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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卫兵:“四连的孙连长呢?”
卫兵队长答:“我们只管您的安全,谁还顾到他!”
“去找找,去找找!把他找来!”
卫兵队长吩咐卫兵去找了一大圈子,没找着。
原来,四连孙连长出了人群后,就寻那老头儿去了,他下决心要干掉这老头儿,出一口恶气。顺着老头儿离开集贸市场的那条道,他快步追赶着,追赶到十字街口,却不知道老头儿究竟往哪条道去,犹豫一阵,决定往南街追下去,一般来说,卖野味的生意人都是打南边来的,也必走南街才能到集贸市场。顺着南街一直往前走,赶了二三里路,终于看见那老头儿,正荷花舞会会所门前跟几个舞女说着话。孙连长就放慢往前走,边走边看老头儿跟舞女究竟要干什么事儿。难道这老头儿也想着舞女的荷花之魅吗?
原来是荷花舞会会所要买野味,只见一个舞女付了钱给老头儿,另两个舞女一人拎起包裹的一角,将野味拎进楼里去了。老头儿将钱装进腰搭子,再把腰搭子往腰里扎紧,继续往南边走。
四连孙连长不远不近跟着老头儿,看他究竟要到哪里。
快出风荷塘镇了,老头儿不再往前走,而是往一条狭窄的巷子走去。
四连连长紧走几步,赶到巷口,却不见了老头儿。
四连连长把枪提在手上,进了巷子,左顾右盼,看看老头儿是不是住在这条巷子里,又住在哪一家。
巷子里没有什么人走动,而且差不多是家家关门闭户,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巷子两边的房子大多数都阵旧破烂,怪味扑鼻。孙连长往里走了一段,拐了个角儿,就看见那老头儿在一间低矮的茅屋檐下痴站着。
四连连长就把枪插进套子里,反剪着手站着,看着老头儿。
老头儿确实是受到了刺激,自从儿子那夜不明不白被当兵的半夜里从被窝里抓去丢进民团的水牢,又被民团枪杀后,他就半痴半傻。老头儿原是一个老猎手,会打猎,也就是靠打猎为生。尽管半痴半傻,但是他有两个事儿不会忘记,一是打猎,他依然进山打打猎,手法很好,进一次山打上十只二十只野物没有一点问题,二是看见国军就恨,所以他打的猎物从来就不卖给当兵的。
老头儿不知活着是什么滋味,只是一种机械式的活着,无事的时候就抱着儿子的衣服傻笑,他把儿子的所有的衣服打成一包,放置床上,这个时候,他就找到了他快乐,因为他仿佛抱着他的儿子。
其实四连连长完全没有必要跟这个老头儿过不去,但是四连连长就是这么个素质,他已经恼羞成怒,他要挽回被师长训斥当着老百姓的面掌嘴的羞辱,不出这口气,他死不瞑目。
等老头儿进屋,四连连长也跟进去,不一会,四连连长就出来了。四连连长在老头儿胸口上扎了四刀,老头儿可以说是毫无知觉地跟他的儿子相会去了。
四连连长没走多少步,就感觉脑后有呼呼的风声,刚想回过头看一看是怎么回事,脑子被挨了重重的一击,倒在地上,但是意志还未完全丧失,有气无力的睁着眼睛,看看砸着他的是什么玩艺儿。
一块石头。
四连连长想,妈的,这风荷塘镇的人,怎么都会用石头杀人呢?
一个人走到面前,低声说:“我也是国军的一员,跟着刘森一军长走,但是,我不会真心跟他走,因为他霸占了我的老婆,我迟早要杀死他!你不应该跟一个失去儿子的老头儿过不去,那我就专杀你们这些欺负老百姓的狗杂种!”
“仲、仲。。。。。。”
“是的,我叫仲磊石!”
仲磊石抓起石头,照着四连连长的脸面要往下砸,让他断气。
四连连长说:“请请用刀、刀吧,脸砸坏了,难看!”
“你还要什么脸!”啪啪啪。。。。。。
第三天一大早,张拓朴刚刚起床,就接到卫兵报告。卫兵说,其实我已经等候多时了,但不敢打搅您睡觉,现在,您已经起床了,我才敢向您报告,四连连长被人干掉了,头不在了。只有身体,但是我敢确信那就是四连连长的身体。上面还压一张纸条,写的是:风荷塘镇愤怒的百姓除恶人。
“他的身体在哪里?”张拓朴沉着脸问。
“在师部院外的大门处!”
“你们是怎么站岗的?”
