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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开始只是三三两两无伤大雅的笑谈,到了后来越传越细,越传越真。如此关头,有这种流言可不是好事。乔定夜派人在墨城四处搜查消息来源,却一无所获。
紧接着坊间开始有传言,说有人亲眼看见城主即墨倓的冤魂在城中游荡,大约是不满墨城落入异姓人之手。
乔定夜至此已是忍无可忍。装神弄鬼,必然是有人在幕后主使。他加派人手去查,结果却连自己的手下也说亲眼看到了即墨倓的鬼魂,还因此吓得一病不起。
于是传言愈发不可遏制了。
大约远在朝廷的嘉熙帝也收到了消息,不多日就发来一封密令,原定时机成熟便将墨城并入安西都护府的计划做了更改,要求乔定夜直接奏请朝廷对墨城直辖。
很显然,嘉熙帝已经不耐烦由别人经手了,不如直接管辖。即使地处边陲,消息往来耗时日久也顾不上了。
若在之前,乔定夜肯定遵照皇命,及时就写奏折报上去了,但此时却想能拖就拖,因为眼下的墨城还不能就此交出去。
深夜时分,城主府中的都护军层层调动,下属在房门外轻叩门扉。乔定夜起身披上戎装,提剑出门。
夜浓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他系好披风,快步走出府门,跨马带路。
大队人马悄无声息地绕过墨城街道,挑选捷径,朝墨城城主墓葬山的方向而去。
统管四城的官兵都是他安排的手下人,在城中这般堂而皇之的行走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乔定夜是不想惊动百姓,节外生枝。
到了目的地,乔定夜留了一小队人马守住关口,带领大部接着朝深处藏宝的山岭而去。
这座山在墨城城内,却连接城外,正面平坦,看起来毫不险峻,背后却甚是陡峭,像是被一刀劈出来的一样。
墨城的东城门和南城门两面城墙便依势而建,连接至此。之前被发现的宝藏守卫军也是埋伏于山背附近。
今夜无星无月,山岭如同一头黑黢黢的猛兽静静蛰伏。乔定夜下了马,命人点燃火把,机警地看了看四周,对左右心腹道:“此地山势看起来普通,但藏着重宝,未必如表面上那般简单,何况还连接城墙,派人将腹背都看守仔细,千万不要让别人混进来。”
一名下属道:“大都护为何不等师城主?她不是与您约好捉住霍擎再进去吗?她对这里肯定要比我们熟悉啊,贸然进去万一触动机关的话”
“不用等她。”乔定夜打断他的话:“师雨不值得信,我们自己提前进去。”
属下们只能抱拳称是。
一行十人的小队先行进去探路,片刻后出来禀报,都说里面没有异常。
乔定夜一眼就看出他们腰间鼓鼓囊囊,必然是揣了不少宝贝,也不拆穿,举着火把进入山腹。
顺利的穿过两道门,这里还是和之前师雨带他来时一样。看来还是他太谨慎了,师雨的人马被他赶走之后,这里并没有外人进入的迹象。
到达第三扇门前,他记得师雨开前面两扇门的手法,可无论如何触动旁边石壁上的机关,却都毫无反应。
一群下属拥在门前左思右想,不知该如何是好。
乔定夜皱眉思索半晌,毫无头绪,退开几步道:“实在不行便强攻打开。”
有下属劝道:“万一触动机关怎么办?”
乔定夜不禁犹豫,但这第三道门里藏得比前面两道门严实那么多,其中东西宝贵自不必说。
越是好奇越是心动,他抿了抿唇,转头朗声道:“我军中士兵,但凡有人自愿上前破门者,皆晋级一等,其中财物可任取十件,有人愿上前否?”
