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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迅疾一收,但在杖势攻回之际,发腕一振,杖头挑起斗大一个杖花,朝前直捣而出。
这一记,正是三十六手天罡旗中绝招之一,出手之快,如同闪电,目力稍差的人几乎连看都未必看得清楚。
阮天华因自己已经一再容忍,她出手还如此毒辣,不觉心头有气,暗想:“不给你点颜色,你还不识好歹!”。
一念及此,就轻哼一声道:“在下劝老夫人收杖,是因为老夫人未必伤得了在下,老夫人难道真要自讨没趣吗?”
说话此时,本来上抬的右手忽然往下一沉,向外挥出。
这一下当真拿捏得极准,手腕一沉,手掌正好压在直捣过来的杖头之上,已把杖势压得下落了数寸之多,等他向右挥出,却把杖势向外格了开去,换句话说,就是把杖头向右首直荡出去。
于老夫人直送的杖势被他荡开,力道未消,一个人留不住势,随着杖势朝左前方冲出去了两步之多,才站住桩。
伏大娘站在她左首,急忙跨上一步,剑交左手,把她搀住。
阮天华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回身道:“席姑娘、铁若华,我们可以走了。”
他很自然地转过身去,对身后一(本来是对面的)的于老 夫人和伏大娘视若无睹,好象算定她们不会再出手袭击,就是袭击也丝毫不在他心上,举步朝石门走去。
于老夫人怔立当场,她做梦也想不到这年轻人身手会有如此高明。她自知绝非人家对手,方才一连两招,对方都没有还手。
此刻他转过身去,好象把背后卖给自己了。但自己纵然出手,也未必能伤得了他,徒自取辱而已,当然不会再 出手。
广法道人和辛无忌守住石门,两人动手的情形,他们当然看到了,但于老夫人没有命他们退开,他们纵然武功不如人家,好歹也要出手一搏,因此两人四只眼睛一霎不霎的盯注着朝门口走来的阮天华。
阮天华潇洒的走近石门,含笑道:“二位应该看清楚了,在下并不是贵门的敌人。”
辛无忌道:“但你也不是咱们的朋友。”
阮天华朗笑一声道:“为敌为友,只在一念之间,那要看贵门对敌友二字,认不认得清楚了?”
于老夫人冷声道:“广法、无忌.让他们走。”
广法道人和辛无忌依言向两旁闪开。
阮天华面含微笑流洒的走了出去。铁若华、席小蓉、来复三人紧跟着走出石门。
阮天华回头道:“席姑娘,现在我们该往那里去了?”
铁若华眨眨眼睛,看了席小蓉一眼,问道:“阮大哥,这位姑娘……”
阮天华哦了一声,笑道:“我忘了和你们引见,这位是席小蓉席姑娘……”
他把刚才误认席小蓉是于立雪,替她取出银针之事。大略说了一遍了,当然不会把其中有许多细节说出来的。
铁若华仲手握住了席小蓉的纤手,摇晃着喜道:“席姐姐能够弃暗投明,真是太好了,我们就是路径不熟,才会走入岔道,现在有席姐姐领路,我们可以通行无阻了。”
席小蓉脸上飞起一层红晕,说道:“铁姐姐夸奖,阮大哥救了我,我总该听他的了。”
铁若华问道:“阮大哥,现在我们要去那里呢?”
阮天华道:“家父一行,被困在一处岔道之中,我想先去和家父他们会合了。”
铁若华道:“这样也好,我们先和阮掌门人一拨人会合了,再回头去找桑婆婆好了。”
阮天华点点头道:“我也这样想,我们那就快些走吧!”
席小蓉道:“你们随我来。”
话声一落.立即走在前面,朝甬道上行去。
阮天华、铁若华、来复三人也紧跟上去。
这样奔行了一箭来路,前面又出现了一条岔道,席小蓉脚下丝毫没停,朝右首岔道上走去。
阮天华问道:“还没有到吗?”
席下蓉道:“就在前面了。”
说话之际,席小蓉又朝左转去,甬道尽头,豁然开朗.好象进入了一座宽敞的大厅,四周一片黝黑,因为太宽敞了,使人有阴森之感!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大笑一声道:“阮天华,你果然来了!”
奔行中的四人,突然站定下来。阮天华目光如电,迅快朝四周扫视了一下,喝道:“夏鸿晖,你给我出来。”
原来这发话的人正是他二师叔夏鸿晖,只是四面石壁凹凸不平,色黑如墨,看去影幢幢的,瞧不到人影。
只听夏鸿晖怒声道:“小畜生,你敢直呼你二师叔的名讳。”
阮天华大笑道:“形意门不幸,出了你这样一个背叛祖师,为虎作怅的逆徒,乱臣贼子,人人得殊。我叫你名字,有何不可?你给我滚出来。”
“哈哈!”
