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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甚至可以用不修边幅来形容,与他平日在电视上出现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倘若不是梅运和他实在太熟悉了,不然还真认不出他就是那个市政府的大红人。
“哟,是哪阵风把你这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连人影都瞧不见一眼的大秘书吹来的呀?”
梅运怔了怔,抓着皮包的手指紧了紧,嘴角一扯,一朵嘲讽中隐含丝丝关切之意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嘴巴里习惯性地吐出看似调侃的一通风凉话。
秦秘书当年帮过边缘的事,她没忘记。若不是为了帮她调查真相,边缘也不会牵扯进那桩事里,导致无法在W市继续待下去。世间因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边缘欠下的情债从很大程度而言是因她而起,秦秘书陷入苦苦追求,也全因为她当年一时兴起,介绍两人相识。让本不会相互交集的俩人的命运线从此纠缠交织在一起。
“来你这里蹭顿饭吃吃!”秦秘书抬起头,耸耸肩膀,笑意温和而灿烂,丝毫没有平常工作中的锐利逼人。
“我这里还在停业整顿中,想吃饭,没有?”
梅运从皮包里翻找出钥匙,递给伸长了胳膊装出乞丐模样乞讨的秦秘书,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便知道他情绪已经平稳下来了。心里估摸着,大约是在家被父母唠叨烦了,在边缘那里又频频碰钉子,就跑她这里来倾诉满腔的相思情了!
“不过,招待朋友的饭菜,还是有的。你今天是打着什么旗号来的?公事,私事?”她语气一转,顺手将耳侧黏在脸颊的湿发别到耳后,模糊的镜片藏住了她闪着精光的眸子。
“如果是为了公事,今天估计我连门槛都休想跨过去吧?你梅运的架子可不比我小,走出去更是派头十足!”秦秘书也不含糊,笑意温和,言辞犀利。
“我就一拖着两拖油瓶的孤儿,哪里来的派头?还不是那群喜欢嚼舌根子的,没事竟喜欢找我的事乱嚼。嚼吧,嚼吧,小心有一天连自己的舌头都嚼烂了,把自己也给嚼进去。到时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敢乱嚼不?”
一道流光从眸底闪过,梅运冷笑一声,跟在秦秘书的身后跨入门槛,走过铺了一地方块青砖的天井,踏进门窗虚掩的堂屋,也不理睬熟门熟路径自爬上楼梯去二楼客厅的秦秘书,放下手中的皮包,转进后面的厨房,打开橱柜,取出一套茶具,烧上水,泡了一壶花茶,在冰箱里取了几样点心,装盘端上二楼。
脚刚踏上最后一层楼梯,抬眼望去,发现通向阳台的落地门开着,秦秘书神情落寞地扶着花式水泥栏杆远眺烟雨迷蒙中的W市老城,他清瘦的侧影在灰蒙蒙的天空映衬下,尤为显得形单影只。
梅运抿抿干涩的唇瓣,将托盘放在老红木八仙桌上,走到他身后,和他一起欣赏被雨水冲刷得分外干净,宛若一幅水墨画的老城景致,耳畔回荡着雨点打在阳台上方的钢化玻璃遮雨棚上,发出的叮叮咚咚声音,好不热闹。
“放手吧!她不会接受你的。”
半响,梅运垂下眼睑,轻声叹息:“你还是找个好女孩,过你想过的日子。我和她向往的生活,都离你的生活圈子太过遥远,即使你有心,但她若无意,你们俩亦不会有好的结果。更何况,在她的眼里你始终停留在比陌生人稍微好一点的程度,有时连她的病人都比不上。你再这样执意下去,到最后受伤的人始终都是你一人,而她的心不会有半点改变。”
“爱是双方的,单方面的爱情永远都只会是一杯自酿的苦酒!”
秦秘书掉转头,磁性低沉的嗓音里透出一丝伤感。他双眼静静一眨不眨地注视立在身侧这些年沉寂不少的梅运,对她语重心长的劝说,很是感激。但爱情若是能用理智来注释的话,他当年就不会一投栽进那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内了。
“小命,你说当年我为什么没瞧中你呢?如果瞧中了你,现在大概不会有这么多无边的烦恼了吧。”他开玩笑似地说。
“得了吧!那时候你就把我当低年级的小妹妹,不,是小弟弟,是可以一起闯祸的同伴!你那眼睛,全盯着高年级的美人们呢?哪里瞧得见我这比男孩子还会闯祸的黄毛丫头。其实这样挺好的,朋友的保质期比情人可要长多了!”
