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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自绝于山林,不问红尘多年,谋国之事,非贫道所长也。”
“老仙长真的已经算到本王所求者为何?”
“不曾。”
秦牧也不怒,一正神色,拿出一付悲天悯人的神情说道:“老子有云: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馀;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邦,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不知老仙长以为然否?”
老子的话,作为徒子徒孙,能不以为然吗?
秦牧一步一步地下套,每一步还都把老子搬出来,让玄机子有种束手束脚,难以自拔的感觉。
“呵呵,秦王不必拿话套贫道,贫道只怕真的帮不上秦王。”玄机子干脆不丢书袋了,很直白了拒绝起来,虽然秦牧根本没说出要求他做什么事。
“老仙长此言差矣,本王所求之事,并不是要老仙长帮本王,而是帮天下苍生,也帮道家自己。”
这话把玄机子的好奇心勾起来了:“秦王还是先说明到底何事吧。”
正应了那句话,无欲则刚,玄机子或许真是对秦牧无所求,所以在他面前,丝毫不似平常人那样诚惶诚恐。
秦牧再次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本王记得,老仙长自言是在昆仑山清修,那么老仙长应该知道,伊斯兰教正在不断东侵;
唐之前,其教众尚限于葱岭以西,宋之后,整个西域已无一人不信奉伊斯兰教,而且,现在它还在不断内延,河西走廊,河套地区,已经有不少信徒。
伊斯兰教政教不分,且看如今的西域,其内部的白山派与黑山派争战不休,百年不息,西域民众终日生活于烽火之中,深受其害。”
“秦王是天下之主,这些应该是秦王所虑之事,贫道山野之人。。。。。。。。”
秦牧打断他道:“老仙长此言差矣,若是任其内延,将来只怕整个中原都会伊斯兰化。到时道家何存?这些岂是本王一人之事,佛道儒三家凡皆有责。”
“秦王真是高看贫道了,这等大事,贫道便是有心,也无力改变。”
“有心就好,至于道长能不能改变,常言道,为是在人,成事在天,道长尽力了就行。”
秦牧把对他的称呼由“老仙长”变回了“道长”,这是很明显地表明自己的不满,玄机道长听出来了,秦牧这是要赶鸭子上架,根本不容你推托。
当然,除非你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才可以不在乎一国之君的态度。
玄机子抚须长叹一声,大有被拉上贼船的之感,秦牧随后向他道出自己的计划,让他前往漠西忽悠准噶尔部首领巴图尔珲台吉。
“道长,当年74岁高龄的丘处机率弟子从山东莱州动身,经宜化,越野狐岭,东北行至呼伦贝尔,再沿怯绿连河西行,穿越蒙古高原、金山,甫下经别十八里、昌八里、阿力麻里,塔刺思河、塞蓝。
再撒马尔罕、碣石,越阿姆河而南,前后历经二年,最后在大雪山与成吉思汗会见。并以其高深的道学,折服了成吉思汗。同年,丘处机持旨释放数万沦为奴隶的汉人。
这是何等的壮举啊,本王至今想来,仍心潮澎湃,真是万古长生不用餐霞求秘诀,一言止杀始知济世有奇功。
今日老仙长西行,若事可成,其功将不亚于当年的丘处机。本王知道老仙长已不在意俗世名利,但这等功德无量之事,岂能等同一般欲世名利?在本王看来,此实为大道也!”
秦牧虽然把玄机子抬得很高,但显然根本没容玄机子推辞,这和秦牧之前在论及帝都风水时的言听计从判若两人。
好吧,这就是帝王,而且是心志坚定的帝王,绝不会为你一番话,一些法术所迷惑。
你觉得已经把他迷惑了,其实是他在迷惑你。
合他心意的,他会听你的。但你永远别想主宰他,只有他主宰你。
就象现在,玄机子已经变成了“老道”,而不再是“老仙长”,如果你答应了他的要求,老实为他跑腿,你还可以做回“老仙长”。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估计你连“老道”也做不成!
