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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顶没有三丈高,也有两丈多高,四周没有可以攀援之处,想把它凿开一个窟窿,那只是幻想而已。
桑鸠婆却点头道:“对,这办法可以试试。”话声出口人已一跃而起,桑木杖使了一记“朝天一柱香”,朝室顶直捣上去。
这一下她使出了全身力气,杖势发如雷霆,只听轰然一声,直捣得石室震动,石屑尘沙纷下如雨,但室顶连动也没动。
桑鸠婆废然道:“老婆这一杖就是没有千斤,也有五六百斤,这室顶十分厚重,竟然连动也没动,只怕不是人力能破顶而出。”
阮天华道:“看来咱们只有另想办法,找寻出路了。”
铁若华道:“我们虽然跌落下来,但这间石室布置得和客房一样,勾嬷嬷对桑婆婆既然是老姐妹,又并无恶意,桑婆婆住在这里,一日三餐,总得有人送进来,那么这里也一定有上下的通路无疑,我们一时之间,只是找不到罢了,最多过了今晚,他们一定会有人送饭来的了。”
阮天华道:“我们虽然不能破顶而出,但四面石壁间,可能另有暗门,不妨仔细找找看。”
桑鸠婆矍然道:“不错,大家不妨分头敲敲看,石壁上如有暗门,敲起来声音必然有异。”
她这一说,大家立时分散开去,各自抽山长剑,用剑柄沿着四周石壁,一路敲了起来。
这一敲,果然冒出眉目水了!
阮天华敲的是左首—堵石壁,发出蓬蓬之声,和敲他处石壁发出来的笃笃实质声音有异,他又横着敲过去,细听蓬蓬之声,足有两尺有宽,正好是一道门户的空位,再过去,又是石质的笃笃之声了,心中一喜,说道:“在这里了。”
他话声甫出,只听青儿也叫起来道:“我这里也有一道门户!”
她敲的是右首一堵石壁,刚敲到离桑鸠婆住的房间不远,就已发现声音有异。
铁若华敲的是正对面的一堵石壁,这时也在正中间发觉声音不同,叫道:“阮大哥,这里好象也有一堵门呢!”
桑鸠婆一怔,说道:“这间石室,居然三面均有通路,慢点,咱们回进去看看?”
铁若华道,“桑鸠婆是不是认为房中也另有门户吗?”
桑鸠婆点点头道:“老婆子正是这个意思,君山底下,有一座广大的山腹石室,已是相传百年的话题,据老婆子推想,外面这间石室,共有三道门户,大概可以通向三个不同的路径,如果房中也有门户的话,那么应该是通往上面一层的了。”
铁若华道:“那就快进去找找看。”
于是桑鸠婆,阮天华等四人,重又回入房中,四个人分头向四壁敲去,但敲遍四面石壁,全是坚实的石壁,并无异处。
桑鸠婆目光一动,如今剩下已只有木床里首了。这就跨上床去,用手指叩了几下,果然发现声音和别处不同,不觉冷笑道:“果然不出老婆子所料。”
铁若华喜道:“桑婆婆可是发现门户了吗?”
桑鸠婆没有作声,向四周继续用手指边敲边听,敲了一回才道:“不错,这里果然有一道暗门。”
铁若华道:“现在我们一共发现四道暗门,该从那一道出去呢?”
桑鸠婆道:“这四道暗门,以老婆子来看,自然以这道较为重要,咱们先从这一道破门出去,如果不对,再从其他三道出去试试,今晚上青螺山庄来的人只怕都已被引入山腹中来了,咱们不论从那一条出去,如能会合上—拨最好,否则只好一条条的去找了。”
阮天华道:“这里纵是暗门,但石门厚重,咱们怎么撞得开呢?”
铁若华道:“阮大哥,石门虽然厚重,但启闭是由机关操纵的,对不?石门既然由机关操纵,必有一处或两处,有铁制的铰链相衔接,才能转折启闭,我们只要把操纵石门的铰链削断,可以把石门推开了。”
阮天华道:“你知道他们操纵石门的铰链装在那里?怎么削得断?”
铁若华道:“这个容易,我们已经知道这里有暗门了,只要再仔细敲上一遍,确定了这道暗门的位置,先把它划出轮廓来,铰链总是在这道门户的四周和石壁连着的,大哥身边不是佩着赛干将吗?它能削铁如泥,自然也削得断铰链了,你只要照着门户轮廓,刺入石壁,在上下左右四面划上一圈,不就可以把衔接石壁的铰链削断了吗?”
