烧开过的水清洗食物,尤其是不许吃一种叫做螺蛳的东西。三、不准下河洗澡。违令者斩。”
众军卒虽然心里嘀咕,但是嘴上却轰然应诺,都觉得侯爷太矫情了,喝两口河里的水又能怎地那些当地人也没见这么干不也活的好好的。
“不要拿的我话当耳旁风,莫要当我杀人的时候来求情。我在这里说好,无论是谁犯了这三条军规立斩不赦。”
“诺”这一次没有参差不起,所有的人都在云啸的眼里看见了杀机,脑袋只有一颗砍了这辈子就完了,谁也不会拿这事儿闹着玩儿。
众人散去,刘成走了过来道:“兄弟,过了吧。不就喝一点河水的事儿么,至于就砍头”
“你不知道这河水里有一种你看不见的小虫子,你喝下了河水便会钻进你的肚子里。然后在你的肚子里吸你的血,你若不信你派手下去附近的庄子上查访一下。看看是否有瘦骨嶙峋却肚大如鼓的人,这些人的肚子便满是虫子。死的时候惨不堪言,你若是喝了不干净的水以后便是这般模样。”
吸血虫无孔不入,防疫的事情还是要先做好。不然云啸可不知道如何治疗这种顽疾。
刘成听得脸色大变,转身匆匆的走了。想必是抓个自己的手下去四处打探去了。
御医圣手说是去淮南采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希望这个老头不要出事才好,应该多派两个人跟着才对。
码头上支起了行军大锅,杀才们怕侯爷不满。骑了马去了很远的地方取水。然后倒在大锅里面咕咕嘟嘟的煮,没人敢对云啸的命令说个不字。即便是最为凶恶的苍熊巴图等人,见到在码头上巡视的云啸也是低眉顺眼。
一车家禽被分了个精光,侯爷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心里,特别是刘成的手下抬过来几个瘦骨嶙峋,肚子大的像孕妇的家伙,摆在码头上做人样子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于怀疑云啸的军令,用烧开的水拔光了家禽的毛,便弄些干柴烤了起来。
码头上青烟袅袅,到处是炙烤家禽的味道。给俘虏们分了两袋子稻米,他们都是南方人,不存在吃不惯的问题。看见他们小心的在河里舀不沾血的河水,也没有人阻拦。他们爱怎样就怎样,云啸让栾勇给了他们一坛子酱菜,这些军卒感动的给栾勇直磕头。
巴图与苍熊一人拿着一只肥鸡,坐在阴凉处嘀嘀咕咕。一边喝着蒸酒,一边不停的比划那些得了吸血虫病的家伙,手还在不停的横竖比划。似乎是在讨论剖腹是横着剖还是竖着剖的问题。他们都很好奇,一个人肚子里全是虫子会是个什么样。
杀才就是杀才,当喝得醉醺醺的哥俩拎着马刀走到两个人的近前时。被云啸一人一脚踹了回去,说好了一人给五十个铜板展览一天。你们这帮杀才居然还要剖腹,云啸不敢想这支队伍失去了自己的管束会成为什么样子。
看来杀人杀多了,就不拿人命当一回事。早在邺城外的时候,云啸就发现了这一倾向。体现在苍鹰苍熊身上尤为的明显,当初因为悲愤才杀死害自己妻儿的两个家伙,苍鹰的手都在颤抖。现在感觉哥俩杀人就像是杀鸡,云啸就亲眼见到一个敢与看守顶撞的俘虏,被苍熊拎着马刀随手一挥便砍去了脑袋。
头飞的一瞬间那人还双手乱抓,没有头的尸体抓挠了好几下才栽倒在河里。
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办法管束,若是管了以后那帮俘虏就会有胆子造反。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杀才,你压不住他他就会反过来压你。优待俘虏这一条,云啸始终怀疑其的正确性。
“侯爷戴宇回来了。”
苍鹰眼尖指着宝应方向驰过来的几匹战马。
戴宇翻身下马施礼道:“侯爷,打探清楚了。江都王的确没哟死被项三秋拿了活的,程英战死了。人头被项三秋拿走,尸首在宝应。已经让当地人折磨的不成样子,我给了几个钱找当地人给埋了。”
第十九章螃蟹
“兄弟咱们是去宝应看看还是向南去江都。”
“咱们哪儿都不去,就留在这里。俘虏说上午会有船队过来,将这最后一批物资运走。”
“你是要打这批船队的主意?这里可是跑了上千人,你如何得知他们不会前去项三秋那里报信?”
