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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若华喜说道;“桑婆婆说得不错,那就后天走好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晚饭之后,小红还是回房去练功了,铁若华就在厅上潜心研练步法,如何配合她的剑招,不肯休息。
第二天早晨,用过早点.小红和铁若华依然孜孜不倦各自练功,阮天华一个人役有事做,就信步往外行去。
潇湘馆客庄,门临大街,他在街上走了一转,忽然听到转角处传来一阵喝采鼓掌之声,抬目看去,那里围着一大圈人,敢情是走江湖的在变戏法或者卖解之流了,反正自己闲着没事,就随着走了过去。
人群中间一片场子上。站着一个头般小辫,身穿蓝布大褂的瘦小老头.左助扶一柄木剑,右手拿着竹根旱烟管,正在向大家打拱作揖,口沫四溅的说着话。
更人看去又像五十来岁,又好像六十出头,六十光景,反正从他睑上很难看得出他的年纪来。只是生相极为很琐,短眉小眼,尖鼻、鼠嘴五官几乎都挤在一起,看去十分滑稽,加上嘴唇两角又留着两撇往上翅的鼠须;说话的时候,两撇鼠须一翅一翅的会动。
现在他正在说话;“嘻嘻,小老儿一向很少在江湖走动,也很少卖解,只是一个乾瘪老头,有啥好看的?只是小老儿一生嗜酒如命,没有酒喝就会要我的老命,今天初到贵地,身无分文.上酒馆就得有银子,所以小老儿不得不在这里卖点酒钱,方才小老儿已经表演了一手昆仑派”纵鹤擒龙”剑法,马上就要表演四川峨眉派的上天梯轻功,不过小老儿卖的是酒钱,方才先看一场,现在要请大家帮忙,先收了钱再表演了,还请大家多多帮忙,嘻嘻,多多帮忙……”
他把旱烟管在腰间一插,翻转一顶毡帽,伸手朝大家要钱。
敢情他方才表演的不错,大家急于要看他表演峨眉派上天梯的轻功,是以纷纷掏钱,朝他破毡帽里丢去。
现在瘦小老儿已经挨次走了过来。阮天华也摸出几文制钱,放入他破毡帽中。
瘦小老头站着没走,一手托着破毡帽,耸耸肩,笑道:但平爷,旁边的人丢上几文钱够了,你公于爷可就不够了。”
阮天华微微一笑道;“在下为什么不够呢?”
瘦小老头伸手摸摸他两撇鼠须,陪着笑道:“小老儿这上梯天轻功,可是峨眉派十七代天傅大师亲授的不传之秘。
你公于爷是读书人,七窍玲戏,看过一遍,就会摸到决窍,“一学就会,不多出几两银子,岂不是太便宜了?不过小老儿也是货卖行家,你公子爷就出个二三两银子,qǐζǔü小老儿酒钱有了着落,便宜点也就卖了。
阮天华听他说得神乎其神,心中有些好奇,笑了笑道:“好吧!”
伸手入怀,摸出一绽五两银子,说道:“老丈…·”
他底下的话还没有说完,瘦小老头一看阮天华拿出来的银子,足有五两来重,迅快一手接了过去,耸着肩道:“谢了,谢了,公子爷真是大方。”
他把破毡帽一收,笑嘻嘻的道:”小老儿酒钱够了,不用再收各位的钱了,大家不是都等着要瞧峨眉派真传上天梯轻功吗?小老儿这就马上表演……”
他随着话声,已经回到场中.小心翼翼的把银子往怀里一揣,然后取出一团极细的麻线,脱下蓝布大褂,在大褂四周用麻线打了几个结,就像小孩放风筝一般,往上一丢,一面高举右手,不住的一收一放。
说也奇怪,他那件蓝布大褂居然被他缓缓的放了上去瘦小老头右手还在一拉一放,左手却在不住的放着线团,蓝布大褂也越放越高,现在差不多放起四五丈高,把麻线拉得笔直I四周观众立即鼓起掌来。
阮天华看得奇怪,却是想不透他一件蓝布大褂如何会像风筝一般放上去的?
瘦小老头不慌不忙放下线团,在地上找了一块大石,把线团庄住,在掌心吐了些唾沫,拍拍两手,耸着肩笑道:“小老儿献丑了。”
双手拉住直线,双脚一跳,身子跑了起来,双手迅快的互相攀援。居然像猴子爬树,朝一根细麻绳上爬了上去。
这下直把观众看得纷纷鼓掌,一时掌声雷动。
阮天华也看得大为惊讶,蓝布大褂就样吃住了风,这瘦小老头从一根极细的麻线上爬上去,这份轻功,岂非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瘦小老头爬得极快,不过眨眼工夫,就快要接近蓝布大褂,就在此时,大家听到”绷”的一声轻响,本来拉得笔直的麻线忽然中断! 瘦小老头身在半空,叫了声:“乖乖不得了啦!”
