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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战果,和战损比起来,简直就难以置信——根据打扫战场的战士们回报的数字汇总,万尼乌斯麾下的军队大概消灭了三万五千敌人——尽管这个数据显而易见的有水分,但是打个对折总还是比较可信的。
而收集起来的刀剑矛斧盾牌皮甲,则更是堆积成了一座座小山——这些东西指望随军的铁匠和皮匠全部处理掉是不现实的,所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带回日耳曼青年公社的工业区里慢慢处理。
在清点了损失和收入之后,就是对这次战斗的总结和分析。
直到这时候,万尼乌斯才终于弄清楚了整个战斗的状况——敌人最先从阿洛尤斯所在的一翼撤退,之后在阿洛尤斯的强势追击下发生了溃败,进而促成了敌人的全线撤退,导致了彻底的溃败。
尽管还是不明白敌人到底为什么会撤退、溃败,但万尼乌斯还是毫不吝惜夸赞之词,大大的表扬了阿洛尤斯和他所率领的队伍的勇气和武力,让原本就心高气傲的邓科德里人满脸通红,头也高高的昂了起来。
而作为对阿洛尤斯的表彰,万尼乌斯从克拉苏的珍藏里取出了自己留下的一件镶有蓝宝石和红宝石的手镯赏给阿洛尤斯,并且按照之前计算军功的方式为所有人计算了军功。
将这一切安置完毕之后,万尼乌斯派人去请梅洛瓦——今天晚上,他要设宴款待“来自弗兰克的客人
019小狗立大功
019小狗立大功
万尼乌斯在营垒里设宴款待客人的同时,梅洛瓦派出保平安的使节也顺利的回到了弗兰克人和塞姆诺内斯人的营垒里。
得到大首领的长子平安,而且保护下了一支上百人的小队的消息之后,弗兰克人的士气立即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回复,老查理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笑虽然这一仗损失惨重,但他的大儿子还活着,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且,既然万尼乌斯是将他当做“俘虏和客人”带回去的,那么梅洛瓦的生命至少就有了保障——日耳曼人对待客人的方式,各部族都是差不多的慷慨和热情——虽然说日耳曼人偶尔也会欺诈,但在公开场合说了的话却不兑现的,几乎没有。
不过,尽管对于老查理而言这种消息充其量只不过是发现自家失火被烧光光之后,发觉保险柜里的金子还在而已——眼下,由于这一战的打败,不仅弗兰克人丧失了继续和万尼乌斯作战的信心,塞姆诺内斯人也已经失去了集结机动兵力和万尼乌斯作战的实力。
当然,如果愿意,塞姆诺内斯人也可以再次调集人马,凑出一万到两万的战士。但是这样一来,那么和弗兰克人在一起的两个分部,以及邻近地区的几个分部,就真的要处于完全靠老人和女人来防卫的地步了——在万尼乌斯有着不宣而战和直接袭击聚落的恶劣形象时,要塞姆诺内斯人放弃村镇的防卫,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当前的局面就彻底的掌握在万尼乌斯手里了——弗兰克部族,塞姆诺内斯人的两个分部,乃至周边地区几个兵力也受到大幅度削弱的分部,基本上可以说是他想打哪个就打哪个,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原本,希洛克的意思是通过这种会战造成塞姆诺内斯人分部的空虚,进而诱使万尼乌斯去打塞姆诺内斯人的分部——这样一来祸水东引,就可以为弗兰克人的精兵回防拖延足够的时间。
但现在,老查理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万尼乌斯是个根本不按规矩来的家伙——就算是现在弗兰克人的实力毫发无损,塞姆诺内斯人完全丧失了力量,万尼乌斯也未必真的会按照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去攻打塞姆诺内斯人的分部,更何况现在塞姆诺内斯人损失的只是老兵和青年兵,族中青壮并未受损,而弗兰克人的青壮则死伤不少呢?