“这大湖宽二十余里,想要游过去谈何容易。反正咱们也是在岸上守株待兔,能等来就等个一天。等不来,就当是休整了。里里外外咱们都没有损失。”
项三秋目光如虎一般的盯着眼前的几名衣衫褴褛的军士。两千军卒只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被斩杀过半,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这个临潼侯好厉害啊。
怪不得当初自己将斥候放出去四十里都没有发现这小子的踪迹,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若是所料不差,这小子应该是埋伏在刘家堡有一段时间。自己在刘家堡上船的时候,这小子很有可能就在旁边窥视。
好一个能沉得住气的小子,项三秋感觉头有些疼。一个狡猾如狐,战力如虎的对手任谁都会头疼。
“船队出发了么?”
“回将军,早上便已经出发了。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湖中,就是往回追也来不及。”
项三秋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帅案上。
湖面上帆影点点,云啸放下望远镜嘴角掠过了一抹弧度。
“放近些,三弓床弩准备。试试咱们的新玩意儿,以后打水战就靠它了。”
一根被打通的毛竹被绑在了短矛上。为了增加准确性还特意安装了尾翼。三弓床弩吱吱呀呀的开始上弦,每个三弓床弩的边上都站着一名手持火把的军卒。
虽然安装了这东西会大大的减少射程。但是云啸很期待看看爆炸的威力。毛竹里面混杂了许多的碎石块,相信叛军的那些破烂铠甲还防护不住。
数十艘大船向着码头开了过来。眼见到了四百步距离的时候,云啸令人发信号。
听见了炮响,伪装成茅屋的三弓床弩立时发射。带着火星子的短矛射进了大船的船舱。距离有些太近了,几枚短矛都穿过了船舱掉进了水里。只有一半的短矛成功的扎在了木质的船身上,“轰隆”声不绝于耳。
湖面上腾起了一团团的浓烟。被炸开的船舱里面鬼哭狼嚎,不少人被飞溅的石子钻进了眼睛。双眼流着鲜血四下摸索,然后脚下一空便跌入水中。编队整齐的船阵顿时混乱起来,带队的校尉拼了命的发信号要大家退回到湖里去。
船小好调头,可是那些大船却遭了秧。不时有调头的大船撞在了一起。岸上的三弓床弩开始了第二轮的发射。又有数艘大船被射中,这次船员们乖巧的多。见到有短矛射来,纷纷跳到湖里,躲避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三弓床弩尽情的发射着,尽管有效射程只有六七百步。不过对付那些调头不便的大船来说,这已经是噩梦般的距离。
湖面上轰隆声不绝于耳,等到大船都退出三弓床弩的射程时。湖面上燃烧的大船已经有十几艘之多,湖里面更是有许多的吴军士卒在拼命的向远处游去。
刘成看着湖面上燃烧着的木船,嘴里呵呵的笑个不停。
“兄弟。哥哥这一遭算是走对了。跟着你打仗,想不封侯真的很难。照今天这个打法,不出俩月咱哥俩就可以回长安了。”
“别高兴的太早,江南的情形复杂着呢。想剿灭项三秋没那么容易。江都王惹得天怒人怨。变相的送给了项三秋无数的兵员,有了百姓的支持咱们想取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云啸无法想象自己将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蒋公的八百万**都干没了。自己带着五百来人。还不够人家一勺烩的。
“走吧,咱们去江都。看看那位窦相国有什么章程。怎么来来回回都是跟姓窦的打交道。”
“忍忍吧兄弟,有太后在窦家想不如日中天都难。现在朝廷里两千石以上的官员。窦家差不多占了三成,一千石以上的更多,至于八百石的那可算是数不胜数。便是陛下也不能小觑这股力量,你以为太后为什么会说一不二,除了她是陛下的母亲,更是因为有着势力庞大的外戚。”
项三秋看着眼前只剩下一半的船队,再看看手中被湖水浸湿的竹筒。怎么也难以想象只是这样的一个竹筒便可以产生那样大的破坏。虽然心里不相信校尉的话,但项三秋还是安慰了部属。然后让他们去休息,自己一个人站在营帐外面发呆。
窦渊的嗓子已经肿得快说不出来话,整个江都城只有一千多老弱残兵驻守。前几日零星跑回来的军卒说江都王在宝应被围,窦渊就觉得大事不妙。若是项三秋围杀了江都王,肯定会顺势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