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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志水在他身边蹲下:“仁兄,要说疯了,是你先疯了,你为什么要给暴民提供枪支弹药?国军被你提供给暴民的枪枝弹药整得付出巨大代价,没个交待怎么行?杀这十七个人,远远不够,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殃!你心里就别过不去了!你也是身不保命喽!”
范志水站起身,命令行刑队:“开枪!”
枪响,十七个人血溅残墙。
曾何子再次昏死过去。
第十章(四)
四
几天后,范志水着一身便装,来到囚室。后面跟着警员,端着香喷喷的美味佳肴,还有一壶荷花酒。
支开小餐桌,摆好餐具。范志水命令除掉曾何子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扶他到餐桌边坐下。
“身上的伤好像好多了?”范志水看看曾何子一身上下,说。
曾何子指指酒水菜肴:“这里面有毒药么?”
“啊?你想马上死掉?没那么容易没那么容易!这不是毒酒宴,不是毒酒宴!今儿个,我老弟私人接你吃餐好酒好肉,圆个私人情份嘛!”范志水笑着,挨着曾何子坐下。
“让我吃好喝好养好伤,再用残酷刑具把我折散架,是不是?”
范志水摇头:“今天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没有那个意思。看看,这钝的香喷喷的锦腹山鸡,你知道,是谁送来的?”
“谁?”
范志水感叹道:“你曾何子比你的手下的那七十个伙计强多了,他们死如冤狗,而你,虽死将至,但还有人念及你的恩德,不忘记给你竖碑立传,你虽死犹荣啊!”
“我那十七个伙计,分明就是你们借口杀害,他们全是冤死的!”
“当然,党国军部的档案资料上,记载的是破获了石埠市共党地下交通站,并一网打尽站内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是冤案!”
曾何子一听就火冒三丈:“那是!连我这样的跟共产党八杆子搭不到一撇的商人,你们都说成是共产党员,并且是站长,那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申冤?我们冤不冤,只有老天爷可怜见了!”
“别发火,别发火,老兄,今天我们不谈政事,不谈政事!来来,先尝尝锦腹山鸡汤,补补身子!”
边说边亲自动手,给曾何子盛了一碗锦腹山鸡汤。
曾何子嘲笑道:“补补身子?我这身子还有补的必要?汤,我要喝,补身子是笑话,死之不远,饱饱口福是真的!”说罢,也顾不得汤还有些烫口,连连大喝几口。
“好喝吧!”
“岂有不好喝的?”曾何子咂咂嘴说。
“这锦腹山鸡,是暴民首领,你一直馋涎欲滴的美女董依派人送来慰劳你的。”
曾何子哈哈哈哈大笑:“怎么可能?”
范志水一本正经:“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真是董依委派人送来。董依派来的人捎话说,她的支队没有能力救你出狱,只好用锦腹山鸡来表示她对你的歉意。”
曾何子长叹一口气:“范大局长,你们到处贴图影悬赏捉拿董依,董依还会派人送锦腹山鸡来慰劳我,对我表示不能施救的歉意?董依不知道你们还能放过她派来的人吗?她还敢派人来吗?范大局长,你也不要跟我玩什么花招,我是什么人你十分清楚,我受了什么冤屈你也十分清楚,你们要把我怎么样你也十分清楚,我肚子里的东西都被你们搜刮干净了你也十分清楚,你玩这种花招,你还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范志水给曾何子酌上一杯荷花酒:“这酒,老实说,也是董依委派人送来。你先不要说那么多,你该问问我,她派的什么人送来的。”
曾何子:“只要是她派的人,她知道你们不会放过!她不会派人来!”
“来,先干一杯!”范志水端起杯子碰碰。
曾何子没讲客气,一饮而尽。
范志水放下酒杯,抹抹嘴说:“她派一头毛驴,驼着山鸡,并夹着一封公开信,信上说,此山鸡是送给石埠市警察局关押的曾何子老板,望看见信的人行个方便,帮忙将此毛驴赶到石埠市警察局。”
“是吗?这倒是个办法!我曾何子天下奇冤,石埠市任何一个老百姓看见了信,就会帮这个忙!这个董依,倒是会想办法!”
