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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一下子想起来之前她摔在沙发旁的情景,心里紧了一下,自然也责怪自己的没轻没重,心里更惦记着她是否受了伤,但素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一个不小心弄伤了她,只好作罢。
伸手,与她一只手十指相扣,虽说她不情愿。
轻柔低语,“刚刚是我不对,不,一切的事都是我做错了,叶叶,原谅我好不好?”
素叶抿唇不说话,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就是不看他。
年柏彦重重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指送至唇边,“这样吧,你来说,你让我做什么才能消气?”
他下巴上的胡茬微微扎得她有点疼,她趁机抽手,冷淡地回了句,“我们之前没有必要。”
“怎么没必要?”年柏彦始终未恼,耐性十足却又由衷,“叶叶,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素叶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冷笑摇头,“你让我相信你什么?”
“你既然在医院听到了那番话,就应该明白我的心思,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利用你做什么。”年柏彦凝着她道。
素叶微微眯着眼,“你再真诚点我就信了,我就会怀疑当时我是不是听错了,只可惜啊年柏彦,是你真真切切地跟我父亲说你根本就不爱我,这句话,我这辈子都记得!”
年柏彦听了这话后,大脑迅速地运转和讯息整理,终于理清楚了一条线,依照她的性子,八成是只听到了他的那句气话后就离开了,而后面的话,很显然的是没听见,而叶鹤峰八成也是了解素叶的性子,毕竟是她的父亲,所以最后才那么抱歉那么想要告诉他,他安排了素叶偷听这件事。
事到如今,就算他年柏彦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嫌疑了,他了解素叶,怕是如何解释,她都不可能否定当时听到的。
人之常情,在那种环境下,但凡是谁都不会去怀疑他的那句“不爱”。
世事弄人,说的就是他年柏彦吧。
而素叶最后又狠狠补上了句,“年柏彦,你解释得越多就掩饰得越多,所以不论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会相信你了。”
年柏彦深深叹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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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待年柏彦和素叶离开后,方笑萍开始碎碎念了,“你没问问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
素冬收拾着茶具,慢悠悠道,“能有什么事儿啊,肯定就是咱们小叶看见绯闻了闹脾气了呗,女孩子吃醋吵架这种事不是常有吗,甭担心了。”
方笑萍叹了口气,进了洗手间,拧了一把湿毛巾后出来,边擦脸边跟素冬道,“不是我瞎操心,我就是觉得自从小叶从杭州回来后就怪怪的,以前在咱们这儿三句话不离年柏彦,一提到年柏彦美得鼻涕泡都能出来,现在她都很少提他,这两人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是咱们不知道的。还有啊老素,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小叶的胳膊脱臼了,我刚刚就是带着小叶去了老张的跌打馆。”
“啊?脱臼了?”素冬惊讶了一下,“严重吗?接好没?”
“老张都是老师傅了,这点你不用担心,小叶的胳膊没事了。”方笑萍叹了口气又道,“你应该关心的是她怎么就把胳膊给弄脱臼了。”
“她怎么说?”
方笑萍攥着毛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说计程车司机为了躲一个红灯猛刹车,她的肩膀撞在车门上了,所以脱臼了。”
“哦。”素冬点点头。
方笑萍不悦了,“你哦什么哦啊,她这么说你就信呐?咱们家小叶打小爬树上房子,从高处摔下来的时候也没说胳膊脱臼,怎么撞了下车门就脱臼了?要我说啊,这件事肯定跟年柏彦有关系,说不准是他动手打小叶呢!”
☆、有些事永远不能碰
素冬一听笑了,“你呀一天到晚就会瞎想,年柏彦怎么可能动手打小叶呢。”
“总之我可不信撞了下车门就脱臼的话。”方笑萍撇了撇嘴。
素冬这边也收拾好茶具了,临了说了句,“看你这架势是巴不得他们动手是吧?别瞎想了,你也看到了刚才年柏彦都追来家里了,要真是动手打了小叶,小叶那脾气能跟他消停了?说不准真就是撞车门上了,一个寸劲儿就脱臼了,我是开武馆的,这种情况见多了。”
说着,端着茶具进了厨房。
方笑萍想了想,将毛巾放回洗手间后又跟着进了厨房,素冬正在精细地洗着每一只茶杯,都是老物件了,所以心细得很。
“哎,刚才你没问问年柏彦现在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素冬不解。
方笑萍瞪了他一眼,“榆木脑袋啊你?结婚!他们两个的婚姻大事!之前年柏彦就跟我承诺过,但现在呢?两人还没有结婚的动静,你就不着急啊?”
