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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金声桓整整运来二十门红夷大炮,红衣大炮那是满清的叫法,秦军就爱叫红夷大炮。当然,不管叫什么,他的威力都是不会打折扣的。
金声桓只带来一万人马,除了本着兵贵精不贵多的理念外,也是为了忽悠多铎,让他以为一万秦军不大可能迅速攻破五千清军防守的徐州城。
殊不知,东路秦军人数虽少,装备却是最恐怖的,之前这些装备都盖在船上,看上去就象是粮草。
上当了,上当了!满都喇心中大惊,连忙对亲兵下令道:“快去,快请豫亲王发兵增援徐州,把敌军的情况告诉豫亲王,快去!”
“喳!”亲兵拿着腰刀,连滚带爬地冲下马道,带上数十人,从北门冲出城去求援。
满都喇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他把副将许良才叫来说道:“你带一千骑兵,趁敌军立足未稳,先给敌人来个下马威,快去。”
徐州城里全部加起来,也就一千骑兵,许良才得了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出战。
西面的武安门突然打开,护城河上的吊桥“扎扎”连声放落下来;
一千清军正要杀出,两百步外,几个秦军游骑早有准备,迅速跳下马,取下得胜钩上的火箭溜,火折子迎风吹燃,迅速点着引信。。。。。。。。
啾!啾!啾!几声异响,三枚火箭弹带着耀眼的尾焰,向武安门呼啸而去,在城头一片惊呼声中,刚刚冲出城的清军立即迎来了一次血与火的洗礼。
轰!轰轰!连续三声巨响,惊天动地,三团火光冲天而起,城楼颤颤欲倒。
刚放下的吊桥瞬间被炸断,冲出来的清军人仰马翻,惨叫不止,一些断肢残臂被猛烈的冲击波掀到城头上;
城门洞里受惊的战马在横冲直撞,相互践踏,有的嘶鸣着冲入冰冷的护城河,带头出城的许良才连尸体也找不着,他的战马被炸成了两截,肠子流了一地,身上尽是烈火灼过的焦黑。
秦军的火箭溜清军都听说过,而且被传得神呼其神;
但徐州城里这些人谁也没见过它的威力;
此刻,城门下的惨景看得人怵目惊心,这威力实在是比红衣大炮还恐怖。
满都喇本是派许良才出去给秦军一个下马威,但兵马还没过吊桥,反而遭到秦军迎头痛击,被炸死十来人,而因战马受惊相互践踏而死者多达数十,城门处死伤遍地,吊桥也被炸断了,副将许良才尸骨无存。
满都喇散尽金银财宝才激励起来的那点士气,转瞬间一泄而光,城头的清军满脸死灰,心有戚戚焉!
咚!咚!咚!秦军的战鼓随后响了起来,重棰擂大鼓,声震天地,天地一片肃穆。
从南门望去,但见秦军如同黑云一般向城头压来,那磅礴的气势仿佛随时能把徐州城冲垮。
“备战!备战!”满都喇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他的声音带着颤音,秦军阵前,二十门红夷大炮,另有八十门千斤佛朗机炮,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发着冰冷的幽光,就象一张张噬人而食的怪兽的血盆大口。
一百门火炮,城头的清军数得很清清楚楚,整整一百门火炮在秦军沉闷的步伐声中,渐渐逼近南门。
而南门上,清军那四门短小的虎蹲炮与秦军的炮阵一比。。。。。。。。不,别比,硬要拿四门虎蹲炮来比的话,城头的清军就没有信心守下去了。
金声桓这次出动了六千人马,重压南门,秦牧给他的命令很简单:快!
一定要在多铎反应过来之前攻下徐州,因此,其余几千人马还在扎营,他就把六千大军压上来了。
战鼓突然停下,天地间一片死寂,空气也仿佛突然凝固了,黑衣玄甲的秦军不动如山,只剩下阵前旌旗猎猎翻卷。
炮阵一摆好,立于战马上的金声桓一举战刀,六千秦军立即同声大吼: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这吼声如万虎齐啸,气壮山河,直摧城墙。
“轰,轰死他们!”满都喇色厉内荏地吼着。
他手下的士兵惶惶地答道:“章京大人,咱们这虎蹲炮怕是射不了那么远。。。。。。。。。”
“射不了那么远也要射,快!快射!”