范志水:“但是,恰恰相反,毛驴在石埠市的一条巷子不声不响现身后,有强盗想把山鸡盗走,却被不明方向的子弹给打死!惊动了国军官兵,官兵忙忙碌碌搜查一番,一无所获,就押着毛驴到了司令部。司令部的姚长官就派人把毛驴连同山鸡一块儿送到了警察局。”
曾何子:“这么说,你们倒是十分守信用,就按董依的交待将锦腹山鸡熬汤来慰劳我了!”
范志水:“是的是的,国军也罢,警察局也罢,都还讲着这点人情,既然是国军的死对头董依的意思,国军看在这个死对头的面子上,放开度量!”
“那么,借董依美女的美意,我请你喝一杯吧!”曾何子抓起酒瓶子,给范志水满满酌上一杯。
“不不,不不,这酒宴是我请你,不是你请我。而且,也不是董依的美意,是国军和警察局的美意!”范志水用手捂住杯口,要把主、客地位讲清楚。
“董依派毛驴送来锦腹山鸡,那就是董依的美意嘛!”
“那只是董依的一厢情愿,还得要我警察局答应呢!既然由我警察局决定是不是慰劳你,我警察局当然就是东家了。你得领我这个情!”
“领你情又怎么样呢?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范志水:“今儿不谈得到和得不到的事,只谈感情,只谈感情,你只要领我这份情就行。是我请你,是不是?”
曾何子觉得没有必要过于讲究,点头道:“我就领你的情吧!”
“那就吃,喝,吃他个饱足!”范志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该你!”
曾何子也一饮而尽。
这两个人亲兄弟般喝着吃着谈着,荷花酒喝完了,又加了瓶烈酒,没头没脑你来我往一口一杯。
喝到半夜,两人似乎都喝醉了。
范志水就和衣在曾何子木板床上倒下,曾何子跟着倒在床上,不一会,两人都打起呼噜。
有警员进来收拾了残渣余劣。然后,又有三五个警员就站在门口值勤。
几个小时后,两个人差不多同时醒来。范志水看看曾何子,再看看门口站着的警员,突然喝道:“用刑!”
几个警员立即将曾何子抓鸡一样抓到房子中间,上刑具将他的手脚锁死,接下来就是暴打。
打得曾何子把胃里的东西全呕出来。
曾何子肠胃被折腾得翻江倒海,筋骨痛得如刀剥皮,神志仿佛死去活来,瞪圆眼睛,满嘴喷血,说:“范志水,你就是要把我活活折磨,让我生不如死吗?我也不怕了,再来吧!”
范志水立即抱拳打拱着揖:“曾大老板,你不要冲着我发怒气,对我有什么血海深仇,我全是按国军司令部的指示办事,他们说了,吃多少吐多少是便宜你了,要你加倍吐出来!”
“我什么都不怕了!我告诉你,范志水,我的灵魂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我这身皮囊你就看成是一只被杀死的锦腹山鸡罢了,想怎么分剐就怎么分剐,我没有任何感觉。从现在起,我也不需要吃东西了!”
“绝食?这一遭国军早就想到了,他们会用军医帮你维持你需要的营养的,不用我来操心!我建议,你还是想点办法,不要老是被国军活活折磨!”
曾何子哭道:“我叫你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给我一个自杀的机会,你都不肯,我还能有什么法子让你们不折磨我?”
范志水装出一副极其沉痛的样子:“唉,仁兄,有些话我是不忍说出口啊!”
“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尽管开口好了!”
范志水挥挥手,让警员们退到外面去,随后关上门,凑近曾何子说:“仁兄,我真的是不忍说出这番话来,我怎么能看着你人财两空呢!”
“已经人财两空了,还有什么不忍看我人财两空的!”
范志水叹叹息,摇摇头,搓搓掌心,几个小动作显出他是百般无奈才这样说的:“不不,仁兄,自你被抓进来到目前为止,国军都没有看重你的财产,要的是你的身份,你给共党办事的真实情况和提供共党首要分子董依的下落!但是,说句老实话,经过对你死死活活的折磨,国军也看出你不是共党分子,也不是那种支持工农运动的激进分子,不过是与共党、与共党领导的工农运动打擦边球的人,在你身上挖不出与共党有关的线索来,但是国军在风荷塘镇的惨重损失,不能不找一个替死鬼给他们的失败开脱责任,所以,就把你强当成共党分子,把你店里的伙计当成你领导的手下,通过我们警局的审讯,把强加给你的身份打一个死扣,是你的所作所为造成了国军惨重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