前面两扇门里的东西拿个一两件就已经一辈子吃喝不愁,何况是这第三道门里的十件物事。
这话一落,顷刻就有五六个胆大的人冲上了前,其中还有一个是乔定夜身边的副将。
随后陆陆续续来了二十几人。乔定夜带着剩余的人退至第二道门内,等待他们破开门的消息。
那二十几人果然野蛮,刀枪剑戟加火药,什么都用上了。乔定夜感觉山腹中用这种方式未免危险,刚想阻止,被轰然之声震得险些摔倒,站稳时就听前方欢呼不断,第三道门终于被炸开缺口。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怪罪这些人了,只是过去时还是批评了几句。这么大动静若是惊动墨城百姓可不妙。
所有人后退,两名心腹当前推门开道,确定没有机关才请乔定夜进去。
门是被强行炸出的缺口,所以很低矮,乔定夜弯身进去,抬头举高火把,猛然愣住。
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财宝,却有森森兵器,精良的刀枪斧钺,盔甲马具,都是作战用的装备。
下属们很慌乱,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一点金银碎屑:“大都护,这里面都是军械啊。”
乔定夜举着火把小心沿着四周走了一圈,忽然见到当中立着一座石像,仔细观看,竟见石像着的是件龙袍,再凑近细看其名,大惊失色,那龙袍敝膝上竟然刻着他的名字。
“中计了!快出去!”
他留了几个人下来销毁石像,正要带人退出门,却见过道中都护军死伤一片,每个人身上都中了致命的毒箭。
山腹隔音坚实,这些人本是留在外面看守的,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赶进来报信的?
乔定夜不敢耽搁,抽出剑来,快速朝第二道门跑去,却见大队墨城精兵涌了过来,将狭窄的通道挤得水泄不通,不禁止住步子。
霍擎拨开士兵,大步而至,铠甲森森,手中长剑上还滴着鲜血。
“安西大都护乔定夜在山中囤积大量兵械,意图谋反,老臣霍擎奉旨前来捉拿!”
乔定夜变了脸色:“老将军无凭无据,莫要血口喷人!”
“无凭无据?”霍擎冷哼一声:“那你为何不肯将墨城交给陛下?这里的金银财宝和军械是怎么回事?里面两尊反将雕像,一尊你为帝的雕像,又该作何解释?”
乔定夜睚眦欲裂:“果然是着了你们的道!师雨呢?让她来见我!”
霍擎道:“代城主没空见你,她陪同宰相大人在外面等候,乔大都护待会儿出去认罪就会见到她了。”
“宰相?”乔定夜如遭电击,从长安到这里颇耗时日,宰相却已人在此处,这说明皇帝早已清楚一切,原来皇帝也有心要除了他。
他愤恨难当,早已不复儒雅端方:“休得胡言!我从无反心!”
霍擎懒得与他废话,高喝一声道:“所有人听令!乔定夜谋反证据确凿,若都护军有意投诚,可饶不死,若仍旧追随反贼,就地正法!”说完朝身后招了一下手,大军立时扑杀上去。
夜风吹过山岗,宰相刚刚在师雨陪同下祭拜了二位城主,从山顶回到山脚。
道旁跪着四位守城官,都是被皇帝派来的亲军叫开城门后拿下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为何皇帝会忽然会派大军入城,还拿了他们,实在想不通。
火把蜿蜒了一路,葛贲带领部下押着投降的都护军到了跟前,乌压压跪了一地。
宰相见状叹息:“我豫朝建国至今,出了好几次内乱,虽然不大,却也有损耗,于国不利啊。”
师雨笑了笑:“宰相大人此言差矣,此番平定逆贼,缴获他私藏宝物军械,其实是得大于失啊。”
宰相神色微动,不禁也好奇那山中到底藏了多少财富。
远处大军从山腹中涌出,抬着厚重的宝箱兵器送上马车,一辆一辆,足足一个车队还没装完。
霍擎押着乔定夜到了跟前。那个风度翩翩,儒雅冠绝天下的安西大都护如今就被按着跪在宰相跟前,一身狼狈,发髻散乱,在火光下不甘地昂着脖子瞪着师雨。
师雨却回以他一抹柔柔的笑。
宰相负手而立:“乔定夜,陛下对你如此器重,你却心怀异志,该当何罪?”
乔定夜仰头大笑,声震四野:“欲加之罪,我认了便是了,只要陛下能安心便好。”
“休得无礼!”宰相怒斥一声,命人拿他入狱,明日便押往都城受审。
乔定夜被拖着起身时朝师雨看了一眼:“师城主以为自己赢了?”
师雨勾起嘴角:“我只知道你已经输了。”
乔定夜冷笑两声,挣开士兵的手,自己朝前走去,神色却并不服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蛮早,好久没更新这么早过了,真想每天都是周末啊有木有!
可是明天又是周一了,哭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