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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放下手里的工作,找了处信号佳的位置,接通了手机。
“年老弟,阮雪琴的背景不简单,稍后我传真你一份资料你看一下,还有一件事也许你不知道。”
“什么事?”年柏彦隐约感到不好的预感。
“阮雪琴曾经打过一笔钱给到一个账户,我查到,对方是墨西哥人,杀手组织,时间,正好是你上次在南非遇到枪战时。”坤哥一字一句说,“你好好想想,是你该死还是你老婆素叶该死?”
年柏彦的面色一僵,反应了两三秒时间,低喝,“把资料马上传给我。”话毕掐断了通话。
正巧许桐走了过来,还没等开口,就听年柏彦命令她道,“马上给我订去香港的机票!”
☆、赶往香港
坤哥的这通电话,像是在无形之中给了年柏彦一记闷棍,正中了他的后脑,以至于让他呼吸都感到困难。从他开始怀疑阮雪琴到让坤哥介入调查,再到现在,坤哥隔了这么久才给出消息,这令年柏彦也多少觉得奇怪。
只有两种情况能解释清楚,第一,阮雪琴背景十分复杂,可能会涉及太多不为人知的事;第二,阮雪琴是真的清白,往往,越是简单的人查起来反而不会比复杂的人节省多少时间。
而坤哥终于给了消息,并且指明阮雪琴跟上一次南非袭击事件有关!
怎么就那么凑巧,她打了一笔钱过去?
年柏彦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也的确让许桐通过关系来查这件事,但后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阮雪曼,其实当时他也的确明白阮雪曼是做了替罪羔羊,因为他了解,越是表面嚣张跋扈的人,骨子里实则是软弱胆怯的。正如阮雪曼,她的厉害只在表面,他相信她说的话,她只是派人盯了他们,但派去身手那么强悍的杀手想要除掉他们,她阮雪曼还没这个本事。
但当时叶鹤峰处于盛怒之下,并且他也觉得有必要杀一杀阮雪曼的锐气,所以也就选择了缄默,那个时候他怀疑了所有人,包括叶鹤城,但唯独没有想到阮雪琴。
她太安静了,安静得与世无争,安静得如同空气一般,让人往往忽略了她的存在。
所以,坤哥最后一句话点醒了他。
之前他怀疑了阮雪琴,是因为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的她可以轻松拿出毒品,也是因为她请求他要叶鹤城放弃上诉,还有林林种种的迹象,例如叶鹤城书房里被素叶发现的那本折页书、还有被画花的照片……年柏彦怀疑,是有人想要素叶看见这些。
试想一下, 叶鹤城如此能够伪装,又在叶鹤峰面前表现自然,这是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和忍受力,这样的人心思必然是缜密的,连叶鹤峰天天跟他在一起的人都察觉不出他的心思来,足可以说明叶鹤城还是很会伪装的。
也许他一直就很痛恨叶鹤峰,又或许如他所说的一样,在他*于小贾的女朋友这件事被曝光后又被剥夺了股权,这件事成为了他想要彻底报复叶鹤峰的导火线。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将证据放在明面儿上?而且还那么巧就被素叶给发现了?
只能说明,有人是想要告诉素叶这些证据,是想要利用素叶来搞垮叶鹤城。
所以年柏彦开始怀疑,这个人就是阮雪琴。
如果真的是她,如果她真的曾经雇佣过杀手到了南非,那么,她就是完全中了年柏彦的猜测,狗急跳墙!
素叶没有出庭指控叶鹤城,他亦没有,而警方很显然还在思量着叶鹤城的罪行,阮雪琴当初情急之下购买白粉的行为已经多少将她陷于不利之地,阮雪琴必然会有行动。
在南非,如果是阮雪琴的话,为什么要杀他或是素叶灭口?为了家族利益?这是最充实的理由,而且还能完美地嫁祸到阮雪曼身上,一箭双雕;那么,现在她有没有可能故技重施?
如果是,她的目标将会是谁?
是素叶?还是他?
年柏彦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阮雪琴一心只是对付他的话,那么他可以大大方方等着她上门,最怕的就是她是利用素叶来对付他,又或者她只想对付素叶,那就糟糕了。
他不能冒这个险!
许桐正好撞见了他的焦急,吓了一跳,闻言他的吩咐后,先是愣了下,然后急急说,“年总,你现在不能离开南非,看货商很快就会过来了,没有你在场,他们怎么看第一批货呢?这单对你来说很重要,你不在,万一他们不签约怎么办?”