两手两脚悬空,不住的划动。
幸好他还拉住了上面一截麻线,但蓝布大褂像断线风筝一般,在空中带着瘦小老头飘飘荡荡的直往下落,接着‘砰”的一声,瘦小老头背背落地;唉了个四脚朝天。
场中有不少人忍不住惊啊出声。J只见瘦小老头骨碌爬了起来,拱手笑道:“好险,小老儿人老了,看来真的不行了,谢谢大家捧场。”
迅速披起大褂.从大石下取起麻线团,胡乱往怀里一寨,耸着肩就走。
阮天华如今阅历深了,自然看得出这瘦小老头定是一位非常之人,那麻线无故中断,明明是他自己捏断的了,再说一个老人从四五丈高处摔下来,怎会一点无事?心中想着,急忙跟了上去。
这时一大群人也纷纷散去,阮天华只是一步之差,再要找那瘦小老头,那里还有他的影子。
回转客店,已是中午时分,铁若华、小红早已练完了功,正在等着阮天华共进午餐。、小红一眼看到大哥回来,立即迎着道:“大哥到那里去了?这时才回来。”
阮天华含笑道;“我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卖解的老人,很可能是一位凤尘异人,只可惜失之交臂,没追得上他"··”
正说之间,桑鸠婆也走了进来,问道:“没追上谁?”
阮天华就把遇上瘦小老头表演峨眉派上天梯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铁若华道:“他一件大褂,又不是风筝,怎么会放得上去呢?”
桑鸠婆笑道:“大褂自然放不上去,但他手中不是执着一相细麻绳么。如果使内力贯注麻绳,自可支持着大褂放上天空去了,这人使的虽非峨眉派上天梯轻功,但又要内力不住的贯注麻绳,又要缘着麻绳爬上去,这份功力,却也非同寻常了。”
小红道:“师傅,峨眉派上天梯轻功,又怎么样的呢Y”
桑鸠婆道:“峨眉派上天梯轻功.据说百年前就已失传练成上天梯,可以凭一口真气,一步步的往上走,像走在扶梯上拾级而登一样,功力最高的可以走上三丈以上,然后再一步步的走下来“这有多难?”小红吐吐舌头,又道:“那老头还表演了昆仑派纵鹤擒龙剑法,可惜大哥没有看到。”
桑鸠婆道:一昆仑派纵鹤擒龙神功,也失传已久,这种神功,伸手一推,可以把人摔出数大之外,再一招手,又可以把摔出去的人凌空招回来。纵鹤擒龙剑法,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他表演的剑法,当然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小红、铁若华听得悠然神往,同时说道:‘天下有这样高深的神功!”
桑鸠婆呷呷笑道:“阮小兄弟,你们形意门从前也有一招剑法,可以取敌于百步之外,叫做形意神剑,也是以气驭剑,和昆仑派纵鹤擒龙剑法差不多,但和真正的驭剑术。又大有区别。”
小红眨眨眼睛问道:“以气驭剑和驭剑术怎么会不一样?”
这话当然也是阮夭华和铁若华心里想问的了。
桑鸠婆道:“当然不一样.能够练到以气驭剑.在剑术上已是功臻上乘.放眼天下,罕有无匹,但不过是把真气贯注到剑上,取敌百步,对方如果也精于剑术;仍可用剑封格得开。驭剑术乃是剑术中最上乘的功夫,发出来的剑,可以剑气伤人,无坚不摧,练到上乘境界,可以身剑合一,瞬息千里,那就是只有传闻,并没有人见过的剑仙之流了。’阮天华矍然道:”听了老婆子这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婆婆,你说形意门也有以气驭剑的功夫,晚辈怎么从没听家父说过呢?”
桑鸠婆笑道:“形意神剑失传已有百年,大家也只有如此传说,令尊身为一代掌门,自己既然无法做到,岂肯随便说话,让人家听了,还以为他吹嘘哩!”
阮天华只是低头刻思,忖道:“形意神剑,以气驭剑…哦,本门有两句口诀;‘以形使意,以意使形’,莫非这两句话和以气驭剑有关……”
一青儿领着店伙,送上酒菜。大家用过午餐,又闲聊了一回,小红又回到师父的房里练功去了。
铁若华等店伙来收过碗盘之后,也开始在厅上继续练她的剑法,如何配合身法。
阮天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