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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样?说!”
“我说,我说。。。。王爷,他们还会扮成我军的装束,很多兄弟远远瞧见,还以为是同伴,等一接近,就连逃跑也来不及了,还有,咱们的战马也没秦军的跑得快。。。。。。”
多铎听了,两眼凶光连闪,感觉自己被蒙轲狠狠地摆了一道;
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天几百人有去无回,再这么几天,不用蒙轲杀来,光是送菜,自己手下的人马就送得差不多了。
至于清军的战马没秦军的跑得快,这也正常;
别以为战马光吃草就行了,通常在作战期间,战马要喂大豆、鸡蛋等精料,才能保持旺盛的体力;
清军现在连人都吃不饱,哪来的精料给战马吃?
多铎把手下大将巩阿岔、马喇希、谭泰、左梦庚、李率泰、叶臣略都招来;
唯独没有宁完我,宁完我是文人,那日被多铎暴怒之下踢了个半死,如今还卧床不起。
想当初多铎第一次征江南时,可谓是猛将如云,阿山、佟图赖、螯拜、尼堪、孔有德、费扬古、博洛、拜音图、杜尔德、伊尔都齐等等;
外加上洪承畴、张存仁,许定国、刘良佐等大批汉奸,八旗加绿营,拥兵数十万,盛极一时。
可如今,就剩下巩阿岔、马喇希几个了,谭泰还是最近才从燕京赶来增援的。
这其中,李率泰和叶臣略都是老汉奸了。
李率泰父亲李永芳是第一个投降清军的明朝高级将领,娶了阿巴泰的女儿,也就是努尔哈赤的孙女,换句话说李率泰的娘是满清格格。
这其中唯一可能有二心的只有左梦庚,多铎凶狠的目光扫去,左梦庚吓得一啰嗦,扑嗵跪下:“王爷,奴才。。。。。。”
奴才什么他也不知道,多铎好象什么也没说,如果自己先大表忠心,岂不更显示自己心虚?左梦庚跪在地上,汗如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多铎冷冷地哼了一声,对其他将领说道:“现在,蒙轲的大军向商丘而来,咱们的机会来了,但是派出的侦骑都被蒙轲猎杀,本王快变成聋子加瞎子了,你们说怎么办?”
多铎的口气,就象强盗打劫时,搜不到值钱的东西,然后问被劫者怎么办?
“王。。。。。。王爷,那咱们也多派兵马,反过来猎杀蒙轲的游骑。”马喇希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些天多铎的情绪有些失控,动不动就杀人,就连一向最得他信任的宁完我也被踢了个半死,在他面前,现在谁都提着份小心。
“放屁!”果然,多铎怒骂一声,猛拍桌子道,“你多派兵马,蒙轲就不会多派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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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579章 一只死老鼠
“放屁!”果然,多铎怒斥一声,猛拍桌子道,“你多派兵马,蒙轲就不会多派吗?”
马喇希现在是多铎手下所剩不多的几个重要将军领之一,也被如此喝斥,其他的巩阿岔、谭泰、左梦庚、李率泰、叶臣略几人自然是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些天来,或许是因为压力太大,多铎的精神状态,已经进入一种极度焦虑,几欲崩溃的状态,主将尚且如此,帐下的士兵就更不用说了。
这两天派出的侦骑,之所以有去无回,绝不光是秦军游骑众多的原因,清军士气低迷,军无战心也是不容忽视的原因之一。
心思比较深沉的叶臣略,甚至怀疑派出的侦骑并不完全是被秦军围剿,很可能有部分是趁机悄悄的做逃兵了。
无论是从主帅,还是从普通士兵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全是一种国之将亡的景象,作为很早就投靠满清的汉人,叶臣落心中不禁暗叹:早知如此的话,当初。。。。。唉!
叶臣略自知已经陷得太深,回头已难,他谨慎地建议道:“王爷,如今只有派出一支人马,一来盯住蒙轲大军的行踪,二来不断加以骚扰,寻机劫其粮草;
蒙轲十万大军,日糜粮草无数,一但能毁其粮草,秦军将不战而溃。总之,就算不能劫其粮道,至少也能掌握秦军的行踪,不至于象现在一样,对其一无所知。”
叶臣略这个保守得连普通士兵都能想到的计划,竟成了多铎唯一的选择,因为没有人再能提出其他更好的计划了。
问题来了,派多兵马去?由谁领军?