阮天华沉吟道:“试是可以一试,只是石门厚重,长剑只怕无处着力。”
铁若华道:“不会的,这道石门就算它有三尺厚吧,其实方才我们进来的几道石门,最多也不过一尺多厚,我们长剑不是有三尺长吗,石壁若是有三尺厚,铰链也一定会钉在中间,中间就是一尺五寸的地方,长剑怎么会够不到呢?”
桑鸠婆点头道:“若华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可以试试。”
她立即用手叩着石壁、一面叩、一面仔细谛听,然后用食指在石壁上依着石门轮廓,笔直划下,她手指划过,坚硬的石壁上居然被划下一条二分深的指痕来!
铁若华道:“桑婆婆好深厚的指力,这是金刚指吧?”
桑鸠婆笑道:“金刚指是佛门功夫,老婆子使的自然是本门功夫乙木指了。”
口中说道,手指边敲边划,不多一会儿,已在石壁上划出一道一人来高的门户轮廓。
阮天华道:“好了,现在让晚辈来了。”
锵的一声掣出赛干将,缓缓吸了出气,剑尖朝桑鸠婆划出的门户轮廓上剌了进去。
石壁虽然坚硬,但如何挡得住他贯注了“紫正神功”的长剑?这一剑居然毫不费力就一下刺入,没到护手处。
这下使阮天华信心大增,手腕下沉,依着桑鸠婆指痕一直划下,抽出长剑,再刺入左首一条指痕,由上而下划到了底,现在左右两条直的已经划完,再抽出长剑,在石门上从左而右横划过去,划完上面一条,再划下面的一条,不大工夫,已把石门轮廓上下左右四面都划完了,才行收剑。
桑鸠婆问道:“你长剑划过之处,可曾发现有阻碍的感觉吗?”
阮天华道:“没有,晚辈长剑划动的时候,极为顺利,一点阻碍的感觉以没有。”
桑鸠婆点点头道:“竺嘏不愧是铸剑名家,你这柄赛干将只怕真的干将剑也不过如此了,因为剑太锋利了,削铁如泥,就是遇上铁铰链,也和削泥一样,自然没有感觉了,好了,你已经花了不少力气。现在让老婆子来推吧!”
阮天华说道:“晚辈削这道石门,根本没花什么力气,还是由晚辈来试试看。”
说完,一掳衣袖,上身沉坐,摆丁一个马步,微微吸了口气,功凝双掌,口中喝了声:“开!”猛然全力朝前推去。
石门上就是有铰链,也已被削断,四周没有和石壁衔接的东西,这方石门等于只是嵌在石壁门框中而已,经阮天华运起功全力一推,但听“轰隆”一声巨响,两尺来厚的一道石门应手朝前推了出去,飞堕在一丈远处,石壁上登时露出一个一人来高的长方形窟窿!
石门内不但黝黑如墨,还被震飞的石门撞得尘土弥漫,更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小兄弟好雄浑的掌力!”
桑鸠婆喜道:“可以了。”
手提桑木杖正待朝里行去。
铁若华道:“桑婆婆,你老拿着火筒再进去。”
把手中火筒递了过去。
桑鸠婆呷呷笑道:“这样黝黑的山腹中,没有火筒,练成最好的夜行眼也无济于事,但只有一点火光,老婆子就看得见了,火筒还是你拿着,老婆子右手有杖,空出左手来,只要遇上玄阴教的贼崽,老婆子就可以给他一掌,或者赏他一指,拿着火筒,如何腾得出手来?”
口中说着,人已举步朝石门中跨了进去。
阮天华因铁若华手中拿着火筒,好替桑鸠婆照明,就让她走在前面,自己紧随她身后跨入,青儿则跟在阮天华的身后。
这道石门之内,又是一条足有丈许开阔的甬道。
不,这是山腹间一条未经修凿的石窟通道,两边岩石凹凸不平,就是脚底下也有成堆大大小小的乱石,走在上面,高低不平,转弯抹角,并不很直。
桑鸠婆领头走在前面,走了一段路,口中突然“咦”了一声,回头道:“青螺山庄的地底石室,通道,都经人工整修,极为平整,这条山腹道路,并未经过人工修凿,而且看来好象已有多时候不曾有人走动了,莫非这条路,玄阴教的人也未曾发现过,被咱们硬行破壁而出,误打误撞,摸到这里面来了。”
铁若华道:“我们那就回出去!”
桑鸠婆道:“咱们既然进来了,先看看情形也好,如果这条秘道,玄阴教的人从未发现过,那就至少已有百多年没有人进来过了。”
这样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