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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渊点点头。
“还有丁司承?你们两个?”
他皱了皱眉,很显然是很讨厌丁司承这个名字,没多说什么,再度“嗯”了一声。
“那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不想回答太多,轻声打断她的话。
阳光将他的背影拉长,不知怎的,素叶似乎看出了他内心的寂寥,等他迈下台阶的时候突然问道,“你是真心爱她吗?”
叶渊停住了脚步,转头,语气缓慢沉重,“我是爱上她了,却发现,爱得很无力。”话毕转头离开。
素叶在阳光下站了好久,叶渊的这句话简单却又深刻,可她怎么觉得,这句话更像是形容她和年柏彦的关系似的?
林父林母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等素叶推门进了病房时,看到二老的气色远比昨天好很多,再转目一看,丁司承正坐在床头亲自喂要要喝粥,林母许是怕她呛到又将床头升高了些,丁司承忙给她擦了擦嘴,十分有耐性地等着她吃完嘴里的再体贴地喂上一口。
见这一幕后,素叶终于明白叶渊说自己爱得无力的原因了。
几人都看到了素叶,林母赶忙招呼她进来,丁司承拿勺的手微微滞了下,但还是不着痕迹地将粥送到要要唇边,他没回头看她。
林要要摇头示意不要了,眼睛盯着素叶,他温柔劝说,再多吃一点。
“我想单独跟小叶说会儿话。”她张口,声音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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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微微扯开纱帘,让阳光洒进来更多些。躺在病床上的林要要看了她一眼后轻轻敛眉,“你怪我是吧?”
素叶拉窗帘的手停了下,然后没好气地说了句,“你别跟我说话,我没你这么个窝囊朋友!”
林要要不说话了,低着头。
毕竟是刚从死亡线上走回来,素叶虽说憋了一赌气但见她脸色苍白全身虚弱的样儿也不忍心了,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拿起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道,“林要要,你下次再想寻死的时候就告诉我,我这把刀子直接捅你心窝上正好一了百了。”
“对不起……”林要要哑着嗓子,转头看着她低头不悦的样子,“我知道让你担心受怕了。”
素叶始终没抬头,咬着唇一点点削苹果。
“小叶。”林要要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素叶便抬头了,林要要看见她红了眼睛,自己也一下子红了眼眶。“林要要我警告你!”素叶开口,嗓音哽咽,“你敢再来这么一回我就彻底当你是陌生人!”
林要要拉着她的手。
略凉的手指令素叶再也无法说狠话了,反手紧紧握住她,泪水一个劲儿地在眼眶里打转,“你怎么这么傻?事情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你压根就没体会到亲眼看着好友在浴缸里割腕自杀是什么感觉,那一刻我都快疯了……”
林要要流泪了,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
素叶将苹果放到一边,坐到她跟前,拿了纸巾为她擦泪,“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你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诉苦,为什么要糟蹋自己呢?”
“小叶,对不起,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林要要看着她。
素叶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搂住,不管怎样她要感谢上苍将要要还了回来。“我听说了你和丁司承的事,我知道你恨他那么做,但是伤害自己值得吗?”
林要要在她怀里轻轻摇头,“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他,只是,忘不了他。”
素叶将她微微拉开,眉梢怜惜,“就算这样,你也不能钻牛角尖啊。”
“不,小叶,你要相信我,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死。”
素叶一愣,脱口,“你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回心转意?”最直接的只能想到这一点,惊愕、愤怒又窜了起来。
岂料林要要还是摇头,“没有,其实我也明白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但我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浑浑噩噩的,有时候我看着楼下,就觉得纵身一跳的感觉应该挺好,还有昨天,我真的是想洗澡,可不知怎的就觉得手腕好痒,只能狠狠割下去一刀才能解痒……”
素叶吃惊地听着她这番话,半晌后才试探性问了句,“你的这些念头是在分手之后出现的还是之前就有?”
