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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来没有过的嘲讽和冰冷。
“爷爷……”
“别叫我爷爷，我可当不起你这声爷爷，我们老顾家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呢！”手杖重重的敲在地上，顾老爷子觉得，怎样做都不能发泄他心中的怒火！顾炎磊是他最疼爱的孙子，他一直是把顾炎磊当成下任家主来培养的，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让他失望了。顾炎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这让他百年之后如何向顾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
来的路上已经想好说辞的顾炎磊，在面对严厉的顾老爷子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感觉他的心跳加速，头上的虚汗突突的往外冒，喉咙处火烧火燎的难受，连吞咽口水都觉得困难。然而此刻他却只能哑口无言的跪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他怕只要他动一动，就会立刻瘫在那里。
“怎么不说话？没法说？不能说？还是你没脸说？”顾老爷子看着顾炎磊越来越苍白的脸，老爷子的火爆脾气再次爆发，他只觉得火气直往脑门上蹿，猛的把桌子上的被子全部摔在顾炎磊的身上，站起身用手杖指着顾炎磊的鼻子，恨声说：“顾炎磊啊顾炎磊，你竟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这样的勾当你竟然也敢做？是不是这些年我不管你，你就觉得四九城已经没有能管的了你的了？”
“不！不是这样的！”顾炎磊喃喃地说，他想要说他是喜欢苏小北的，是真的想娶苏小北，可是这些话无论他怎么努力却总是说不出口。
顾老爷子看着顾炎磊眼里是满满的失望和恨铁不成钢，他现在只想狠扇他几个响亮的耳光把他给打醒了，顾老爷子深吸了几口气，克制住想要把顾炎磊往死里打的想法，指着顾炎磊的鼻子道：“你别想跟我狡辩！网站上的帖子是不是真的？不是不是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我倒是人家小姑娘为什么一直不理你，徐老头子为什么见了我之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问题出现在这啊！就你这样的，我要是有闺女一定不会给你祸害！”
老爷子越说越生气，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文澜去给老爷子顺着气，却是连看都不看顾炎磊一眼，待老爷子的气息渐渐平稳之后，“你说想要结婚，我觉得你终于长大了，可没成想，你竟然……以前你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我一直以为你爱玩，新鲜一阵子也就算了。谁知你真是出息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人家小北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你呢？长这么大还真是做了件给我们顾家长脸的事啊！”
顾炎磊已经被顾老爷子的说辞打击的彻底低下了头，像是喝醉了一般，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可是他心里浮现出一丝悲凉的感觉，绝望像海水一般湮没他的理智，他不过是开始的时候做错了事，只不过是把两人之间认识的开始给弄得复杂了一点，可是他后来已经认识到了他的心，他已经掏心窝子的对待苏小北了，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顾炎磊像是发怒的小兽，他摇晃踉跄的站直了身子，走到老爷子的身前，他的意识已经被绝望和痛苦给侵蚀，他忘记了他跟前的是他的爷爷，他只是想要发泄出他心中的苦闷：“我没有！我是爱她的，我爱她啊！开始的时候是我做错了，可是我改了，我改了啊！”
顾老爷子见顾炎磊不仅不承认错误，竟然还敢狡辩，拿起身边的几张纸，摔在顾炎磊的面前，怒火中天的喊着：“你***放屁，你改了？你改了还会让人家姑娘自杀，还会流产？那么一个小小的生命，就被你作死的弄没了，顾炎磊，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梦到过你那个可怜的孩子！”
顾炎磊用颤抖的手，拿起老爷子摔在他面前的纸，只一眼就让他的心像刀绞般疼，这些让他想起苏小北倒在血泊里的画面，想起孙爷爷用无奈却带有心疼的眼神看着他，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苏小北身体状况的画面。想起当初苏小北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请求他不要那样对她的画面。
他现在突然觉得冷，就像坠入无边的寒冰中，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的往外冒。里面写的那些东西，让他无法呼吸，就像是被人生生的扼住了喉咙。曾经他幻想的，他和苏小北的宝宝，就那样被他给弄没有了，都是他的错啊！