玄机子那把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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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西京的政治考量(求保底月票)
当初秦牧颁旨定三京制,分置南京、北京、西京之时,朝野上下都没有多少反对的声音。因为这有历朝惯例在。
抛开辽、金、元这些游牧民族的国家不算,就是唐、宋、明三朝,也都有两京或四京。为了加强统治,大秦设三京也不为过。
但当秦牧颁旨,要将太庙、社稷坛、皇陵都设在西京时,立即遭到了很多官员的反对。特别是江南的官员,因为这已经威胁到了他们切身的利益。
起初颁旨置西京,实际上是有名无实,大家自然没有多在意。但如果将太庙、社稷坛、皇陵都设在西京,那事实上等于西京才是首都了。
皇帝居南京,太庙、社稷设在西京,此举不但历朝未有,而且让很多官员产生了疑虑,担心秦牧说居南京只是个幌子,将来西京的宫殿建好之后,便会迁往西京,毕竟太庙、社稷都在西京,这是江山社稷的象征,向来都是设于皇城之内的。
江南的官员当然不愿意迁往残破的关中,这会损及他们切身的利益,直白地说,在江南他们是主场,到了关中他们就是客场了,别的利益且不说,到时在朝为官,想回趟老家都难。
但在此事上,秦牧力排众议,决意要将太庙、社稷坛、皇陵置于关中。这并非单纯是因为玄机子风水之说所影响。对此,秦牧有着更深层次的政治考虑。
养心殿里,内阁首铺司马安为这件事,亲自求见秦牧,司马安没有一力反对此事,但他作为首辅,必须问个清楚。
关于自己的考虑,秦牧也没有隐瞒他,徐徐地说道:“南京确实太偏南了。很不利于对西北的控制,置西京如果只是有名无实,对控制西北意义也不大。而西北,有明一代,向有兵库之称。大明之亡,陕西民乱也是最大的祸因,对此,司马先生应该不陌生。”
秦牧这么一说,司马安大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还是追问道:“秦王确无意迁都西京?”
秦牧摇头道:“不会。关中残破,从唐朝开始,就不足以支撑帝都用度,如今更不行。如果本王真有意迁都,那也是迁来北京,而不会选关中。”
“如此甚好,只是把太庙与社稷另置,终究是前所未有之举,秦王打算如何说服朝中众臣?”
秦牧答非所问道:“南京自古繁华地。民风失于绵软,加上后世之君长于深宫妇人之手,难免缺失之刚健。纵观历朝历代,守成之君莫不如此。这是本王最为担心的。本王纵然规定后世之君必须三五年巡狩西北两京一次。但只怕本王百年之后,后世之君未必会再将当回事。”
当初,秦牧规定三到五年必须巡狩西北两京一次,一是为了稳定西北。就象清代的皇帝前往木兰围场避暑狩猎一样,通过此举,强化一系列的宗教、文化、政治、经济的交流。增强对西北的控制力。
二来也是让后世那些长于深宫的君主,多出去走走,感受一下西北的雄风,让自身增加一点健朗之气。别长年闷在深宫之中,溺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样的君主,是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的。
但再强大的皇帝,也只能管生前之事,就算以祖制定下这样的规矩,后世的君主也一定会阳奉阴违,以各种理由把所谓的祖制掏空;
想当年,朱元璋定的祖制不够多吗?但后世的君主真正执行的有几条,别的不说,象太监不得干政,还立了铁牌置于宫门,结果如何?有明一代,太监不但干政,而且权势足以与外廷抗衡,这在历代是极其少有的。
所以,秦牧深知所谓的祖制,是不足以为凭的,但把太庙、社稷、皇陵置于关中后,那就不一样了。
如此一来,后世的君主想不去巡视都难,除非你连祖宗也不要了,社稷也不管了。象嘉靖皇帝30年不上朝,但却不能不祭祖。象朱棣,你可以造反,却不能不谒陵。
总之,把太庙、社稷、皇陵置于关中,就是逼着后世之君,必须走出去。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路过去,只要不是昏庸到极致的君主,路上看多了,对民生总会有些感触。
到了二十一世纪,讯息那么发达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