“分手之后。”
像是有根绳子狠狠将素叶的心给勒住,绞着劲儿地疼,与之窜起的还有深深的懊恼和愧疚,是她误会林要要了,她以为林要要这么做是想不开或是想着逼丁司承就范,但就在上一秒她才找出她自杀的原因:失恋引发的抑郁症。
抑郁症可大可小,轻者会自艾自怜,凡事都往悲观了想,重着人格分裂,会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情。林要要的自杀行为就是由抑郁症引起,不及时救治,以后再遇这种情况很容易再钻牛角尖。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深深自责。
丁叶教这个。作为她的好朋友,她还是个心理医生,却没看出要要已经患有心理疾病了。想来是那段她在外地的时间,每次打电话却忽略了林要要的情绪,她肯定是长期处于心情低落,否则怎么会有轻生念头?
见素叶眉头紧缩,林要要迟疑地问,“我……是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是个傻丫头,那么多人都在关心你担心你,你怎么可以不好好活着呢。”素叶攥紧她的手,将担忧的情绪不着痕迹压下,轻声道,“你要快点好起来,我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情要跟你分享呢,还有啊,我无意间得到了块钻石原石,奇怪得很呢,等你出了院一定要帮我看看,其他鉴定师我可信不过。”
☆、念在唇齿间的疼
患有抑郁症者从心理活动意识来将会出现自我价值否定,继而会觉得自己没用、没有希望,长期的心情低落还能造成认知功能损伤,如反应迟钝、动作缓慢。素叶最后的那句话不是无的放矢,一来是为了消除林要要的迟疑,二来她很清楚林要要之前很自豪自己的职业,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激发她的自我肯定价值。
果不其然,她的话多少引起了林要要一些兴趣,“很奇怪的原石吗?行啊,等我出院了帮你鉴定。”
“一言为定啊。”素叶表面笑着,心里却一阵阵地抽紧。
从下午一直陪着林要要到晚上,直到丁司承带着林父林母用完餐回病房后素叶才离开。刚出住院部的大门,丁司承便从后面追了上来,“小叶。”
素叶顿步,看着他走上前,脸色冷漠。丁司承最怕的就是她这副神情,脸色略有尴尬,在她面前停住脚步,“小叶,我有话要跟你说。”
“真巧。”她冷哼,瞳仁的温度近乎降到冰点,“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得主动找你谈谈。”
丁司承看上去有些憔悴,点点头,“我要给要要拿些换洗的衣服,咱们边走边聊吧。”
素叶二话没说转身。
丁司承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既有爱恋又有无奈,快步跟了上去。
月亮高升时,她跟着丁司承到了林要要居住的小区,家中还是保持昨天的样子,所以丁司承在见到满浴缸的血后全身都僵直了,整个人愣在浴室门口。素叶漠然地从他身边走了进去,淡淡道,“如果你亲眼看见林要要躺在里面的画面,你可能连这道门都不想进了。”说着,她撸起袖子伸手去够浴缸的堵塞儿,很快,猩红的血水形成了漩涡,飞快流失。
她又走到洗手池旁洗掉了胳膊上的血水,从镜子里冰冷地看着丁司承。他承受不了她的这种眼光,低头转身进了卧室,为林要要收拾衣服。
就这样,两人从医院到林要要家,从林要要家再到医院,这一来一回的车程不算近也不算远,她和他却谁都没主动开口。直到,丁司承将车子重新停回了医院,熄了火,没马上下车。1a245。
素叶看着不远处的住院大楼,在霓虹灯装点下看上去缤纷多了,却怎么也遮不住煞气和血气。她目视前方,终于淡淡开口,“你为什么要跟林要要分手?”
丁司承沉默。
她转头盯着他,面色不悦,“回答不上来?那好,我就问你能答上来的!丁司承,你到底知不知道林要要因为失恋而引起了抑郁症?这也是她割腕自杀的真正原因!”
丁司承意外地没有震惊,他只是低垂着头,好半天才从车上拿出一盒烟,拎了一根叼在嘴里,点燃时将车窗敞开,淡淡的烟草味扩散在空气中。
“我也是在要要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的。”良久后他才道,“这也是我想跟你聊的原因。”
有动抑症者。素叶冷笑,“你想跟我聊什么?是不是觉得内疚感减少了?丁司承你别忘了,是你不负责的行为令她心情长期压抑。从你回国之后你关心过要要吗?我只是见到她一次次在等你!你提出分手只不过是个导火线,直接引发了她长期以来的抑郁情绪,这才导致她有自杀的念头!”
“小叶,我也是心理医生,这点我比你更清楚。”丁司承稍稍加重了语气。
素叶咬着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