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算什么呀?我算他什么人啊?”
年柏彦心疼难忍,一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这一瞬,素叶终于哭了。
哭得很委屈。
一腔的愤怒化作了痛楚,她的声音也开始不连贯了,“他不是个好父亲……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会在女儿生日这天住院的……没有!”
年柏彦只能将她搂得更紧,任由她在怀中大哭。
他情愿她大哭一场也好过在心里压着忍着,这么多年她一直强颜欢笑,一直将自己伪装成了刺猬。他很想亲手拔掉她身上的刺,只是这样她会疼。
她疼,他也跟着疼,钻心地疼。
——————————华丽丽分割线————————————
素叶还是跟着年柏彦赶到了医院。
病房外全都是叶家的人。
远远地就能听见阮雪曼哭天喊地的声音,然后是叶玉的抽泣声。叶渊面前的烟灰缸都已经满了,他跟年柏彦看上去一样憔悴,胡子拉碴的,很明显的也是一夜没睡。
叶鹤城一家也来了,他闷头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抽烟,一声不吭,阮雪琴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当年柏彦带着素叶推门进来时,叶澜先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见到素叶后马上起身走过去,攥紧了她的手。
素叶明显感到叶澜的手指在颤抖。
是啊,叶澜打小就在温室长大,她从没经历过这个场面吧?握着她的手指,素叶没由来地悲凉,当母亲离开她的时候,她的手指也是这么凉的。
“他……还在吗?”素叶艰难地问出了这句话。
叶澜还没等回答,就听阮雪曼停了哭声,却冲着这边痛骂了起来,“谁让你来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这儿?”
素叶的目光一冷。
叶玉突然像是发了疯似的冲过来,一把扯住素叶,眼睛里近乎冒火,愤恨道,“是你干的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和曲艺的事,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拿到证据了?你满意了?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已经成功地毁了我!毁了叶家!你来这儿是想看什么?还想看我爸怎么骂我打我?晚了!他昨天看到你发的那些照片后已经气得进医院了,现在就躺在里面,生命垂危!素叶,我恨不得杀了你!”
年柏彦上前一把将叶玉推开,眉头一皱冷喝,“你闹够没有?”
手一伸,将素叶拉到了身后。
“年柏彦你装什么好人?你这个伪君子,混蛋!我和曲艺的事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是你策划得对不对?你就为了掩盖你们两个恶心的艳照事件才卑劣地想出这一招是不是?当初你答应我什么?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事告诉她?你以为你身后那个贱女人爱你吗?从她回国到现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处心积虑地怎么报复我们叶家!年柏彦,你就是个笨蛋!是个傻子!活该你被她利用!”
站在年柏彦身后的素叶恍悟,原来年柏彦很早就知道叶玉是同性恋。
年柏彦的脸上已经隐隐的动怒,额头上的青筋浮现,良久后才压下不悦,淡淡说道,“骂完了吗?骂完就给我让开。”
“你想让她去见我爸?休想!”
阮雪曼也来劲了,哭喊着上前推搡着年柏彦,“滚!你们两个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年柏彦始终护着素叶,一手拨开了阮雪曼,声音沉沉的,“让开。”
“你想进去看老爷子,行啊,有能耐你就打死我!”阮雪曼冲着他怒喝,“年柏彦,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就用了几张照片就能把老爷子气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你干脆也弄死我吧!”
叶澜见状跑了过来,紧紧拉住了阮雪曼,“是大伯想见我二姐啊,昨晚您不是也听见大伯说了吗?您就让我二姐进去吧,让大伯见见二姐。”
“不让!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小践人进去见他!”阮雪曼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雌狮子。
“大嫂!”一直闷声的叶鹤城起了身,皱紧了眉头道,“都什么时候了,就别闹了。”
阮雪曼气得直哆嗦,干脆坐回到沙发上呜呜痛哭起来。
叶玉盯着素叶,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素叶一直靠着年柏彦,手紧紧攥拳。
年柏彦伸手搂过她,给了她最大的力量安慰。
“进去看看你父亲吧。”他在她耳畔压低了嗓音说。
素叶盯着病房紧闭的门,不知怎的,心中就开始了莫名的恐慌,熟悉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心口一紧,下意识地抓紧了年柏彦的手,“陪着我。”
“放心。”年柏彦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她的。
两人正打算往里进,就听到里面传出“滴滴”的声音,素叶愣了一下,这时就见一直在抽烟的叶渊发了疯似的跑向了门外,歇斯底里大喊,“医生!”