夏鸿晖怒极而笑,喝道:“小畜生,我在这里等候着你,本来只要把你拿下就好,你胆敢对师叔如此无礼,说不得替阮松溪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qǐζǔü”说话声中,对面石壁间影绰绰走出一个人来。
阮天华因石室太以黑暗.四人之中、只有来复手中有一支人筒,朝席小蓉手中送去,说道:“这里太黑了,这支火筒你拿着。”
席小蓉接过火筒,不禁一怔,立即打着了,银色大光一亮,她低头朝手中火筒看了一眼,忍不住偏头问道:“阮大哥.你这支火筒那里来的?”
阮天华不防她有此一问,不觉俊脸一红,说道:“是我一个朋友送的。”
席小蓉神秘一笑,低声道:“是不是红粉知己送的。”
阮天华还没回答,对面的夏鸿晖已经快走近石室中间,现在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了。他身后还随着两个人,右首一个赫然是刚才从于老夫人石室中冲出来的铁三姑,可见是她去向夏鸿晖通报的了。
左前一队是个面情冷峭的少年,这人阮天华也并不陌生,他是剑门山的少庄主镇少候。这三人身上都穿着黑衣,站在远处.和石壁几乎一个颜色,是以看不清楚。
铁若华看到铁三姑,不觉气道:“三姑,方才若不是阮大哥出手救了你,早已没命了.你居然恩将仇报,还去通风报信,和姓夏的在这里拦截我们,你还有没有良心?”
铁三站狞厉的道:“无耻的丫头,你一意跟着姓阮的小子,忘记了你是铁手帮的帮主。你可以跟着男人走,我要维持铁手帮,只有和玄阴教合作,才能生存,你懂个屁?”
铁若华被她说哪脸通红,气道:“三姑,你是长辈,连这样的话也亏你说得出来,你口口声声为铁手帮,其实你是与虎谋皮,为虎作怅,玄阴教和天下各大门派为敌,覆亡已在眼前……”
“住口!”
夏鸿晖阴森的道:“各大门派进入有青螺山庄的人,全已入伏,死在眼前的,就是你们这几个了!”
接着目光一注,喝道:“席小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叛教主,还不过来随本座去见教主,本座还可以代你在教主面前求情,从轻发落。”
席小蓉冷笑道:“夏鸿晖,你还不配和姑娘说话。”
“好哇!”
夏鸿晖怒笑一声道:“好个吃里扒外的小丫头,看来你也被姓阮的小畜生迷昏了头,本座先把小畜生拿下了,看你们还跟随去?”
阮天华目射寒芒。大笑道:“夏鸿晖,我们既然遇上了,我也正要把你拿下了.送到爹面前去,好让爹去清理门户。”
夏鸿晖瞋目喝道:“小畜生,死到临头,还敢出言无状!”
突然举掌拍了两下,三人身影随着往后疾退下去。阮天华看他突然后退,心中一动,忙道:“大家小心!”
话声未落,突觉疾风飒然,从四周飞扑出四条人影,宛如飞鸟一般,朝四人站立之处扑了过来。
阮天华目光何等敏锐,这一瞬间已看清扑来的四人面蒙黑布,一身黑衣,只有两个眼孔闪着异样的光芒,有如猛兽出柙,人影方一落地,就剑光连闪,分向自己四人攻到,攻势迅猛已极!
阮天华抬手之间长剑出鞘,一道青虹横扫出去.一下接住了扑攻过来的两人。
席小蓉和铁若华也各自迎住了一个。
七道剑光立时在大厅般的一座石窟中,划起了耀目的光芒,有如银蛇乱闪,盘空匝地,缭绕全室。这一阵的拚搏,因为七个人全是剑术中的高手,因此但见寒光如雪,各出奇招,除了嘶嘶剑风,竟然没有一声兵对交击之声!
这才是真正的挥剑攻克真正的剑中高手,才能走青而不沾青!(走青是互相变招进击,轻灵自如,剑不交刃)
阮天华一柄长剑截住两个蒙面人,交手不过数招,便已发觉这两个人剑法、内力都十分强劲!
左首一个是最先冲上来的人,一柄长剑银光特别眩目,每一剑之中都含蕴着一股森寒的肃杀之气,但剑法却轻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