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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华身若魅影,一下欺入一片剑光牌影之中,喝道:“镇九宏,你真该死!”
喝声未已,人已到了镇九宏身前,一缕指风点上他右肩。
镇九宏几乎连人影都没有看清,突觉右肩一麻,紧接着又有两处穴道被阮天华制住。
伏三泰虽知阮天华一身功力十分了得,却也没想到他会从剑光牌影中直欺进来,急忙住手,镇九宏已被制住。
阮天华拱拱手道:“伏山主,在下还要赶到前面去,这镇九宏交给你了。”
身形一伏再起,疾如夜鸟,凌空扑去。
双方动手的人相距,不过一丈来远,阮天华一下就掠到应天生和一个蒙面人之间。
这两人都没有使兵刃,只是徒手相搏,但他们使出来的掌风指影,衣角袍袖,每一寸都是杀人的利器,只要被他们拂中,不死也得重伤。
阮天华施展“紫府迷踪”身法,人如逆水游鱼,从他们纵横交织的一片凌厉掌指影中闪入,更不答话,手指连弹,一下就制住了蒙面人三处穴道,双足一点,又朝前面掠去。
他仗着“紫府迷踪”身法,快捷无俦,接连制住了和羊乐公动手的六合掌门人徐子常,和冉逢春动手的太极掌门人晏海平,正待纵身朝祝神机,商桐君中间掠去。
只听到爹的声音传了过来,喝道:“天华,你快给我站住。”
阮天华听到爹的喝声,只好站住。
阮松溪已经飘然行来,朝动手的两人拱拱手道:“商道兄,祝山主快请住手。”
商桐君,祝神机听到阮松溪的喝声,不觉同时停下手来。
商桐君愤然道:“阮掌门人手下高手如云,是不是要亲自和兄弟一决胜负?”
原来他和祝神机搏战到五十招以后已经渐渐占了上风,故有此言。
阮松溪摇手道:“商掌门人误会了。”
商桐君道:“兄弟如何误会了。”
阮松溪含笑道:“商掌门人请随兄弟来。”
商桐君依言走了过来,阮松溪引着他走到林下,一边朝阮天华道:“天华你去给徐掌门人,晏掌门人和镇二兄解开穴道,但那蒙面人的穴道暂时还不宜解开。”
商桐君眼看对方的人全在林下,自己这边除了封自清一时无法和人动手,徐子常、晏海平,镇九宏三人已全被对方制住,真正还能动手的,已只有自己一人,此刻听阮松溪吩咐阮天华解开三人穴道,心中疑信参半,暗道:莫非阮松溪又在耍什么手段?但看他神情,又似乎不像有诈。
阮天华答应一声,走过去替徐子常三人解了穴道。
镇九宏双目一睁,大喝道:“阮松溪,你依仗人多,要待怎的?”
阮松溪朝他们三人拱拱手道:“徐、晏二位掌门人,镇二兄,方才双方夹道相逢,受玄阴教贼人利用,引起冲突,一时无法解释,谁也无法把双方的人叫住,小儿不得抢入斗场,把三位穴道制住,这是兄弟要向三位致歉的……”
晏海平愤然道:“用不着,咱们技不如人,杀剐悉听尊便,何须解释?”
羊乐公怒声道:“晏海平,你也花甲的人了,怎么如此不识好歹,不明事理,要杀你早就送你上路了,要利用你太极掌门人的身份,就可以喂你服下迷迭散,迷失了神志,不就乖乖听命了吗?何须向你解释,又何须解开你穴道?如果你心里不服气,也总该听阮掌门人把话说完了,你要找谁比划,咱们都会奉陪,穷吼只会坏事,你懂不懂?”
