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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舒意则不满了:“张师长,我在石埠市时就听见张师长爱民如子,今天目睹了,果然名不虚传!张师长,卑职今天本想替张师长解解往日受辱之恨,不想多此一举!卑职不过是一营之长,若有冒犯师长之过,任凭师长处置!卑职决不反对!”说罢,作了一个有力的两腿一靠的立正动作。
张拓朴没有理会张舒意,而是扫视地上躺着死的死伤的伤的团丁,还有一直昏迷不醒的吕庆林,对卫队长说:“命令,立即将伤者送到医院治疗,重伤者可送到石埠市治疗!”说完,气冲冲离开。
第十一章(十)
十
张舒意一进风荷塘镇就闹下暴殴、枪杀“老百姓”的乱子,很快就传到了团长吴侗生处。吴侗生浑身上下都冒火,令传令兵传张舒意到团部。张舒意一刻也不耽误,毕挺挺立在吴侗生面前。
“你是混帐,大大的,大大的混帐!彻头彻尾的混帐!”吴侗生暴跳如雷骂道。
张舒意一声不吭,任凭吴侗生怒发冲冠,七窍冒烟。
“打就打了,怎么还枪杀他们?谁给你这个权力!”
张舒意还是一声不吭。
“回答!”吴侗生猛地一拍桌子。
“我看他们都不是好人,尖嘴猴腮,目光淫邪!”张舒意道。
“不是好人,那他们是什么人?什么人?你说,说说看!”
“我以为他们是地痞无赖,张拓朴找这样一些人来欢迎我们,有损我们先遣团的形象!”
吴侗生:“放屁!他们可是老百姓,是张师长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夹道欢迎我们的老百姓,张师长爱民如子,上一次暴民暴动,炸死无辜的老百姓二十四人,他就枪毙了那些士兵,你不知道吗?现在,你居然公开枪杀了数十名无辜的老百姓,你叫我怎么交待!”
“难道他还敢枪毙我吗?上一次,他那样做了后,已经没法子跟刘森一军长交待!这一次,我量他不敢!”
吴侗生冷笑道:“他有什么不敢的?他要是敢,你怎么办?”
张舒意:“我有刘军长撑腰!刘军长就是恨风荷塘镇的老百姓,我这样做,刘军长必然会支持我!”
“是吗?你说说道理看看?要不,我就交给刘军长亲自来处理这事情?”
张舒意:“就风荷塘镇的老百姓在暴民暴动过程中,自发组织起来逼迫张拓朴放弃风荷塘镇一事,刘军长就认为风荷塘镇的老百姓太猖狂了,不然,后来怎么会发生风荷塘镇四五百老百姓被秘密枪杀的事件呢?”
“天啦,张营长,你能这样看问题吗?你以为风荷塘镇四五老百姓被枪杀的事,是国军施以报复所为吗?”
张舒意:“团长,我可没有这样说。我只想说明,风荷塘镇的老百姓不借机教训教训,他们看国军的眼睛更是无法无天!”
“好了,我们不争论了!立即跟我到东线七师师部拜见张师长去!”
在卫兵的护送下,吴侗生和张舒意来到东线七师师部。
却被岗哨阻在门外,张拓朴拒见。
卫兵传出话:“张师长说,先遣团属二十八军军部直管,张师长惹不起,最好是不要找张师长!”
白天,还要进山去追剿刘高飞,吴侗生和张舒意在门外站了近一个小时,没有得到张拓朴的准予,只得离开,回到临时设置的团部,休息。
已经听见有人在议论纷纷,好像说欢迎先遣团的男男女女不是真正的老百姓,是民团装扮的。
又有人说风荷塘镇的四五百老百姓被秘密枪杀事件,好像主要为民团所为。
还有人说风荷塘镇的老百姓暗中高兴得不得了,说先遣团把民团当成老百姓殴打和枪杀,干出了狗咬狗的事,真是天遣报应于恶者。
好多不清不白的消息让吴侗生眉头一皱一皱的。
张舒意呢,始终是一脸闷闷不乐。
突然冒出一句:“要不,我他奶奶的拉队伍上山去!跟刘高飞合并为伍去!”