“不不是的,是镇长黄志棋派人送来的,黄镇长说,有人在野外发现了四连连长,就安排人原封不动送来。”
张拓朴哦了一声:“那么,那个卖野鸡的老头儿,肯定被这狗嵬子给杀掉了?”
卫兵没想到师长会骂四连连长为狗嵬子,犹疑道:“师长,您认为四连连长干的不对吗?”
“要是他干得对,他的脑袋就不会搬家。可惜,少了一个陪我喝得酒的人。弄去埋掉吧!”
为这事,团长刘九龄建议张拓朴对风荷塘镇再来一次血洗,民团团长吕庆林也是这口气。两个人一直要求先将镇长黄志棋抓起来,还有那个铁匠老板董灯顺,这两个人,刘九龄、吕庆林一直不理解张拓朴老是反对他们对这两个人动手,黄志棋显然有通共的嫌疑,而且当着两面派,对国军的危害实在太大,董灯顺的女儿董依明明是农民自卫军的负责人,已经公开跟国军作对,董灯顺肯定也是支持者,为什么不抓他们两个呢?现在,四连连长被杀死,难道不能怀疑是黄志棋安排人下的手吗?他派人把没有脑袋的四连连长身子送来,难道没有贼喊捉贼的嫌疑吗?先把他们拘捕,进行严刑拷打,然后再抓一批与他们有往来的人,也进行严刑拷打,他们能招就招,不招,安个通共通匪的罪名,把最近士兵老是失踪,把四连连长被割脑袋的事儿,统统栽给他们干的,一律枪毙拉倒!不杀一批,国军难安啊!
张拓朴根本不听他们两个的,反而教训他们要用脑袋想事,不能蛮干。
刘九龄便将张拓朴对这事的态度暗中报告给军长刘森一,刘森一听了无语。刘九龄对刘森一说,军座如果不干预一下张拓朴,那我就要求从张拓朴处调走,到其他师团去干一般的兵都可以,我不能在张拓朴手下干事了。
刘森一说那我就把张拓朴的所作所为报告给司令部再说吧。要知道,张拓朴当东线七师师长,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司令部直接钦定的。某些时候,我也管不住他。
四连连长被杀的事儿,十多名士兵失踪的事儿,放任黄志棋不管、放任董灯顺不抓,就这样摆下来。
第六章(五)
五
连续几次对国军二十八军驻扎风荷塘镇东线七师发动的进攻都失利了,而且天也快亮,一旦天亮,敌人就不会以守株待兔的方法来对付起义军,就会全线反扑,到那个时候,敌人以其武器的优良就会占绝对优势,起义军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另外,外围前哨传来的消息说,驻扎在石埠市的二十八军已经派出二个师的增援部队往风荷塘赶来,二十八军军长刘森一对上一次的风荷塘的清剿活动的失利耿耿于怀,要借这次机会把风荷塘镇的农民武装全部剿灭,所以不惜投入重兵。情势危急,总指挥董依心急如焚,命通讯兵找来了二大队大队长孙逸刚、三大队大队长朱泰安,还有若干营连排级干部,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孙逸刚首先通报了他在东部阵地看到的异常情况。敌师长张拓朴率一干人回到了师部,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看见一排衣袖戴着行刑队袖章的士兵从师部出来,几分钟后,行刑队押着五个士兵到了阵地的最高点,先将五个士兵个个五花大绑,然后命令他们跪成一排。不多久,张拓朴全副武装来到五个士兵面前,后面有两个士兵,一个士兵抱着酒坛子,一个士兵手里捧着碗。张拓朴接过士兵递给他的碗,抱酒坛子的士兵往碗里倒酒,张拓朴就给被五花大绑的跪着士兵喂酒喝。倒满一碗就喂一个士兵,喂完一碗酒就将碗砸掉,如此反复,喂完五碗酒,砸碎五只碗。而后,张拓朴泪流满面跟五个士兵深深鞠躬,挥泪而去。接下来,刘九龄等国军团长、民团团长吕庆林等一排来到阵地,跟五个士兵鞠躬,鞠完躬后一一退走。紧接着行刑队举起了枪,对准五个士兵。五个士兵忽然乱喊乱叫不止,大意是骂张拓朴不应该把炮轰民房杀害男女老少二十多人的罪过安在他们身上,他们只是执行命令才向民房开炮的,如果有罪,是当官的有罪,怎么拿他们几个当替罪羊呢?就是死,阴魂也要找张拓朴算帐等。行刑队指挥官手一挥,五个士兵就一命呜呼了。
孙逸刚说,以此看来,张拓朴对风荷塘镇的老百姓还有一丝爱护之心,不愿意让战火伤及无辜的老百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