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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一个新马泰!包机包住,管吃管喝!”
“行啊。”夜辜星早就想让她出门散散心,“等春夏时装周一过,放你半个月大假。”
“噢耶!”
“我资本家?吸血鬼?”
“嗨……我那是在骂对面投资公司的老板,晚上十二点还让员工加班……”
“纽约、伦敦、巴黎、米兰,四个秀场你决定好了没?”
经过整整一年的打拼,千面设计师叶洱携自创高定品牌Two首战时装周,所以,夜辜星才有此一问。
“Two一向走欧美高冷风,纽约非去不可,巴黎待定。”
“如果需要模特,就打给辉月,他替你想办法。”
“嗯。”
收了线,夜辜星把小金毛从被窝里捞出来,替他穿好裤子,披上外套。
“饿了吗?”
小金毛点头,表情麻木依旧。
“Monmmy带你下去吃晚餐。”
两条小胳膊顺势环上夜辜星脖颈,她笑了笑,眉眼温和。
林嫂见母子俩下楼,手脚麻利地热好饭菜。
夜辜星就坐在桌旁,看着小金毛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不得不承认,远在加拿大的华裔夫妻对这孩子尽心了。
不吵不闹,安静乖巧,举止动作也相当优雅,固然有自闭症的因素在内,却也和后天教育密不可分。
夜辜星瞬间有种抢了人家儿子的错觉。
晚上八点整——
报时声响起,小金毛朝墙上挂钟望去,突然放下勺子,从椅子上溜下来,拉着夜辜星的手,一言不发往楼上走。
她老老实实跟着,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小金毛牵着她一路回到卧室,最终停在化妆台前,指着上面的白色Ipad,“宝宝……”
夜辜星顿时明了。
开机,发送视频请求,对方很快接起。
小金毛麻木的两眼顿时亮了三分,茶褐色瞳眸笼罩在一片氤氲晶芒之下,闪烁如星。
“宝宝……”略带笨拙的发音。
迄今为止,这是他唯一能说出口的音节。
“Hello!小哥哥~”
洋娃娃般精致的小人儿朝镜头挥手,清晰可见每个指头上凹进去的小窝窝。
“宝宝……”
“你看,可爱吗?”小丫头怀里抱着一只粉红色的小猪玩偶,萌感十足。
小金毛安静地聆听,麻木的表情之下是极度的认真。
夜辜星悄悄退出卧室,拉上房门。
旭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夜辜星驻足细听,聊的全是生活琐事,连早餐喝了几杯牛奶都通通抖落出来,欢快得像只百灵鸟,伴随着另一道声音时不时的加入,虽然只有“宝宝”这个简单的发音,却让人顿感和谐。
夜辜星摇摇头。
也罢,各人有各人的际遇,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懒得操心,也不愿操心。
上到楼顶,坐看星空夜色,凉悠悠的晚风拂过面颊,心中一片宁静。
若有似无的孤寂如包裹而上的蚕茧,将她束缚其中,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来电铃声骤响,指尖轻微一颤。
是他!
“煌,我想你了。”
男人不曾料想,听到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
当即怔愣原地,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急剧发酵,随时都有可能爆开。
“我也想你。”
仰躺在凉椅上,双腿交叉,单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则举起手机,夜辜星望向天边那一轮皎白的圆月。
此时此刻,她与他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之下。
安宁又美好。
“煌,你给Ares取个名字吧。”她说。
“……夜辰,如何?”
纵使月光夺目,难掩星辰光辉。
“夜辰……”
女人轻喃出声。
小金毛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了。
夜辜星再次回到卧室,已近九点。
“旭儿乖,咱们明天再聊。哥哥要睡觉了。”
“唔……”小嘴一瘪,“可我还没说完呢……”
“可以留着明天说。”
言下之意,还有机会给这俩孩子“深谈”。
小姑娘欢呼一声,“小哥哥,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再聊~拜拜!”
“宝宝……”
小金毛是个独立的孩子,虽然他不会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丰富的表情,但自理能力和动手能力都很强。
搬进别墅和夜辜星住在一起之后,早上醒了他会自己往身上套衣服,晚上洗澡也不用人帮。
只要在浴室里放张小凳子,他就能自己完成所有工序,包括清洗换下来的小可爱~
不过,小东西挺害羞,洗澡不让人看。
夜辜星替他找好睡衣之后,就去客房冲凉。
等她包着湿发回到卧室的时候,小金毛已经乖乖躺进被窝里,露出一颗漂亮的小脑袋,头发还是湿的,耷拉在额前。
取出风筒,朝小家伙招了招手,“Ares,这边来。”
替他吹干头发,又打理好自己,母子俩同时窝进被子里。
“Ares,你有名字了,想知道吗?”
“……”
“夜辰,暗夜星辰。”
“……”
晕黄的壁灯打在女子柔和的侧脸之上,小金毛看着她,动了动嘴唇——
“妈……咪……”
夜辜星险些喜极而泣。
“好孩子,你叫我什么?!”
“妈……咪……”
这是夜辰小盆友学会的第二个发音。
这厢母子情浓,那厢却火药味十足。
叶洱驱车回到公寓,已经十点整。
开锁,进门,关门。
蹬掉高登鞋,她没有开灯,光着脚走到沙发面前,将自己狠狠甩在上面。
一声喟叹逸出唇边,叶洱舒服得半眯起眼。
没有什么比劳碌一天之后,彻底轻松下来更让人感受到快乐。
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想起工作室里那堆尚待手改的礼服裙,叶洱的心情瞬间奇差无比。
恰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喂……”奄奄一息,连看来电显示的力气都腾不出来。
“小乖,是我……”
呼吸一滞,叶洱全身僵硬,如同被人施了定身咒。
第一反应是挂电话。
“你……还好吗?”
她突然又舍不得了。
“离哥哥……”她想起当年两人在孤儿院相依为命的日子,竟鬼使神差般,脱口而出。
“小乖!你终于肯叫我了!”
不是疏离生分的“陌总”,而是属于她的“离哥哥”!
黑暗中,看不见女人瞬间泛红的眼眶,只能借着窗外夜色,捕捉她眼底细碎的晶莹。
拔牙有多疼?
叶洱拔过,连着牙根一起,她甚至能清晰听见牙齿脱离牙床的瞬间,那种滋滋声,就像蛇吐着毒信子。
她天真地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比这更痛的事。
直至,她在医院的林荫道上,对陌将离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那种比拔牙还令人惧怕的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一颗心像被人揉碎,还无情地撒上盐。
盼了二十年的人,就这样被她推开;埋藏了二十年的感情,就这样被她亲手毁坏。
有多疼,多苦,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压下泪意,叶洱平静开口,仿佛那声“离哥哥”,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陌将离一颗心冷到极点。
“小乖,你不公平。”男人一字一顿,带着怨气,含着怒意。
他终于,被她逼至绝境!
“你问我要公平,我问谁要?”叶洱喃喃出声,目露嘲讽。
“董玥已经死了!她再也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为什么你还要判我死刑?”
两行清泪滑落,“不……她是!一直都是!就算死了……也是!”
“小乖!”
“我问你,董玥是怎么死的?”
“自杀。”
“那她为什么自杀?”
“……小乖,她是她,我们是我们,不要混为一谈。”
“董玥自杀那天,”叶洱径直开口,“一一接到过她的来电。”
“你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