忧心忡忡的老查理连夜召集了营垒里的首领、长老们,又叫来了塞姆诺内斯老战士里的首领们,商议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这些人也没商量出什么好结果——实力上的绝对差距直接导致了智慧的无用。
老查理所得出的唯一结果,就是弄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右翼会率先崩溃。而这个答案,也让他哭笑不得。
塞姆诺内斯老兵在右翼的率先溃败,并非因为敌人在右翼布置了强大得多的兵力,而是因为……
联军右翼,也就是万尼乌斯大军的左翼,是由阿洛尤斯和默特萨克带兵驻守的地段。而他们所带领的战士们,全部来自邓科德里和乌西彼得斯这两个部族——这两个部族一贯极亲近,而且也有着相同的传统,即步骑混编作战,和豢养战獒。
原本加入万尼乌斯的日耳曼青年公社的不过是阿洛尤斯、默特萨克和他们的追随者,这些人很多都并未成婚,自然也没有带多少獒犬。但在邓科德里和默特萨克这两个部族正式加入万尼乌斯所建立的战争议会之后,便向日耳曼青年公社提供了数千户人口——连带着,日耳曼青年公社的畜牧区里自然也就多了数千头獒犬。
本来,这么多獒犬的吃食消耗是巨大的,所以万尼乌斯平时都是将这些獒犬养在日耳曼青年公社,即减轻了军队的后勤压力,又能对日耳曼青年公社提供一定的防卫。
但这次进入塞姆诺内斯人腹地作战,万尼乌斯考虑到了可能遭遇人数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于是不惜成本的把几乎所有的獒犬都带上了——毫无疑问的,这些獒犬自然还是由他们的主人,也就是邓科德里人和乌西彼得斯人负责看管照料。
结果,这次作战的时候,阿洛尤斯和默特萨克那边除了两千步兵两千骑兵外,还有五千多头战獒……
在按照原定计划,用密集的标枪齐射迫使塞姆诺内斯人丢掉盾牌之后,当塞姆诺内斯老兵丢掉盾牌,高喊着冲锋的时候,阿洛尤斯也毫不客气的下令放狗。
塞姆诺内斯人不是没有见过狗,也不是没有养过狗,更不至于没在战场上见过战獒——常年将各分部的青壮拉出去和周围临近部族交战当做练兵的塞姆诺内斯人,平日里也没少和邓科德里人以及乌西彼得斯人交战。
但就算是邓科德里人和乌西彼得斯人,战獒也只是各个武士随身带着一两条,起到辅助作用,从来没有象这样一次性集合数千条战獒当做作战主力的。
转眼间,塞姆诺内斯老兵们就发现自己陷入了战獒的海洋之中。
日耳曼的大森林里野兽众多,其中食肉的自然不在少数——塞姆诺内斯人中,也有不少曾经面对狼群而活下来的。
而且,这些征战一生的老兵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比一般的日耳曼战士要富裕得多,就算没有一件锁链甲,至少也会有一件镶着铁片或者木片的皮甲,而盾牌就算没有蒙皮,也比一般的盾牌要结实得多——按理说,即便敌人恶狗众多,对这些老兵应该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然而,三个因素很不幸的凑到了一起,注定了塞姆诺内斯人的失败。
首先,塞姆诺内斯人没有护胫甲和护手,而战獒们则被训练和专门朝脚踝、大腿根和手腕处下口。
其次,就在不久前,塞姆诺内斯老兵们刚刚因为盾牌上扎了太多标枪,影响了他们的速度浪费了他们的体能,而齐齐的丢掉了盾牌。
最后,和战獒一齐冲上来的,还有挥舞着利剑的步兵和骑着马用长矛戳刺的骑兵。
本来面对步骑混合的上下两路攻击没有了盾牌要防御就极困难,再加上脚下数不清的战獒疯狂的吠叫,狠毒的下口,老兵们很快就损失惨重。就算有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一下杀死一头獒犬,他持武器的手臂也立即就会被另一头獒犬死死咬住——而紧接着,就是众狗分尸的惨剧……
更加让老兵们欲哭无泪的是,如果他们面对的是单纯的步骑混编,还可以不顾一切的以命换命,可他们面对的却是人狗混编,而且是狗冲在最前面……
难道要让他们和对面的战獒以命换命?
别人战死了,后代可以和人夸耀“在那场最艰苦的战斗中,我的父亲祖父英勇的扑到对方的枪林之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敌人六支长枪,给他的同族战士们开辟了进攻的道路
他们战死了,让后代怎么说呢?
“在那场最艰苦的战斗中,我的父亲祖父英勇的冲到敌人的狗群里,用自己的大腿堵住了一条恶狗的血盆大口……”
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在战场上死于厮杀,怎么说也算是个符合战士身份的光荣的死法。但是死于恶狗的扑咬算什么?简直就和老死病榻一样丢人……
于是,一心要给自己弄个厉害死法的老兵们带着迟疑,显而易见的退缩了。
阿洛尤斯敏锐的发现了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