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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该趟这滩浑水!
“张楠,把你手机我用下。”孙婷婷朝某个女生说。那女生只忙着跟几个姐妹看电脑图片,只是伸手指了指桌上说:“在我包里呢,自己拿。”
找到手机后,孙婷婷又拨了一遍鱼小晰的电话,依然关机状态。而后她再拨鱼小晰家里的电话,终于有人接了。
那三个女孩子正聊得热火朝天,没注意孙婷婷拿着电话匆匆跑了出去。
鱼小晰消失第五天的晚上,乔阳开车来到到小院的门口,熄了火,关上车灯。凌晨十二点,整个世界被霜气笼罩,朦胧氤氲。他没有开窗,叼着烟仰头靠在座位上,灰白色的烟灰一截一截地落在黑色的羊绒衫上,好像他灵魂烧尽后的渣滓。
他偏头,隔着车窗玻璃看向阁楼的窗户,跟从前几天一样,灯没有亮。
以前,这个时间,她总是没睡的。她的窗帘是蓝色的,她的窗户亮在夜里像是一块正方形的蓝色萤石。他每次都得把车停在远处,步行到她楼下,看看她的窗户,想象着她笨笨地抱书啃的样子。天气很冷,可他觉着找不到比这里更温暖的地方。
那么笨,却那么拼命。他无法体会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从小,他学什么都很快,那些在别人看来很困难的东西,他总是感觉不到障碍。碰到的事物,兴趣只在初见时,一旦接触便能很快玩弄于鼓掌之中,失去了乐趣。
乔致雄给他请过许多家庭教师,音乐、美术、棋牌、骑术、剑术……太多太多。他照单全收,却总是介入不深,因为太容易,他没有兴趣。
只有鱼小晰,她像一根带倒勾的刺,楔入他的心里,他宁愿痛着却不想拔出来。
这几个月,他眼睁睁看着她一天天恢复神采,像枯萎的花渐渐恢复生机。
他的心在蠢动,渴望着再次把她揽入怀里的那天。
但是显然她不是那么盼望的。
她竟然误会他跟孙婷婷在一起!那天,在她楼下,他在车里天人交战了一夜。他想冲上去,他想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这两个月他忍得多辛苦。
可是他终究是没有上去。
两个月前,他去学校找她,先碰到了孙婷婷。她郑重地跟他说了一句话,让他肯等一等。
孙婷婷说:接触着,你许会伤害。远离着,你许会占有。
他确实做到了不去接触,让鱼小晰休养生息。鱼小晰也确是值得爱的,她硬是靠着自己慢慢恢复过来。
看着她一天天恢复神采,像是枯萎的花重新绽放,他的心也一天天骚动起来。
那晚在酒店,当面对面她都没法认出他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错的离谱,远离着也会占有只是一种可能,而更大的可能是遗忘。
如果她忘了他……他只觉得万蚁噬心般的痛。方才了悟到,时间这个东西,在鱼小晰是遗忘,在他这里却把思念磨砺成剑。
想再续一根烟,却发现手里只有空烟盒,乔阳疲惫地闭上双眼,随即坐直身子发动汽车。车子幽灵般地钻入夜幕。
光怪陆离的酒吧内,乔阳躬身坐在吧台处,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烈酒。
身边又坐下一名女子,乔阳已有几分醉意,他转过头迷茫地看着她。
“嗨!帅哥,心情不好?一起喝一杯?”是位短发的性感美女,上身一件铆钉的低胸背心,饱满的唇上唇彩反射出迷幻的色彩。
乔阳眯起黑眸,只说了一个字:“滚!”
哼了一声,女人撅着嘴扭头离开了。
空了的酒杯已经聚集成一片小树林,乔阳在裤子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口袋,掏出钱包,发现把手指插进钱包内是艰难的事儿。须臾间钱包便被人抽走,乔阳迷茫地抬头看,结果来人是岳烁棋。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她冷淡的声音里听不到任何情绪起伏。
乔阳笑了,嘴角弯起嘲弄的弧度:“你?送我?”
