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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反射地,年柏彦皱眉,冷喝,“你闹够没有?”然后推开了她。
叶玉攥着拳,站着离他有几步远的地方,语气沉凉地说,“年柏彦,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为精石好吗?你要是真为精石好,那就离开精石!别以为精石离了你就废了!我警告你,如果你不离开精石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想要对付我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所以,你想跟风我随时欢迎。”年柏彦不耐地甩下句话后,拉开会议室的门就离开了。
“年柏彦,你这个混蛋!”叶玉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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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精石,年柏彦的手背还在流血,伤口被金属的棱角划得有点深,疼痛早就不在了,也对,经过太多伤痛,这点小伤口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按了电梯,才发现通往高层的电梯不运行了,像是发生了故障。
只好放弃,进了楼梯间,徒步下楼,打算走到低区再换乘电梯。
等到了楼下,雨近乎瓢泼。
这个时间素叶肯定是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了,正想着给她打电话,雨雾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等离近了才看清是素叶。
她吃力地撑着把大伞,朝着大厦这边跑过来。
雨水溅湿了她的鞋子,甚至打湿了她的裙角。
年柏彦见状后,心里一阵暖意,二话没说大步窜到了雨里,上前一把撑住她摇摇晃晃的大伞,这才让她不至于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哎呀你就等着多好啊,你看你,衣服都湿了。”素叶抬头一看是他,心疼地忙给他拍身上的雨珠。
年柏彦将她搂紧,加快了脚步,“先回车里。”
两人在雨里跑了起来,踩了一串雨花儿。
终于回到了车上,素叶拿过纸巾,嘴里念着,“衬衫都湿了,我不是去接你了嘛,还往雨里跑什么呀?”
年柏彦任由她的七手八脚,笑着,“我怕你被风吹走了。”
“是我怕你被叶玉吃了才是真的。”这也是素叶再也在车子里坐不住的原因,她听了几首歌,原本这种天气,在车子里有音乐相伴也算是一种情趣,但左等右等都不见年柏彦的身影,就开始急了。
年柏彦解开了衬衫的几粒扣子,轻声说,“叶玉也只是气不过而已。”
“我就怕她一发起疯来什么都不顾啊。”素叶说着,眼尖地看见他受伤的手背,有血溢出。
“等一下!”
年柏彦的手停滞在半空中。
素叶的心跳都快停了,小心翼翼拉过他的大手,一见伤口后急了,“怎么回事儿?”
年柏彦就怕她担心,轻描淡写道,“不小心划伤的,没事儿。”
“什么不小心划伤的?你这个人什么时候不小心过啊?”素叶两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下子想到了叶玉凶神恶煞的样子,怒气冲天,“是不是她弄伤你的?”
年柏彦轻轻笑着,“回去包扎一下就没事儿了,别大惊小怪的。”
“可恶的叶玉!”素叶火了,说着就要推开车门。
一下子被年柏彦拉了回来,“下这么大雨,干什么去?”
“我要杀了叶玉去!谁让她这么对你了?她凭什么这么对你?!”素叶说着,心里愈发地难受,眼圈红了。
有时候她真希望年柏彦能够远离精石,凭什么受那些人的气?
年柏彦见她如此,心疼地搂过她,温柔哄劝,“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不小心划伤而已,真的。”
“柏彦,要不然咱们走吧,把咱俩手里的股份一卖什么都不管了,什么精石,什么叶家年家的,咱们都不管了行吗?”素叶实在是心疼他,看着他眉梢的倦怠,她的心比被刀割还难受。
年柏彦搂着她,低头凝视她的眼,“这是你第一次跟我提这种要求。”
“是,我之前一直没这么要求过你。”素叶对视他的眼睛,说,“我知道我不应该要求你放弃你的事业,你的理想,但是柏彦,你是我老公,我不能看着你每天这么殚尽竭虑,这么出力还不讨好。我们一定要过这种生活吗?我们也可以像最普通不过的夫妻一样,钱不用太多,每天过得舒心就好,不是吗?或者现在你我手里的这些钱都够用了,我们不会那么辛苦的,我们可以全世界旅行,走累了就在某个地方住一段时间,然后歇息够了再继续走,不是挺好的吗?”
