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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道玄,竟被自己仗以成名,赖以为恶的子母磷烈火夺命弹,凌空包没在其中。
顷刻之后,三人才回过神来,十方大师一扫全场,才向卓立当场微笑不已的柳一鸣合掌朗声道:“老衲少林十方,因崆峒贼道,夜入少林,以声东击西之计,火焚达摩院,趁机盗取易筋经,敬祈施主着在我佛的面子上,将贼道交于老衲,则敝寺上下永志不忘。”
话一说完,柳一鸣才知三位和尚都是少林僧人,并且为首之人竟是少林五十七代方丈十方大师,立即面露微笑,长揖答礼道:“在下柳一鸣,正拟前往贵宝刹参谒,今日能在此相遇,真是三生有幸,本来大师之命,在下自应遵办,但是少林、崆峒均为中原武林一脉,不妨追回易筋经,略施薄惩,暂饶他们一命,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话一说完,十方大师立即双手合什道:“原来施主就是‘畸形儿’柳少施主,老衲心仪已久,今日真是幸会,既能承相助截获崆峒贼道,一切就由少施主作主就可以了。”
柳一鸣与十戒、十空两老见过礼,闻了十方大师的话后,只见他右掌迎空一挥,顿时一股潜力将“赛纯阳”吴道玄各种歹毒暗器直卷上空中。
蓦闻一声“轰”然巨响,便悉数化为烟灰,消灭殆尽。
吴道玄和旁立的三位弟子见状,不由倒抽了一口气,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一睑颓丧之色,垂着头,默不作声。
柳一鸣见状,随即向赛纯阳吴道玄笑道:“现在道长可听我几句良言相劝了吧!”
说着,语气一转,正色道:“道长本是名门之徒,岂能如此倒行逆施,看在本是武林一脉的份上,在下不为己甚,务望从此洗心革面,修心养性,多积善功以补前愆,现在请将少林易筋经,交还十方大师,就此回山,勿再为虎作伥,以颐养天年是幸!”
柳一鸣这一番话,虽然说得十分婉转,但是听在吴道玄的耳中,却是有生以来,所受的第一次教训。
他双目布满血丝,生具恶根,忠言逆耳,那里还听得进去,只不过目前迫于形势,技不如人,又能奈得了他何?
所以只好忿然喝道:“道爷今日认栽了,除非小子你马上将我杀掉,否则我不领这种人情,只要我有三寸气在,誓报此仇,至于少林那本破经道爷不过是想一试那些秃驴的业艺而已,谁还稀罕不成!”
说着,伸手由怀中取出一本黄绢经册,信手一扬,向柳一鸣飞来,道:“凭你方才那一掌消灭暗器的手法,值得我便宜少林贼秃一次,不过你方才多半是以邪门妖法取胜,道爷我败得心有不甘,明人不做暗事,道爷我两个月内,必邀能人找你算账,以及再上嵩山扫荡少林派。”
柳一鸣闻言,一面伸手接住黄绢经册,一面慨叹一声,道:“祸福无门,惟人自招,道长既然执迷不悟,在下也莫可奈何,如果道长执意如此,两个月后,在下定当在嵩山候教,只是届时就没有如此好相易与了。”
说着,又一指正在雪地上打坐,行功疗伤的龙虎双僧喝道:“你们这两个蠢蛋,我今日也不为己甚,暂且饶过,如果能以方才薄惩为戒,放下屠刀,我便一概既往不究,否则归告于师哈图哈达,亦不妨参与崆峒少林两十月之会,让我一并为武林除害,是和是战?就由你们自己抉择,滚吧!”
话声一落,龙虎双僧和“赛纯阳”吴道玄师徒四人,已如丧家之犬,心仍有余悸,那还敢再有半个不字。
闻言之后,六人便垂头丧气的翻身上马,一脸沮丧的表情,恶狠狠的瞪视了柳一鸣及在场众人一眼,一声不响的纵马向西飞驰而去。
俟众贼背影消失之后,柳一鸣立即将黄绢经书交还十方大师,十方大师双手恭谨的接了过来,并且谢道:“多谢柳少施主相助之情,方才要不是柳少施主大展神威,慑眼这一班妖魔,敝寺想要收回易筋经,恐怕难上加难了。”
话锋一顿,又道:“此地井非谈话之所,我们不妨找家客栈坐下来长谈如何?”
柳一鸣尚未答话,“九宫剑客”朱建民已然接口道:“三位大师,前面不远就是敝号分店,不妨前往敝号分店一叙?”
