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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几件事情后,武匀又交代道:“老卫正式离职了,韩帅调到工厂那边任副厂长了。”
韩帅也走了?这可是她没想到的。韩帅是一直声称要像老卫那样彻底离开这个公司的。不过去工厂也是另辟蹊径的好去处。
武匀瞧她一眼,问:“怎么了?”
景宁摇头,“没什么。”
武匀明白她心里想什么,说道:“你组织一下部里的人和他们聚聚吧,也算送行。”
“三个人,现在就剩我一个了”景宁怅然。
她和老卫、韩帅相处几年了,有时吵闹有时互助,有时拆台有时救场补台,如今到了各奔前程的时候,该吃散伙饭了。
武匀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去开会,说:“还有件事,公司要提你当副部长,因为昨天邢柯投诉你,事情耽搁了,这几天任命才能下来。是你的老上级石副总给你争取来的。”
景宁颇为意外,武匀鼓励地对她笑笑,十足上司对下属的客套,“好好干吧,你很优秀,恭喜你。我出去一下,电脑桌面上有个重点策划案的文档,你自己传你邮箱里,我先走了。”
武匀说着出了办公室,最后一句话已经是从走廊传回来的了。
景宁没有当上副部长的兴奋,她缓缓地在武匀的位置上坐下来。手边全是他的东西,每页纸上都有武匀写过的字迹,武匀的字没有过干爽出的棱角,圆通方正。
景宁指尖轻轻敲下鼠标,黑色的屏幕瞬间亮了,她却怔住了:桌面是一片大草原,应该是去年盛夏时拍的,因为镜头里唯一的人物是右上角小小的人影,举着相机在找风景,可不主是她自己?
那次旅游中的邂逅是她和武匀熟识的开始,没想到当时她已经在他镜头里了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景宁循声抬头,就见武匀大步跑了回来,像是忘了紧要的事情。
武匀到门口看见景宁坐在桌前就止住了步子,微微喘息着,并没有进来。他刚走出几步,突然想起电脑桌面用的是景宁那张照片,大半年来,他天天面对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他开始后悔让景宁自己发邮件,马上赶了回来,想支开她。
四目相对,两人心底都是尴尬,面上又都装着自然,只是眼光撞到了一起就都无法闪躲了。一个站在门口,另一个坐在他的椅子上,就这么互相看着。
最后武匀先转身走了。既然她都看到了,那就看吧。
Chapter18 取舍之间
老卫,韩帅各自高就,送行宴一场接一场,景宁是多年“战友”兼“小妹”,自然总会被一起叫去。韩帅对武匀的态度早已从明着对抗转成了明着极力交好,如今又从下级变成了两个部门的协作关系,于是每每都会邀上武匀一起。
经常同进同出,但不知凑巧还是刻意,武匀从没和景宁挨着坐过,只是偶尔隔着桌子杯盏相碰,也没什么特别的话要说。武匀在这些场合里不属于焦点型热闹人,景宁更没心情凑趣,只管自己喝着闷酒,几乎天天都是微醉,被酒灌得胃疼。
轮到景宁做东饯行的这顿饭,一桌人说起恩恩怨怨恋起了旧,酒到酣处几乎全部躺倒,景宁自己也昏昏沉沉的,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坚持到结了账单,只想倒下就睡。武匀在今天的阵营里算是“后加盟成员”,不在席间的气氛里,也是独独清醒的一个,替醉醺醺的东家依次送走客人,便向最后出来的景宁走过去。
景宁歪靠在一个石柱上,迷醉的眼波软软地看着他走近。明明知道她没什么意识,武匀还是被看得很不自在,走近了说:“回家吧。”
景宁摇头,酒意翻涌很是难受,“不想回去。”
武匀不和她废话,拉了她的胳膊就去打车。不防景宁腿软无力迈不出步子,被他这一拉,腰身歪歪地斜倒,直接掉进了武匀怀里。温软入怀,武匀瞬间就僵硬了,只是站定了不敢动。
景宁伏在武匀胸前,拉扯着他想站起来,疲软挣扎间却和武匀贴得更紧。武匀一阵脸热,手不敢乱碰她,只是努力抬头把脸往后仰,可还是没避开和她的呼吸纠缠在了一起。景宁冰凉的额头就贴在他的下巴上,他胸口有什么东西怦怦跳得要蹦出来一样。
景宁在醉梦里,怎么费力都站不定。她忘记了自己依着的是人还是柱子,总之是此时唯一能让她靠着的力量,是安全无害的。胃里的酒精又在闹腾,搅得她难受,她搂了武匀就嘤嘤地哭了。
武匀摊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景宁默默地只是流眼泪,最后哭得迷糊了,伏在他胸口听心跳,一下一下的,听起来感觉很安稳、踏实。夜风吹凉了挂着泪痕的脸,景宁眼帘低垂,睫毛停在柔软的夜色里,拢着一线阴影没有光华的瞳人。
以为她睡着了,武匀空垂的手迟疑了半天才缓缓地落在她背上,安慰着轻拍两下,“醒一醒,回家吧。”
景宁恹恹地合上眼,说:“消失了,就这么消失了”
武匀没听清,低头问:“什么?”