梅运嘴角一瞥,眼光越过秦秘书呵呵笑的脸,投向底下推开的大门,意外发现白胡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浑身是水地拖着步子走进来。
“咦!这不是你的小情人吗?他从哪里回来啊?怎么像掉进前面的水潭子里刚爬出来的模样?”秦秘书讶异的惊呼。
“你先坐会,我下去给你弄碗馄饨上来。”
不知怎的,见惯了白胡干净清爽的样子,陡然见看见他一塌糊涂的可怜样,梅运心里十分不舒服,眉毛不自觉向中间靠拢,额头上爬上不满的纹理。
白胡是她饕餮居的伙计,作为最大债权人的她都没怎么欺负他?岂容其他人越过她的底线,将他欺辱了去!
梅运和白胡的第一次深入交谈
白胡耷拉着脑袋,浑身湿漉漉地穿过天井,右脚刚抬起想要跨入堂屋门槛,梅运从后面转出来,似笑不笑地瞅住他抬了一半的脚,脏兮兮的水滴不停地顺着鞋底和裤管掉在门口铺垫的深红色防滑地毯上,不一会儿工夫,上面就濡湿了一大片。
“小命,我没跟人打架。”
白胡面一红,忙不及地把脚收回原处,双手下意识地高举到耳朵旁,捏住耳垂,做出一副告罪求饶的姿态。他时不时地抬眼偷窥梅运脸部的表情变化,生怕她恼怒之下,跑进厨房,操起菜刀,把他赶到大门口去对墙反省。他可没忘记,梅运最恨的便是他们几个“小的”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成天跑到外面去给她惹是生非,然后弄得灰头灰脸的回家,让她好一通收拾。
为了这事,手脚片刻不停地周瑜民没少被她拿着笤帚满屋子追着打,夏沐恩也没少被牵连在内,一同挨训。就连他也惨遭了好几回的鱼池之殃。
“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来厨房帮忙,今天中午吃虾肉馄饨。楼上的秦秘书,你不要去招惹他。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一个弄得不好,就会暴露出你的真身。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待下去,就不要自不量力去招惹那些你惹不起的人。这里不是你的世界,它的规则游戏,不是你玩得起的。”
梅运控制心口欲爆发出来的怒意,勉强自己拉开胶着在白胡嘴角淤青的视线,落到堂屋门口专门用来放雨具的荷花水缸上,看着色彩淡雅柔和的水墨荷花,语调看似平静却包含深意的嘱咐一通。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知白胡不是人类是妖怪的?反正就那么顺其自然的晓得了。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梅运从不把非我族类必是异端的那种极端言论放在心上。在她看来,人和妖怪没什么不同?区别只在于埋在血肉之下的那颗心罢了!何况白胡的脑袋比她身边的很多人类都要来得“单纯”可爱。
有时候,梅运也想,妖怪没什么不好?他们的世界或许得凭自身的实力才能活下去,但是却少了很多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如果有一天,解决掉了身上的麻烦事,她还真不介意去妖怪世界来个几日游。
现在的梅运还不晓得,这个愿望,她很快就能达成,并因此得到了一个深刻的教训。在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她太弱了,弱得那些强者都不屑动手指头捏死她。只因为嫌麻烦。
“我没有去闯祸,我只是去找‘小鳖’了。”白胡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将事情倾吐了出来,他并不希望梅运误解他,使得两人间本就薄弱的联系,愈加脆弱。
“你疯了?真的把心头的精血给他了。”
梅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上次详细审问过白胡要让“小鳖”清醒过来需要什么样的方法后,她便立马放弃了心中原本打算让白胡出手救治的念头。心头精血相当于一个妖怪的性命力所在,即使只少一滴,对大部分力量被封印起来的白胡来讲,也是一种致命的威胁。梅运再冷心无情,也不会用以命换命的法子救治“小鳖”。这对于性格“单纯”的白胡而言,不公平。她不能因为他是妖怪,就可以认为他的命不重要。
“你是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