看到提示信号的医生和护士很快冲进了病房,开始了新一轮的抢救。
“怎么会这样?”素叶只觉得双腿都软了,靠在年柏彦身上,喃喃自语。
“你父亲他昨天心脏病复发。”年柏彦沉重地告知。
素叶这才明白年柏彦为什么一晚上没回家。
年柏彦先拉着素叶坐到了一边,始终紧紧牵着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凉得吓人,年柏彦开始后悔了,他后悔答应叶鹤峰将素叶带来。
昨晚,就是在里面的病床上,叶鹤峰拉着他,艰难地喘着粗气请求他将素叶带过来。他迟疑,甚至排斥,素叶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如果可能,他绝不想让素叶面对这种情况。
但是,素叶总要面对。
在他认为,这一次叶鹤峰是悬了,如果素叶看不到他最后一眼,这辈子都会心生遗憾。她会活的更不快乐。
十几分钟后,医生推门出来了,身后跟着护士。
阮雪曼最先冲了上去,“医生,我先生他……”
医生摘下口罩,看了一眼围上来的叶家人,一脸的无奈和遗憾,“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跟叶先生说就请尽快吧。”
☆、孩子,生日快乐
悲剧,往往就成了无限轮回和恶性循环的气场,当你沾染了它,无形之中就成了跟随你左右的、时刻准备掐死你一同陪葬的怨灵,然后,在你的生命里就出现了不能承受之重的东西,这种东西就叫做死不如死。
素叶的悲剧从未结束过,从她出生到母亲离世,再到此时此刻。她以为只要坐在阳光下就能驱散阴霾,却不曾想,原来阴霾从未被驱散,只是匿藏在一个她看不见的角落中汇集成海,最后将她疯狂反噬。
所以,当她鬼使神差地进了病房,看见病床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叶鹤峰时,心底深处那种被她压抑了多年的熟悉的惶恐预感终于破壳而出。
是无法压抑的恐惧。
无孔不入地钻进了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阮雪曼等一群人全都围了上去,叶渊作为长子坐在了床头,紧紧攥着叶鹤峰的手,叶玉哭得最凶,嘴里始终就一句话,爸,对不起。
只有素叶静止未动,站在离病房几步远的地方,不靠近,却恰到好处地看得见叶鹤峰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她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也在逆流,像是透过毛孔逐步蒸发,只能像菟丝草似的紧紧依附着身边的年柏彦,冰凉的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角。
叶鹤峰的声音很小,与平时洪亮嗓门的他判若两人,他就像是一只随时随地能被风吹灭的蜡烛,就算是抬手都变得艰难。
他不再是硬朗的、坐在董事局位置上打拼江山的开拓者,而成了一个彻彻底底风烛残年的老人,一个即将告别世间繁华的老人。
他对着叶渊叮嘱了几句,又心疼地看了看叶玉,最后,那双浑浊模糊的眼睛落在了不远处的素叶身上。
素叶想移开目光,眼眸里却无法抑制地湿润了。
病床上的叶鹤峰却笑了,那么艰难地笑,却又是那么由衷的、惊喜的、满足的。
他张了张嘴巴,使了大劲也没发出多大的声音,他在叫她,甚至,十分用力地朝她伸手。
一股莫大的悲怆席卷素叶的心头,她整个身子都是僵直的,攥着年柏彦衣角的手更用力,手指关节都泛白。
年柏彦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低语,“上前去吧。”
病床上,叶鹤峰坚持着朝她的方向伸着手,那只干枯的手似乎在尽最大的力量试图想抓点什么。
而病床两侧的人,神情各异。
阮雪曼愤恨,叶玉敌视,叶鹤城始终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萎靡不振,叶澜在抹着眼泪,叶渊在旁则说,小叶,过来。
连一旁始终沉默、眼角悲伤的阮雪琴也终于开口了,跟叶渊一起招呼着素叶,快过来,跟你爸爸说几句话。
素叶不在乎那些个神情和目光,唯独支撑她挪步的就是腰间结实的男人力量。
她走上前,全身僵直地站在病床前,如此的近距离,她更能闻得到死亡将至的气息,揪得她心口生疼。
“小……叶。”叶鹤峰的手还在艰难地伸着,想握她的手。
素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