这兵马派少了,很显然仍然是去送菜,所以只能派多点。但派多了,这补给就成问题,机动力也会大打折扣。
这样的差事明摆着是个苦差险差,吃力不讨好,谁也不愿去趟这趟浑水,所以大家又沉默了。
多铎怒火刚消退一点,见此情形,火气噌的一下又是冲冠而起:“一群废物,废物。。。。谭泰,本王给你五千人马。你去!”
谭泰大吃一惊,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怕也得说了,他扑嗵一声跪下说道:“王爷,五千人马。。。。。。。。这。。。。。这太少了,蒙轲据称有近四万骑兵,咱们现在的战马缺少精料,又跑不过秦军的战马,这万一。。。。。。。。”
糟糕的话谭泰不敢乱说了。他已经五十出头的人,生性一向嚣张,但在半疯状态的多铎面前,却是心惊胆战。
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多铎竟然没有大发雷霆,他冷冷地说道:“五千嫌少,那本王就给你一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多铎没有大发雷霆。并没有让谭泰感觉轻松,相反,多铎的喜怒无常。让他更加紧张,哪里敢再多说一句。
就这样,谭泰被赶鸭子上架,带着一万骑兵,和全军挤出来的一点干粮,向夏邑方向迎去。
商丘城里,多铎开始准备着,只等蒙轲大军进入几十里之内,立即派人掘开大堤,到时必定能让蒙轲全军覆没。
多铎倒是执著,走出府衙的叶臣略,心情却极为沉重。
这些天多铎的表现,显得歇斯底里,情绪时常失控,这让叶臣略的信心在一点一点的消亡。他投靠满清的时候,满清兵力还没有现在的多,但那个时候,满清就象初升的太阳,光芒灼灼,东片西讨,战无不胜。
而现在,虽然还有几万兵力,但别说是普通的士兵了,就连多铎这样的主帅,面对山河日下的境况,也已经陷入半疯魔的状态,这大清还有得救吗?
叶臣略带着亲兵,进入街边一处小酒馆里要了些酒来喝,大清治下,饥民遍野,连军队都吃不饱,在商丘这种地方是没粮食用来酿酒的,叶臣略每次来喝到的都是些野果酿造的酸酒。
即便是这样的果酒,也不是通常人能喝到的。
叶臣略是固山额真,这个爵位在满清是非常高的了,只比固山贝子,也就是常说的贝勒爷略低。
“大清。。。。。。。”叶臣略一边喝着闷酒,一边黯然叹息了一声,大清完了,不看别人,光看多铎变化就知道,大清完了。
“徐四六,再来一壶!”
“是是是,都统大人稍侯,这就来,这就来。”
店主徐四六是个四十上下的男人,身材瘦小,每次叶臣略来,他总是陪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虽然听说他一家子都死于兵灾了;
叶臣略突然有些佩服徐四六,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是自己一家人都死了,自己还能象徐四六一样笑得出来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叶臣略心头就更沉郁,秦王在北伐诏上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有所汉人,如果立即脱离满清,可既往不咎;若是继续为虎作伥,将来重则诛全族,轻则世代为奴。
现在看来,大清的日子是长不了了,自己怎么办?真要跟着满清一条路走到黑吗?
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让叶臣略打了个激灵,他不愿去想秦王的北伐诏,不愿去面对这个问题,但这念头瞬间冒出来后,竟是想撇也撇不开。
当年的朱元璋,对待敌人也非常狠,除了主帅处以极刑外,象陈友谅等人的部下,也永世打入贱籍。
以秦牧大筑京观的强悍作风,比朱元璋有过之无不及,他北伐诏上的话,叶臣略丝毫不敢怀疑将来的执行力度。
眼看满清真的不行了,自己真的要给满清陪葬吗,叶臣略开始反复地问着自己?
门外的大街上,往来的百姓衣衫褴褛,神色木然,似乎不知道战争即将会到来一样;
天色阴阴的,却不象要下雨的样子;街角处一个乞丐不知从哪儿得来一只死老鼠,在水沟里去除内脏后,正在树下生火烤着;
七八个清军士兵经过,大概是闻到了肉香。围将过去,抢过烤得将熟的老鼠,把乞丐踢打了一顿,然后几人抢着吃,老鼠不大,人多肉少,难免分不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