“着急又有什么用?说到底都是孩子们之间的事儿,你怎么催呢?”
方笑萍双臂环抱胸前,“咱们家的毕竟是个女孩子,虽说眼下*也不算什么了,但作为女方家长肯定心里不舒服,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啊,反正我很不舒服,闲话不是没传出来过,万一还没结婚就弄出个孩子来,那周围人还不定怎么看咱们小叶呢,总之,男方一天不提结婚,咱们闺女就多吃亏一天。”
素冬停下手里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后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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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起了风,有树叶落在窗子上的声音,发出轻微地“啪”的声音。
年柏彦冲完澡后就回了卧室。
卧室的灯很暗,淡淡的鹅黄色,铺了一层流光的暖意。
素叶早早地就侧卧在*上休息了,背对着他的方向,阖着眼,长长的秀发铺了枕头。洗漱后的她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与白色的*单被罩近乎相融,只有她的黑发,蜿蜒清晰。
年柏彦停了脚步,看着眼前的这幕,不知怎的心头就涌起异样的暖意来,快速地渗透于血管之中,他头一次感觉到,美好就在他身边,纵使辗转,终究还是未曾离开过他。
放轻了脚步,他尚了*。
*榻有轻微晃动时,素叶的睫毛轻轻震荡了一下,很快却又像是涟漪似的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了平静。
年柏彦知道她没睡着,他斜倚在*头,从身后将她轻轻搂住,她挣扎,他的手臂便用了力气,强迫她始终要留在他的怀里。
素叶挣扎不过便也作罢了,始终闭着眼不去看他。
年柏彦趁机看了一下她的肩膀,之前撞在茶几上的位置现在有了一点淤青,但没有破皮和出血,多少放了心,但还是为自己的粗鲁感到内疚。
“转过来睡。”他低头,温柔哄劝。
素叶不动弹,紧紧阖着眼。
年柏彦知道她的倔劲儿又上来了,又好笑又可气,便耐着性子轻声道,“你这么睡压着心脏会难受。”
“用不着你假惺惺!”素叶冷冷甩出了句。
微弱的光线蔓延了她小小的肩头,看上去瘦弱无力,撞伤的淤青被她压着,年柏彦看在眼里,想了想,干脆一翻身跟她面对面躺着了。
果不其然,素叶发现他躺过来后,气得又一转身背对着他。
这一次年柏彦倒也不难为她了,只是伸手从背后搂着她,圈她入怀。
她被他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结实有力地隔着胸腔与她的心跳相互配合。
素叶讨厌这种感觉,试图拉远距离,可他的手臂强健有力,紧紧揽着她的腰,始终命她贴着他。
她重新闭上眼,尽量什么都不想,想让自己尽快睡着。
事实上,折腾了一晚上她着实很累了。
就这样,两人就这么姿势躺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卧室里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只有钟表的指针在一格一格跳动的声音,却愈发显得两人彼此的安静。
良久后,年柏彦微微支起了身子,借着室内温暖的光线凝着她的侧脸线条,目光温和浓情,开口,嗓音沉醇绵柔。
“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可以暂时先不要。”
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很显然令素叶吃惊,虽说是闭着眼,但眉心之间有了很明显地轻颤。
年柏彦便低头,在她耳畔轻轻痴缠,“所以不要再吃什么药或扎什么针了,对你身体不好,叶叶啊,当我求你,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素叶的身子一僵。
年柏彦不再多说什么了,收手臂将她圈紧。
她的身子由挣扎到紧绷再到无奈地放弃反抗,最后如安静得小动物似的在他怀里,整个过程,年柏彦都不曾放手过。
素叶也的确也倦怠了,渐渐地,眉心松缓……
可年柏彦失眠了,虽说窗外阑珊,他的睡意却消失地无影无踪。
察觉到怀中的女人呼吸变得平稳,知道她已进入了梦乡,抬手,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小脸,光洁的额头,弯弯的黛眉。
时间流逝,他竟将记忆中的眉眼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