晏海平被他当面斥责得不由一呆,他自从当上太极门掌门人,今晚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先是伤在年轻女子的玄阴指下,现在又被阮天华制住穴道,羊乐公的当面斥责,这都是数十年来从未遇上过的事,他心头虽感愤怒,但究是修为功深,硬是忍耐不下来,再一细想,觉得羊乐公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一时也就不再作声。
阮松溪含笑道:“羊山主一大把年纪,却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晏掌门人幸勿介意。”
阮松溪道:“今晚这场误会,起因于咱们在山径上无意遭遇,而且还经贼人刻意安排,先向双方的人施袭,等到咱们双方接触上了,贼人便迅速退去,这一来,咱们双方就经他们的导引,发生激战,终至两败俱伤,贼人心机之深,也於此可见。”
商桐君道:“阮掌门人何以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阮松溪笑道:“咱们因早晨和诸位相遇,似乎对兄弟等人心存怀疑,因此决定今晚前来青螺山庄救人,只要把君山大会上的人全数救出去了,咱们之间的误会也就消解了,咱们此行,是由五位山主作先锋,但兄弟却暗中尾随了来,双方说的话,兄弟都听见了,因此判断咱们双方今晚的行动,贼人可能早已了如指掌,只须从中稍加挑拨,即可使咱们互相残杀……”
商桐君等人都没有作声。
阮松溪续道:“所好方才小儿及时制住了一个蒙面人,此人是几个蒙面人之一,其余几个已经逸去,此人因被应山主缠住,无法脱身,才被小儿留下的,咱们不妨先看看他是什么人,即可证明兄弟说的话了。”
徐子常回想刚才情形,确是玄阴教的人有意把双方引到此处来的,觉得阮松溪和的似乎不假。
商桐君和他有同样的感觉,两人互看了一眼,才点头道:“既然逮住了对方的人,不妨先看看他是谁?”
镇九宏冷冷一笑道:“刚才冲上来和镇某动手的明明就是伏三泰。”
伏三泰怒声道:“伏某追击一个暗中向我出手偷袭的人,就是你镇九宏把人放过,还拦着伏某,不然,那人早就被伏某逮住了。”
徐子常是随着镇九宏身后来的,他确实听到伏三泰在和镇九宏动手之前,曾和人动手,追踪过来才遇上镇九宏的,双方本是误会,镇九宏就不该如此说法了,这就接口道:“镇二兄,兄弟觉得今晚之事,确是有人从中故意把咱们双方引来的,这场误会,大家只要把话说清楚了,误会也就可以冰释了。”
晏海平本来一直有着先入为主的成见,但经这一番拼搏,静下来,仔细一想,心中也着实感到有很多可疑之处,譬如,先前有两个人说什么阮松溪派祝神机回山传递消息,说自己一行五人可能前来青螺山庄救人,事实上祝神机仍然和阮松溪等人在一起。
又说教主如何厉害,使人一听就知他们口中的教主是魔教教主了。如今看来,这两人说的话,岂不是专门说给自己等人听的么?
再说那两个蒙面女子使的明明是玄阴教的武功,是从她们的口气中听到,她们又隐隐约约的流露出一点,让大家可以猜想得到她们是魔教门下。她们武功明明极高,自己、镇九宏,封自清先后伤在她们掌指之下,竟然无故退去。
另外九宫双剑也是不败而退,而且听到哨声才退去的,他们退走之后,过没多久,阮松溪等人就接着到了,双方立时动上了手。
这种种情形,一经串连起来,虽然是玄阴教有计划的安排,否则绝无如此凑巧之事。他这一想,立时觉得阮松溪所说的话,自始至终都极为诚恳,自己几人确实是受到玄阴教的愚弄。
尤其因为夏鸿晖是阮松溪的师弟之故,他偷偷释放自已几人,才把他说的话信以为真。这就接口道:“徐掌门人说得极是,咱们可能受了玄阴教的愚弄,兄弟方才仔细想过,咱们对阮掌门人的误会,应该是听信了夏鸿晖的一面之词。”
镇九宏道:“他如果和玄阴教勾结,为什么会偷偷的释放咱们呢?”
端木让大笑道:“他释放你们,就因为他们拦住咱们,咱们已经从青螺山庄出来了,放了你们,才可以让你们处处和咱们作对,从中破坏咱们和各大门派联络,使咱们和各大门派之间形成对立,甚至两败俱伤,他们可以隔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你可知道夏鸿晖和玄阴教主是什么关系……”
阮天华突然大喝一声,挥手拍出一掌,一道掌风直向端木让身前涌掠而过。
阮松溪喝道:“天华,你做什么?”
阮天华道:“刚才有人射出三支极细的飞针,偷袭二师叔,孩儿看到之后,已经来不及告诉二师叔,所以只好发掌把飞针撞飞了。”
“玄阴针!”
端木让冷哼道,“此人大概想杀我灭口,其实知道老三是玄阴教主夏非幻内侄的人,岂止我端木让一个人?”
晏海平奇道:“夏鸿晖会是玄阴教主的内侄?”
端木让道:“不错,夏非幻昔年原是玄阴教漏网的一名护法,最近大概被昔年漏网教徒抬了出来,奉为教主,所以玄阴教又死灰复然,蠢蠢欲动,才会有君山青螺山庄这场变故,主要自然为了企图一网打尽各大门派与会的人。玄阴教有一种迷迭香,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