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小厮是昨天离开军营前交代的,当时气自己竟然被这年轻人所迫去见那个女人,见其不知天高地厚才一气之下这样吩咐。倒要看看这个看起来无所畏惧的年轻人最后怎么交代。
待从小屋回来,见那个女人虚弱的躺在床上求自己照顾儿子,临走前看到那个孩子孤零零的坐在屋中守着母亲的遗体,萧汉辰不由就有些心软了。待回去已是深夜,便想着明天再吩咐下去让那孩子去领三十军棍受点教训就行了。要是早知道今天早晨逸轩又闹了那么一出,估计连那三十军棍也暂时给免了。
结果一日忙下来,现如今还被皇上留在宫里商议朝政,根本就忘了那回事。更何况人家只是说要还完账才能进将军府,可没说要立刻马上啊。
萧汉辰本就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虽然确实对逸轩有些迁恨,可是却从来没有过要其性命的想法。要真说怎样,那也只能说萧汉辰对这个自己突然多出来的儿子并不上心,才会忘了早早仔细交代。
可惜,尽职尽责的小厮哪里知道自家将军的那许多的想法?
逸轩扶着车桓的手渐渐抓紧,短暂的呆滞后缓缓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一片平静,不见一丝波澜。
转身重新踏上马车,“你也上车吧,去萧家军军营。”
“是”传话的小厮赶紧踏上马车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刚刚自己说完了将军交代的话,陡然感觉周身一片冰冷,气氛压抑的自己差点喘不上气,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人抽走了。无声的沉默竟然让自己的双腿禁不住颤抖,这种压力也只是有一次在将军身边感到过,只是当时自己隔得远,还不及这次的心慌恐惧强烈。现在见眼前的公子终于发话了,哪里还敢怠慢!
重新伏趴在马车中,逸轩感觉自己的胸口酸闷的难受。感觉有水滴滴落到自己的手上,才惊觉自己竟然哭了!呵呵,自己竟然哭了?这有什么可哭的?同样的事又不是没经历过?前世的自己险些被母亲打死的次数恐怕用手都数不过来吧!不是都应该习惯了吗?只是换成了父亲而已,自己怎么还会哭?真是太没出息了。
罢了,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而已。现在自己的身手比前世还要厉害,前世二十年那样的日子都过了,现在不过一年,很快就会过去了,自己也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上刑场的路总是过得很快,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忍着痛站在军营前,逸轩禁不住一阵害怕紧张。好久没挨过这么惨重的打了,不知道今天到底能不能撑得住?但愿不要出丑。
军队的效率一向是最高的,小厮稍微一交代,士兵们不一会儿便将各种用具准备好了。探手抓起眼前人的胳膊,将其按趴在刑凳上,两名士兵上前按住受刑人的后背,一名士兵拿起绳索将凳上人的双脚绑好,两名手持军棍的行刑官便交替着将军棍砸了下来。
听着耳中缓慢的报数声,逸轩的心中一阵阵的绝望,棍棍砸在已经受伤不轻的臀腿上,前所未有的痛渗入四肢百骸,一波痛过一波。
萧家军一向军纪严明,在萧家军的军法中,行刑从来都没有手下留情一说。行刑官都受过严格的教育,棍棍下去毫不留情,每一棍都会让受刑人体会到彻骨的痛楚。
逸轩忍不住不停的颤抖扭动,身体不由自主的试图躲避那可怕的军棍。还不到三十棍,自己已经觉得要到了极限,快撑不住了。暗自庆幸背后有人按着自己,不然现在自己恐怕就要满地打滚出丑了。
感觉身后的可怕击打停了下来,逸轩抓紧空闲大口的喘息,半天才缓过来。大脑恢复了清明后,才绝望的意识到这才打了一半。原来这只是中场休息,不知道这是不是对自己的额外照顾?