轰!轰!仿佛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城头的几门虎蹲炮响了起来,炮弹飞出一里多远,离秦军大阵还有一里远就落下来。
金声桓看了冷冷一笑,再次举起右臂。。。。。。。。。。。
第451章 伍应福的寂寞
随着金声桓右臂战刀一挥落,奎光门外百门火炮瞬间轰鸣起来,一道道火舌喷薄而出,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滚滚硝烟翻腾不息;
上百枚实心弹带着令惊心动魄的呼啸声,如流星雨一般,狠狠地砸向奎光门。
尤其是那些红夷大炮射出的炮弹,重达二十四斤,狠狠地击在城墙上,一时石破天惊,坚固的城墙之摇撼,被击碎的砖石飞溅如雨。
那沉重的“彭!彭!”声,如惊雷般击在城头清军的心头上,让人胸腔发痛,血管几乎要裂开一般。
大半铁弹越过城墙,砸落城内,有的则砸在女墙上,女墙轰然崩塌,掀起大片的黄尘,躲在墙根下的清军,被崩塌的砖石砸得头开脑裂,血流如注。
第一轮齐射给清军造成的伤亡虽然不是很大,但那天崩地裂的声势,对清军的士气却造成了沉重的打击,许多人躲进了藏兵洞里,还吓得缩起四肢,脸色苍白。
清军城头的几门虎蹲炮也哑火了,在秦军如此猛烈的轰击下,谁也不愿上去摆弄那射不到敌人的东西。
“咳咳。。。。。。。。”陈小满被呛得咳嗽不停,不禁直骂晦气,今天一百门火炮摆在南门外,北风吹来,硝烟全都扑面吹来,陈小满被薰得一脸炭黑,“快,炮口下调一个刻度,快调!”他一边咳一边大吼着。
在炮兵阵地上,就是主帅金声桓来了。也得由陈小满说了算,在汉阳之战中,秦王曾传授一种跳眼测距法。陈小满就是得秦王亲传的人之一;
凭着过人的天赋,他在众多“天子门生”中脱颖而出,成为秦军排名第一的神炮手。而他的职位也随着他的操炮技能不断地提升着,从哨长到把总到千总,现在已经管着整整一个炮兵营了。
在他的大吼下,重新装好药的炮兵纷纷将炮口稍稍调低。。。。。。。。。。。“放!”陈小满的令旗一挥,士兵们纷纷点燃引信。然后跑开十来步,捂着耳朵。。。。。。。。
轰!轰!轰!轰。。。。。。。。。。
又是一阵阵惊雷滚滚的的轰鸣,随火舌喷薄而出的炮弹再次如流星袭月。向城头奔去,这次大部分炮弹轰击在城墙上,城墙在颤抖,在摇晃。
其中两枚实心弹击在城门上。木屑纷飞。两扇城门摇摇欲坠。上面的城门楼则不知中了多少枚实心弹,地嘭嘭的轰击声中,城门楼不堪蹂躏,轰隆一声塌了下来,瓦片横飞,烟尘滚滚。。。。。。。。。
“停,前移三百步!”
轰得城头的清军连头也不冒之后,陈小满下令炮兵阵地前移。直抵到了城门五百步外,重新定好火炮之后。装上霰弹,但没有立即射击。
六千步兵突然齐声呐喊,声势如潮,扛着浮桥、云梯等攻城器械向南门冲去,城内的清军躲在藏兵洞里,听到城外的呐喊,在将领的大喝下,匆忙冲上城头防守,“快,秦军上来了,快上去!快啊!”满都喇的声音就象厉鬼催命一般。
当清军慌慌张张冲上城头,城外的秦军在鼓声的指挥下,呼拉一下向两边散去,陈小满的火炮再次轰鸣起来,这次喷薄而出的是一片片恐怖的弹幕,不计其数的小弹珠如暴雨般向城头罩去。
城头响起一阵噼噼啪啪之声,刚冲上城头的清军迎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暴虐的弹珠或是将盾牌击裂,或是头脑袋击暴,或是将手臂击断,一蓬蓬血花染红了城头,一个个清军惨叫倒地,尸骨相枕。
“快撤。。。。。。。。”满都喇望着城头的惨景,睚眦欲裂,心胆俱破。
这一轮霰弹轰击,清军一下子伤亡了两百多人,血汇成溪,汩汩流下城墙,残破的尸体铺满了城头,放眼望去,令人伤心惨目。
第二轮秦军如是施为,清军不再上当,秦军也没有立即强攻。金声桓干脆让部分士兵回营,吃饮饭后,又让休息了两个时辰。其时只留部分兵力在保护炮兵不断轰击;
到了黄昏,暮色四合之时,养足了精神的秦军再次出动。
夜战是秦军的强项,茫茫夜色能掩盖秦军的行动,金声桓先是往各个城门各派出两百人,以防清军从其他城门出来偷袭,然后又再象白天那样施为,派步兵呐喊着冲到南门下,引清军登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