盯着眼前的东西就像是砸倒了五味瓶，羞辱、惊怒、愤恨、后悔，如潮涌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袭上他的心头，冲击的顾炎磊只觉得有无数只手，一起撕扯着他的身体。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颓废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真好！
他想，如今，他终于感受到了这种被判处极刑的滋味了，他也终于也尝到了他这辈子都没尝过的滋味，他想到，他都无法忍受，那苏小北呢？当时她可也是这般感觉？
哈哈！好好，太好了，今儿个他要感谢那个发帖子的人，那人还真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一个耳光，好好的给他上了一课，教会他这么多他不曾体会过的感受，他可真是受不了！
可是，苏小北呢？那个曾经渴望着家庭温暖的女孩，那个瘦小、怯懦、总是哭，像百合一样美好的姑娘，她是怎么忍受的？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她是怎么做到的？他随即想到，顾炎磊，你看看，你造的什么孽？现在终于遭到报应了把！
闭着的眼，好像又浮现出那个面带惊恐、无奈、痛苦又面带泪痕的女孩的脸，那个时候的苏小北，也是和他现在一般的难受吗？也是这样的充满绝望吗？也是和他一样心里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吗？
原来，这疼比他找不到了苏小北时，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是了！那个丫头怎么会感觉不到绝望呢？否则她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呵呵，原来曾经的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的以为，以为他已经把她当做宝贝一样的疼了，之前他所犯下的罪行，就会被他的这些贴心也好疼爱也好给消除掉！现在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不敢回想他所做的孽，而刻意的回避！原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
呵呵，顾炎磊在心里嘲笑着自己，鄙视着自己。
曾经他还不知一次的对苏小北表白，说他喜欢她，说他爱她！可是他有什么资格？他留给苏小北的记忆大概都是那些令她痛苦，令她窒息的记忆，这样的他，苏小北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他还真是痴人说梦！
顾炎磊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摇摇欲坠，他用双手捂住脸，太阳穴处的血管怦怦直跳，胸口处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思维得以保存一丝清明！
他在想苏小北现在知不知道这个消息，她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恨他？会不会后悔认识他，会不会从此之后两人之间就形同陌路了？
不！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曾经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会不会受到伤害？
呵呵！顾炎磊自嘲的想，怎么会不受到伤害呢？连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那个爱哭的丫头呢？
顾炎磊现在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怎么就这么混呢？他为什么总是给苏小北带来伤害呢？他的宝贝现在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无助，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疼，疼的窒息疼的绝望？是不是和他一样，恨不得杀了他呢？
“哈哈哈哈，爷爷，你说的对，是我混蛋，是我禽兽不如，都是我的错！哈哈哈，我有什么资格对她表白！有什么资格……”顾炎磊一边大笑一边说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可是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哽咽，他捧着脸，低声的抽泣着。
说也说了，骂也骂了，顾老爷子看着瘫坐在地上伤心哭泣的顾炎磊，叹了一口气，转身上了楼。
顾国邦坐在沙发上，无力的揉着眉角，他被老爷子一通电话叫回来时，就知道事情好像很严重，可是老爷子不说，他也就没问，他一直在等待着揭秘的那一刻。
可是他在听到老爷子和他儿子的对话后，他宁愿从来没有听过！顾炎磊小的时候，顽皮、霸道，在大院同龄孩子中是孩子王，无论什么时候犯了错，永远是一副倔强的小模样。
今天这样的顾炎磊，是顾国邦从来没有见过的，曾几何时那个整天和他对着干的小屁孩，在不经意间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
然而，就是已经成为男人了的儿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是相信顾炎磊不是故意的，相信顾炎磊是真的喜欢苏小北的，因为顾炎磊从小就是不屑于说谎的孩子。可是这次的事情好像很棘手，长这么大第一次动心的儿子，好像做了一件很挫的事情，他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