知道怎样都是躲不过的,逸轩使劲咽了一口气,将额头重新抵在凳子上,双手紧紧的握紧蹬腿,准备迎接另一波的煎熬。
见凳上的人呼吸渐渐趋于平稳,监刑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军棍便再一次豪不留情的砸下。
痛,一下胜过一下的痛,本以为这一棍是最难熬得,马上就会意识到原来下一棍更厉害。天地间好像除了痛什么都没剩下。
好不容易终于都结束了,逸轩感觉仿佛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逸轩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暗自吹嘘自己怎么怎么能熬刑了,即使前世真的是百刑加身都不惧,今生也是不同了。
终于有力气伸手擦一擦脸上疼哭的泪,逸轩不禁感觉一阵脸红。殊不知周围行刑及观刑的士兵们个个都佩服不已。这个看起来清秀的年轻人,生生挨了八十军棍竟然一声未吭。人也一次都没有晕倒过,让行刑的士兵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无意中手下留情了。他们哪里知道,对于逸轩来说,要是这样就任凭自己晕过去,那自己那一身的内力算是白练了,不能用内力抗刑,用内力护住心脉让自己不晕倒总是可以的。
9。温情流露
“将军,新来住到西偏院的那位自进府来已经烧了一夜了,今一大早伺候他的小厮来问问能不能请个大夫?”
“这是什么话?发烧生病当然得请大夫,你在这里跟我啰嗦什么?”萧汉辰说着又把写到一半的奏折扔到了一边。
老余闻言连忙退出屋,一路小跑去请大夫。
萧汉辰呆在书房中心里不由苦闷“自己每回写奏折都这么艰难,当年真应该多读点书了,哎!还是读书人好啊!”。
想到读书人,却想起那个住在自己府里的人还是个金科状元呢,刚刚老余说他高烧不止,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想着不由起身朝府西边慢慢走去。就当散步理理思路吧,一直呆在屋里也没什么进展。
走近那个状元的院子,远远见一个小厮送一个一脸愁苦的大夫离开,心中不由纳罕。这大夫一脸苦闷的干什么,难不成是像我这官员不会写奏折一样,他一个大夫不会写药方了么?一路瞎想着,终于来到了屋中。
床上的人似乎已经醒了,抬眼看到了自己,脸色苍白憔悴的厉害,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看着自己的眼睛没有一点情绪。不过看起来精神还好,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吧。
“小的见过将军”小厮送人回转,见到将军在屋里急忙行礼。
“嗯,人怎么样了?”
“回将军,四少爷他”
“什么四少爷?你入府几年了?不知道府中四少爷是谁吗?”
“这”小厮心中一片为难,不知道再怎么开口。
“记住,你现在伺候的主子是当今的金科状元,是朝中的萧大人。不是将军府的几少爷,你若当真要叫少爷,就叫轩少爷好了。”
听着耳边威严的声音说的话,逸轩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大概是心中已经放弃了些什么,所以就不那么容易被伤到了。
见床上的人一直抬眼看着自己,萧汉辰不由觉得心中一虚。“只知道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瞧你不过是打了五十廷杖就成了这个样子。别忘了你还欠着八十军棍呢,等过几天伤好了尽早把你欠的账还上。看你这羸弱的样子也受不了那么多,先打三十军棍好了,其余的先欠着!”
“呵呵哈哈呵呵”听到父亲的话,逸轩先是一阵愕然,明白过来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他不知道!原来他竟然不知道!这么说来,昨天他并没有对自己穷追不舍的责罚?那么也就并没有想要自己的命了?
萧汉辰刚想离开,却听床上的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虽然因痛压抑着不是很畅快。但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开心。他开心什么?“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没什么,轩儿知道了。过些日子伤好了,轩儿会去领罚的。”
听了少爷的话,小厮再也忍不住了。“将军,四少爷,啊不是,轩少爷他不是只挨了五十廷杖,他是挨了五十廷杖加上八十军棍了啊!”
“啊!”萧汉辰闻言心中一惊,慌忙上前揭开床上的被褥。只见扒在床上的人下身一片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筋骨都隐隐暴露了出来。萧汉辰觉得心中一痛。抓着被褥的手竟隐隐有些发抖。
“你逞什么能?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铁打得么?你以为萧家军的军棍是你私塾里先生的教鞭啊?”意识过来自己在说的什么萧汉辰不由一顿,自己这么激动干嘛?这是在关心他么?见床上的人就那么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一动不动。萧汉辰不由转移视线对向小厮。“大夫怎么说?”
“回将军,刚刚那大夫说说轩少爷伤得极重,肌肉筋骨损伤的太厉害。若不谨慎处理这两条腿怕是要保不住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