“我的楚端,消失了”景宁呢喃着,深深地抽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地就睡了。
楚端是谁,武匀老早就知道了,更知道她这些天借酒浇愁是为了谁。
武匀的喉结动了几动才把混乱的呼吸调顺,费力地扶着景宁坐进出租车里。她这回靠着武匀的肩舒服地睡了,只是武匀的胸口没了她的依偎,一下子变空了,让他忽然觉得凉。
第二天景宁一睁眼已经是正午了,惊得蹦起来就往公司冲。关于昨晚的全部回忆只截止到她刷卡付账,后来怎么回的家、上的床,被忘得一干二净,她一时悔得要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态。
景宁脸色惨白,晶晶知道她和韩帅这几天混酒摊子,不客气地批评,“喝酒伤身,酒鬼更讨厌,任何理由的酒鬼都很讨厌。”
晶晶这两天最恨酒鬼。她刚和老公阿浩怄了一场大气,到现在小夫妻俩还在僵持。前几天阿浩深夜烂醉如泥地回家,进门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就睡,任晶晶怎么吼,拽,他醉得像烂泥,全然不动。晶晶怀着身孕,不敢熬夜等回来的却是这样一个需要她侍候的大爷,又担心又生气。她怕拉扯这么重的男人动了胎气,只好罚他睡地板。自己半夜里越想越气,委屈得哭了整晚,想着第二天要阿浩对她赔礼道歉。不想阿浩醒来反而劈头盖脸地把晶晶骂了一通,说她这老婆太冷酷,让他睡在大理石地板上整晚也不管,一转头走了,至今没回家。晶晶气得肚子疼,自己跑去医院开了安胎药回来吃。
餐厅的玻璃墙外,武匀从商场的电梯上下来,晶晶看见他猛力地挥手,招武匀过来一起坐。景宁这些天和武匀较着劲儿,本能地想避开他,不禁说晶晶:“没看见他跟着别人吗?你把他叫过来不是打扰人家的事情吗?”
“人多热闹嘛。”晶晶说。
说话间武匀过来了,在两人旁边坐下。晶晶打量他不如平日里心情好,好奇地问:“部里有人惹你了?”
武匀奇怪地反问:“没有,谁告诉你的?”
晶晶说:“看着你像是生气了。”
武匀感到莫名其妙了,“我一直不就是这样的?有变化吗?”
话不投机,晶晶不想说了,正好武匀点的餐也上来了,三人默默地吃饭。
饭后晶晶要去医院上孕妇课,跟景宁请假,景宁问她:“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公交直达,很方便。”
“你这身体挤公交?”武匀佩服地看向孕妇。
“这身体上了公交就有人让座。”晶晶扬扬眉毛,摇摇摆摆地要走。
武匀放下筷子站起身,“我送你。你先下楼等我,我回去拿车钥匙。”
“还是我送吧。”景宁也站起来,她的钥匙就在随身包里,不用回办公室取。
晶晶高兴了,“我想坐部长大人的车,还没坐过。不过未婚男人送孕妇不太好,会被误会。”
景宁受不了她,翻个白眼,武匀笑笑,“那好办,我开车,景宁作陪。”
景宁想说这主意太浪费人力物力时间和精力,晶晶则满意得直点头,“部长就是聪明!”
说完不容景宁抗议,晶晶拽着景宁就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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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就想着逃脱,埋怨晶晶,“干吗扯上我?我要回去上班了。”
“陪陪我嘛。我现在讨厌死了一个人,恨不得全世界人都陪着我,多吵多闹都没关系。或者这个孩子早点生出来,能把阿浩也拴在家里陪我。”晶晶说着说着黯然了,手不自觉地放在隆起的肚子上。
景宁想起从前对晶晶车接车送的阿浩已经好久没露面了,看来又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