年柏彦当然知道对方快来了,而且当初承诺,他们看货他必然是在场的,当时想着这是第一单,重中之重,第一枪打响了,接下来的订单就不会愁了。
努力地沉了沉气,他看向许桐,面色严肃,“你留下。”
“啊?”许桐瞪大了双眼,“年总,你……”
“你也说过,这里的情况你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以前你也经常跟我到南非,钻石的情况你也一清二楚,所以许桐,这个时候我需要你帮我,客户来了后你负责接待及签约的工作。”年柏彦一字一句说道。
许桐的呼吸有点急促,“可是如果客户坚持要见你的话——”
“那我宁可丢了这一单。”年柏彦的态度十分坚决。
许桐察觉出事态的严重性,也知道能够让年柏彦如此坚持离开必然会有重要的因由,她在思量着会不会是素叶的事儿,但也没法儿问出口,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明白怎么做了,你放心,这单我一定会死守着签成。”
年柏彦抬手,重重地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多谢。”
许桐顺口回答,“这是我的分内工作。”说完这话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略显尴尬,清了清嗓子道,“我现在马上订机票。”
年柏彦点头。
许桐转身离开。
年柏彦站在原地,风吹过,乱了发,亦乱了心。他变得焦躁不安,开始来回来地踱着步子,然后,又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素叶那边接不通。
他皱了眉,又拨打了纪东岩的手机。
竟也打不通。
年柏彦恨不得胁生双翅,立刻飞到大澳渔村一探究竟,奈何,相隔着空间,他鞭长莫及。
他又给坤哥打了电话,岂料占线,掐断,紧跟着手机就震动了。马上接通,果然是坤哥往他这边打来。
“我已经查出阮雪琴目前人在香港。”
年柏彦的心“咯噔”一声。
“阮雪琴的女儿叶澜参加香港珠宝展,她是陪着女儿参加珠宝展的。”
“她人还在香港?”
“是,她和叶澜下榻在四季酒店,但很少出门,叶澜是去工作,她只是待在酒店里。”
这很奇怪。
年柏彦心中警觉。
良久后道,“坤哥,你的人能赶到大澳渔村吗?”
“大澳?”坤哥奇怪,想了想说,“可以,但需要时间,你也知道内地公安和香港警方盯着我的人盯得很紧,只能走船,还要避开临检。”
年柏彦也清楚这么做很是为难坤哥的人,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拜托他们的人尽快赶到。他是算了一下时间的,如果论赶过去的话,他是最方便的,六个小时到香港,然后再赶到大澳渔村,到时候如果坤哥的人能够赶到的话,最起码能有份保障。
坤哥同意了,叮嘱他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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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澳渔村。
素叶睡了个昏天暗地,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漫天了,这种生物钟颠倒的感觉着实糟糕透了。她和纪东岩算是连夜赶到了大澳渔村,通过她在香港的朋友莎莎,找了大澳渔村的一个老乡家入住,所谓的老乡家其实就是开客栈的,因为近两年来大澳渔村的人多了起来,所以,也便有了类似民宿的客栈。
应该称之为民宿的,但素叶更喜欢叫这里为客栈,因为都是以棚屋为主,让她想起了云南少数民族居住的房子。
纪东岩早就醒了,在客栈外面的甲板上喝着咖啡,他身后是大片的彩霞,一直绵延了千里之外。素叶第一次见到如此盛景,跟纪东岩打了声招呼,说了声“早”后就跑去看夕阳。
海天一线,远处是蓝黑色的阴影,中间是金红色的夕阳,映照着大片的云层,一点点地进行颜色过渡,最后落在她头上的是蓝红色的光亮。
“还早?”纪东岩不满地抬腕看了一眼,“我都打算收拾收拾睡了。”
“哪有这么夸张啊。”素叶慵懒地坐在了他的对面,伸了个懒腰,指了指周围的环境,“你也知道香港现在一天一个样,想要找到香港的老样子还得来这里。大白天的渔村有什么看头啊?夕阳西下,渔民们全都收网回家,家家户户炊烟四起,小孩子们在海滩上跑来跑去的,只有这个时间才是最佳的感受时间,明白吗?”
纪东岩忽略了她的这番长篇大论,敲了敲桌子道,“大姐,你是陪我来寻找答案的,不是来度假的。”
素叶接了一杯水,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