“你醉了。”岳烁棋冷冷地说,然后强硬地搀起他往外走。
乔阳没有反抗,脚步虚浮地走着,任她带着他到了自己的车前。
“钥匙!”岳烁棋伸出手。
掏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拍进岳烁棋手心,乔阳看向她的黑眸里面迷离一片。
岳烁棋把乔阳推到后座之后自己开车。路上乔阳吐了一回,还算清醒地吐在车外,只是可怜了跟在后面的无辜车子。
岳烁棋微颦了眉,踩下油门。
到达小区后,扶着这个烂醉的男人上楼,进入他的那间房子,岳烁棋终于将他扔到床上。
“喂,我想喝水。”乔阳大喇喇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吩咐。
没说什么,岳烁棋木着一张脸离开,一分钟后,拿了一杯水回来,放到床头柜上。
忽然睁开的灼灼黑眸,让她那张面具一般沉静的脸上有了丝波动。
“拿给我喝!”他沙哑地命令。
半垂眼睑,岳烁棋端起水杯,送到乔阳嘴边。
乔阳讥讽地笑着,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喜欢我?”
半垂着美眸,岳烁棋平静地看他,丰盈性感的嘴唇轻抿,也不说话。
手上使力,水撒到床上,这具成熟性感的女体就投入自己的怀抱。乔阳抱着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抬手关掉了屋里的灯。
当男人刺入女人身体的那一刹那,火辣辣的裂痛让女人忍不住抽气,身体也紧绷起来。
“别怕……”
他的手轻轻在她腰侧抚摸,他声音里的温柔足以将她溺毙。然下一句,着实地将她踩入第十八层炼狱。
“……小晰。”
室内顿时灯火通明,岳烁棋的手指摁在电灯开关上。
她依然平静地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平静到不可思议。
乔阳定定地看着岳烁棋的脸,忽地从她体内退出,快步走出屋去。接着,就听到防盗门被关上的声音。
岳烁棋安静地躺在那里,蜿蜒的血液顺着洁白的大腿淌到干净的床单上。
☆、113、以后,不要随便接我的电话
在漫天的霜华中,路虎急刹在小院的门口,夜中惨白的车灯煞是刺目。夜里出来游荡的野猫被发动机的热量吸引,小心地靠近车子,抬起前爪搭在车轮上探头探脑。
车门忽然推开,男人跳了出来,猫儿箭一样逃窜而去。
乔阳跑进小院,落冲上楼梯,急促沉重的脚步踩得木制楼梯微微颤抖。
黑暗的阁楼,黑暗的木门。
“鱼小晰,滚出来!”
“你给我滚出来!”
用拳头砸,用脚踢,乔阳怒吼着。
“鱼小晰你给我出来!”
震天响的砸门声吵醒了好几户人家,3楼有人披着衣服悄悄上来看了一眼后便匆匆回去了。
乔阳紧握着拳头贴到房门上,腐朽的木头味道进入鼻腔,呼应着他开始溃烂的心。
他没有她就不行,由心至身的不行。
她给他下了什么蛊?
他抱过多少个女人?只有天知道。
专一?痴情?
他最鄙视的词语。
只是他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地沦陷着。
抱着岳烁棋的时候,他清楚地知道怀里的身体是谁,但是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夜。
那一夜,他的女孩疼得全身痉挛颤抖。
身下女人同样的温热紧致,同样紧绷了身体,酒精与情|欲交互地刺激下,他控制不住地迷乱了,心底升腾起交缠绵绕的情丝,他还是叫出了她的名字。然后岳烁棋开了灯,他从她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看到了嘲讽。
他感到了淹没于顶的狼狈。
到底是一种什么蛊毒,让他这样生不如死地思念?手指抠入木门的缝隙,乔阳力尽地坐到地面。
纷沓的脚步声响起,手电筒的光线从楼道射上来,很刺眼,乔阳抬手挡住眼睛,从指缝中瞄到来人肩上的警徽。
“干什么的!”威严的声音喝道。
于是,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乔阳被带到了派出所。
民警执笔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英俊却颓废,满身酒气。
“这么晚,你在那里打算干什么?”
乔阳靠在单薄的金属椅子里,扭过头去没有作声。
见“犯人”不配合,警察拍了桌子,声音更加严厉:“放老实点!回答!”
这种人他见多了!现在装大爷,耗一夜就没脾气了,他决定先吓唬一下试试:“夜闯民宅?你这种行为可以定性为危害公共安全罪,知不知道!”
抬眼瞟了这个小民警一眼,乔阳冷笑。
这么横!警察心中恼火,又更用力地拍了桌子:“告诉你!老实交待了你就早点走。你要是不配合,那就没办法了。隔壁是拘留室,你得过去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