年柏彦看着她的眼转为深情,抬手,轻抚她额前的发,没恼也没不耐,“我想我会满足你这个要求,毕竟这是你第一次跟我提这个要求,如果不满足你,我实在不配做你的丈夫。叶叶,我答应你,只要精石的危机一过,我就会离开精石,我们一起离开,好吗?”
“现在不行吗?”素叶呼吸困难。
年柏彦反问,“如果是你的话,你可以离开吗?”
她哑口。
“精石的新品是我负责的,出了问题我不能一走了之,董事局咄咄逼人,这个烂摊子总要有人出面收拾。我轻轻松松走人,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我的那些兵,市场部、公关部甚至是设计研发部门,可能都会因为我而深受连累。所以叶叶,这个时候其他人可以走,只有我不能走不能退,哪怕半步都不能退。”年柏彦语重心长。
素叶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暂且不说年柏彦这件事,就连她当初被辞退了后,她的所有工作都要移交给其他同事,平日来她的工作量有多大她很清楚,所以不难想象同事的怨声载道。
更何况,年柏彦这么严重的情势下呢?
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理智,可是,她就是心疼他啊。
“再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答应你,只要能扭转局面,我绝对会离开精石。”年柏彦轻抚她的脸颊,“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这是我承诺给你的,一定不会食言。”
素叶叹了口气,“真的要你扭转局势了,到时候你还能舍得离开吗?”
年柏彦托高了她的脸,神情严肃,“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只有你和柏宵,柏宵每天安安全全的,你快快乐乐的,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要不要叫柏宵回来?”她心生感动。
“不要告诉他。”
素叶凝着他,“可是他早晚会知道啊。”
“能瞒一天是一天,他现在每天都在练车,应该没时间关注经济新闻。”年柏彦轻声叮嘱。
素叶窝在了他怀里,“你的承诺会很快实现吗?”
年柏彦目光笃定,“会的,会很快实现。”
她便什么都不说了,紧紧将他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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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静,所以显得雨声格外地大。
素凯彻夜未眠。
他始终在翻查之前扫毒的记录和资料,希望能从中找出些许线索来。
手边放着烟灰缸。
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右手还夹着半支烟,烟灰已燃了大半。
纤细的烟丝,若有若无的飘摇。
手机突然响了,在这样一个雨夜,显得愈发地令人不安。
素凯的手一抖,烟头掉了,不知是因为手指被灼到了还是因为半夜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
大截烟灰落在了地上,像是摊开的灰烬。
这么多年的从业经验,已经给素凯养成了半夜听见手机铃声响就心神不安的习惯,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了,这个时间手机响了,一准就没好事儿。
来不及多想,他捻灭了烟头,顺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愕然,赶紧接通。
手机那边声音急促。
素凯的脸色变了,说了句,“我马上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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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二十分钟,素凯就开车到了叶澜的家门口,他近乎是一路飞车,甚至明知故犯地闯了红灯。
雨水模糊了前方的视线,黑暗中,有个人影撑着伞焦急地等待。
素凯来不及撑伞就下了车。
快到的时候他给叶澜家打过电话,站在门口的是阮雪琴,见他来了后,焦急地都快哭了,“澜澜她的样子很吓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电话是阮雪琴打来的,当素凯接通后,她在电话那边火急火燎地告诉素凯说,叶澜毒瘾犯了。
这么一句话,令素凯再也无法理智了,一路上都是叶澜痛苦挣扎的样子。
匆忙上了楼,家里的佣人不在,只有叶鹤城在家。
房门是半掩着的,刚靠近就能听见叶澜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素凯的心像是被无数的钢针狠狠穿透似的,痛的难以呼吸,他大踏步推门而进,阮雪琴紧跟其后。
卧室的门也是敞着的。
一地的狼藉。
甚至还有摔碎的杯子。
只见叶鹤城脸色苍白地站在叶澜的卧室里,双手都在颤抖着,“澜澜,听爸爸的话,把碎玻璃放下,别伤了自己。”
素凯的大脑嗡地一声,想都没想冲进了卧室。
眼前的一幕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穿着白色睡裙的叶澜,手里正攥着一块碎玻璃,是喝水杯子的碎片。碎片已经割伤了她的手心,血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