三老首先应好,柳一鸣也连连颔首称是。
于是大家一齐立即起程,不到一个时辰,众人已来到了便利商号嵩山分店。
众人分宾主落坐之后,才听十方大师详细说出崆峒与少林纠葛的原因。
原来号称武林六大门派的少林、武当、峨嵋、华山、昆仑、崆峒,在艺业上各有长短,在信仰上有佛有道也有儒,虽然红花白藕青荷叶,武林本是一家。
但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没第二,所以各派均以武林领袖自居,惟我独尊,不肯下人。
因此表面上各行其是,骨子里却相互猜忌,彼此倾轧,互不相容,更各自炫其绝技,敝帚自珍不传外人,本已如同水火,各怀极深成见,那禁得起有心人从中挑拨离间,以及千方百计的搬弄是非。
所幸各派尚有不少有识之士,深明大义,极力从中化解,以致多年来,并未演成火拼局面,只不过各门派门人,时有小纠纷传出。
此次崆峒少林之争,导火线乃是去年五月中旬所发生的,由崆峒俗家弟子尤宜滔引起的。
这尤宜滔本是开封一个小地痞,因为有几分小聪明,而且更会吹、捧、拍马屁的嘴上功夫,因此在开封地面上,素有“开封之霸”的绰号。
他本性喜舞拳弄棒,过去曾因投师少林被拒,后来辗转投入崆峒“赛纯阳”吴道玄门下,由于他有几分小聪明,再加上善于逢迎拍马尼,所以最得其师赛纯阳吴道玄的宠爱。
十年艺满下山行道江湖,这个小病子自恃艺业,雄心万丈,乃决心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以彰显师门,同时要独霸中州,并且心记昔日投师少林被拒之耻。
因此,他这第一次成名露脸的地方,便选在嵩山少林寺。
这一天,他暗藏兵刃,打扮成一个进香游客,约几个昔日得力手下,直趋少林拜山.并且自称“一掌镇中州”。
当然少林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狂妄小子,并不十分重视,只由知客僧百悟和尚接见。
尤宜滔这痞子不知天高地厚,一开口便道:“久闻少林素以武林泰斗自居,有许多不传外人绝技,敝人不自量力,今日特专程前来领教,但不知贵派何以教我!”
百悟和尚闻言,双手合什答道:“尤施主好说!佛门是清净之地,从不以武炫人,敝寺僧人只不过略懂一点强身健体的皮毛功夫,以备行脚野宿时,免为野兽所噬而已,那有什么绝技呢!”
尤宜滔闻言,内心暗忖:“好一个贼秃,分明是瞧不起你家尤大爷,说得冠冕堂皇,推得是干干净净,我今天不让你们出点只,就不叫‘有一套’,看你推得了才怪!”
心念及此,立即冷笑一声,道:“照百悟大师如此说来,莫非是认为在下不堪就教罗!
不过我尤某人,为免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总该有点收获才是。”
话锋一顿,又偏偏头,故作寻思继续道:“听说贵派达摩院罗汉堂和藏经阁,里面的机关消息布置的十分玄奥,许多绝技也全可由铜人自动发挥,在下意欲见识一下,以为此行纪念,尚祈大师能予以通融。”
百悟闻言,见他出言狂傲,句句进逼,不由气往上冲,内心忖道:“这小于如此狂妄自大,不叫他尝点苦头,恐怕真打发不走呢!”
心念及此,立即微微冷笑道:“那只不过是考验门人功课的处所,施主如果有兴趣,贫僧自然不会扫了施主的兴,不过施主远来是客,如有任何闪失,这叫贫僧如何交代呢?”
尤宜滔闻言,随即又是嘿嘿冷笑道:“这个大师不用费心,凭那些死东西,我尤宜滔还没放在眼里,如有任何闪失,皆与贵寺无关,只怨我学艺不精。”
话一说完,百悟和尚立即答道:“好!”
同时在前引领着尤宜滔一行人,走到十八铜人阵的入口,止步停身道:“施主请!恕贫僧不能奉陪了。”
尤宜滔一听,立即脱去长衣,交给随行手下,露出一身劲装,向百悟和尚略一点头,便趾高气昂的大步走了进去。
他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但内心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少林寺也开非是浪得虚名得门派。
是以他刚进第一道门,便随即停下脚步,仔细得游目打量一番。
只见里面十分宽敞,上下四壁,似乎都非常牢固,十八个铜人罗汉个个高约十尺,或坐或卧,姿态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