第十一章(十一)
十一
而在张拓朴的师部里,并非张拓朴完全不见吴侗生和张舒意,是正在跟宪兵队长刘九龄和已经苏醒过来的但是浑身是伤肿暂且不成人形的吕庆林议事。商量如何处理以张舒意为首官兵殴打和枪杀民团官兵的事件。
刘九龄坚持要以歪就歪把张舒意以及张舒意率的参予事件情节严重的部分人枪毙掉。
“张师长,我就始终搞不懂,一开始张舒意还不知道那些欢迎他们的人是民团装的,打了就打了,可以视他们不知情;但是,张舒意并不是不认识吕团长,至少有照过面,在吕团长的人被打得受不住时,已经明示他们是民团的人,张舒意却变本加厉,那就是有意而为了!”
张拓朴:“刘队长,说说理由,他们有意而为的理由?”
刘九龄本想说像吴侗生、张舒意这样一些军官原来就是北伐军的共产党人和准共产党人,从根子里就是反对老蒋反对国军的,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下我们这些人的手,置我们这些人于死地而后快。真不明白刘森一军长是吃错了什么药,要用他们这样的人,而且重用?看看张拓朴骨质里透着正派的形象,猛然醒悟,焉能说张拓朴不是他们那一类人吗?这话说出来不是公开击伤张拓朴吗?遂改了话语说:“我看张舒意至少已经看出欢迎他们的人不是老百姓,就故意把他们当成老百姓来殴打和枪杀!”
“请刘队长说具体一些,他们这样做的理由?”张拓朴强调。
“这个,我也说不出什么理由。”但是刘九龄心里已经有了一本帐。秘密枪杀四五百老百姓的事件,就是他指使,联合民团所为,当然,也有刘森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授意。以报复老百姓在暴民暴动时,逼迫他们无法反击暴民的进攻不得不放弃风荷塘镇的举事。刘九龄认为,张舒意是心里有数,表面装佯,有计划有预谋地打击民团,跟老百姓报仇。但是这话不能明说,只能在心里装着。他甚至怀疑张拓朴也参与了筹谋,唱了一曲双簧计。
张拓朴说:“既然说不出明明白白的理由,我们要枪毙张舒意及其手下官兵,能行吗?”
刘九龄阴着眼说:“怎么不行?国军在政治上奉行三民主义,保护老百姓不受无辜屠杀,是我军光荣使命!而张舒意无视老百姓的生死不说,竟然对列队欢迎他们的老百姓大打出手,大开杀戒,天怒人怨,我们不枪毙他们几个人,何以还老百姓公道?”
吕庆林附合道:“就是就是,张师长一向以爱民护民救民为军队的高尚使命,这一次,张舒意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老百姓就不说了,公然枪杀老百姓,不能不严惩,以正视听,以慰风荷塘十万之众的血泪情仇!”吕庆林因为被张舒意等人打得遍体鳞伤,差点丢了命,气得吐血,恨不能立即亲手刀剐张舒意。在张拓朴面前说话也顾不得论高低了。
张拓朴不紧不慢说:“他们不是真正的老百姓,刘队长,你我都应该知道,吕团长,你现在也在这里,你心里更应该清楚。”
张拓朴心里却骂道:“狗杂种,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这不是在跟我斗法吗?你刘九龄明明知道那些人是我安排民团官兵装扮的老百姓,现在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把假老百姓等同于真老百姓,跟我高唱三民主义的调子来主张所谓的保护!逼迫我拿张舒意等人开刀。以达到为民团复仇的目的,同时清除目前军队中的这些左派人士。狗日的,用心险恶!”
刘九龄因为有刘森一作后台,现在又与张拓扑不是一条线上的隶属关系,再加上他始终认为张舒意等人是有意加害民团,是一种反叛国军的行为,务必要张舒意等人拿下,如果张拓朴亲自参与了筹谋,现在虽然没有证据来治张拓朴,但不能不来他个敲山震虎,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嘛!语气也颇硬:“张师长,张舒意打杀的实际上是民团,严格来说这事你清楚,我不清楚,吕团长清楚,因为他带队参加了,我还是不清楚,因为没有人跟我商量过是怎么回事!但是,张舒意口口声声要打杀的是风荷塘镇的老百姓,这在风荷塘镇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姑且不论他实际上打杀的是谁,在公开层面上,视老百姓生命如草芥的言行,老百姓个个愤怒无比。如果不作有力的处置,老百姓要是再来一次大规模的造反,张师长作为风荷塘镇的军政首脑,怕是不好向上面交待了!我力举处置张舒意等,也是为张师长考虑!”
吕庆林此时真是声泪俱下:“张师长,你不能不挥泪斩马谡啊!”
这时,师部大院的门外突然有人在高呼口号:“坚决要求惩办枪杀无辜老百姓的先遣团的凶手们!”“决不能容忍国军中少数的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