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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晚道:“我知道他在哪里。”
她到达青坟时果见坟前坐着柳风屏,显然是好好装扮过的,衣裳雪白乌发整洁,越发显得俊美不凡,只是席地而坐未免沾染尘埃,单衣而至未免风寒凄清。
“风屏”九方晚欲近一步,柳风屏背对着她举手轻轻一摆,道:“我在听芸儿说话,你别过来。你过来,她就走了。”九方晚止步,默默看着他。
除却风声不闻声响,他听到了什么九方晚不知道,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柳风屏伸手去拿酒壶,九方晚一惊忙上去按住他的手,却什么也不说。
“晚妹,你真的很了解我。”柳风屏忽然笑了,“你知道我一定会来这里,也知道我一定会这么做,我感激你对我好,可是,这般模样,你要我活着干什么?”九方晚握住他的手道:“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医者仁心济世救人,这不是你当初说过的么?”柳风屏低声笑起来,道:“济世救人?我连心爱的人都保不住还济什么世救什么人?”
九方晚松开手看着柳风屏颓废的模样,眼神渐渐冷漠,道:“我想你不会忘记芸妃是怎么死的吧?保不住是因你不想保。不论贫贱困苦她都愿意追随你而你是怎么对她的?到如今追悔莫及,与人无怨。”
柳风屏转头看他,眼中隐藏怒火,半晌了涩然笑道:“是啊,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他一手去拿酒壶,九方晚快他一步拿起狠掷在地,喝道:“懦夫!你以为你是对他好你一次次喊她滚你害死她现在倒来装情圣!你这算什么!你要死是不是?你尽管去死但不能在这里!——你配不上她,她比你勇敢得多。”
柳风屏整个人了无生气蜷缩在坟前,躲在内心的阴暗处,仿佛没听到九方晚的责骂,而眼中已泛出了凛冽的光,仿佛有什么在内心狂肆滋长起来。
忽然林子里响声大作,喊杀声脚步声搏击声纷杂而来,似有两方人马正在打斗撕杀,越来越近。
卷入这种江湖上常见的混斗是很麻烦的事,九方晚忙要去拉柳风屏离开,一人就大喝着冲了出来:“兄弟们挺住!”大刀血乱,这大汉满面血污泥沙,衣裳破烂还少了只鞋,凶厉中又显滑稽。
“我看你是挺不住了,给我乖乖送死!”又跳出了三四个大汉,挥着刀斧朝那人砍来。那大汉吐出一口浓淡,双手握刀猛挥一记硬将那几个大汉逼开,连番砍杀过去。紧接着林中窜出了一群人更是打得乱七八糟,一时间混乱不堪。
“谢谢你,我不能就这样死,有很多事等着我做。对不起,我不能再累你,从今以后你我后会无期。”柳风屏对眼前混乱视而不见,本柔和俊美的脸上也满是坚毅,说完后转身而去,毫无留恋。
九方晚看着那空蒙的林子深处,淡淡道:“好吧,后会无期。”她转过头来,看了看那最先跳出来的大汉,道:“雷先生。”
雷无用最快的速度打发了对手,还擦了擦满是汗水血迹的脸,局促道:“九、九方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方晚道:“路过。雷先生又受伤了,我帮你看看。”
雷无忙后退一步摆手道:“不用了,脏、脏得很——九方姑娘快回去吧,这里很危险!”
第二十六章 林中乱斗
“来了!”一人一跃而出,就地滚了几滚才停下,抬起脸来亦是血污邋遢,正是楚良。
“雷叔,你怎么还在这儿?”他起身一个踉跄,左腿正血涌如泉。他咬牙忍住,骂道:“妈的,这鬼神叟还真难对付!”
雷无张望一阵,道:“老岳让我们引他去黑泥沼,可这老东西东咬一口西挠一爪就是不上当,反而把我们追的团团转,我呸!”他拉起楚良,道:“得了,你护九方姑娘回去,鬼神叟交给我。”
楚良撕下衣裳裹住伤口,道:“不成,你对付不了!我已经派人回去,余大哥很快就会来,我们再撑一阵就行了。”
雷无恼道:“死小子,那九方姑娘怎么办?”
楚良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多了个弱质女流在场,挠挠头,道:“那、我,雷叔,你送九方大夫回去,我来挡!”
雷无啐了一口,道:“小子,你还真以为自己厉害么!我虽是没地方去才进岳家寨,和老岳也算朋友一场,答应了的事就该做到,这鬼神叟还需交给我!”
楚良还要劝,听得林叶簌簌,疾风阵阵,脚步嘈杂间一个黑衣黑帽人手持长鞭已经迫来,眨眼甩出一击。雷无跃开搬起一块大石砸去。黑衣人回手撤鞭将大石击碎,落地站定,挥退欲群攻而上的手下,沙哑着嗓音道:“九天暴龙,果然义气。”
雷无道:“少废话,放他们走,你我再过上三百招!”
楚良上前一步,道:“什么鬼神叟,别以为我们怕了你!放这位姑娘离开,我们自会奉陪到底!”
鬼神叟穆爷冷冷一笑,道:“闲杂人自然走得越远越好,我们还没有到开打的时候。”
雷无忙去拉九方晚离开,九方晚道:“你们的人来了。”楚良一看果然,余成嵬的人反将穆爷的人马包围,就人数来看不相上下。
余成嵬看了看楚良的伤,道:“老大的任务没完成,回去可有得挨骂——还顶得住吗?”
楚良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余大哥,这老东西说要我岳家寨臣服惊雁堂,你怎么看?”
余成嵬嗤鼻:“简直放屁!”
穆爷冷哼,手中铁鞭如毒蛇嗜来。余成嵬不接,辗转躲避意图欺身而近,那黑鞭却能次次洞悉,随意至极地将他压制在半丈之外,鞭头上的尖刺却始终咬准他的命门不放,而穆爷却连脚都不必移动分毫。
雷无和楚良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朝穆爷攻去。穆爷手腕一翻黑鞭绕成一个圈围护周身,将三人的攻势一招瓦解。
余成嵬见机矮身疾冲过去,左手一撩欲抓黑鞭,穆爷恰时抖腕,鞭一直反往余成嵬手腕劈去,这电光火石间余成嵬反应不及,左腕竟然被这一鞭打得粉碎,那鞭上倒刺狠狠扎入,霎时间血肉模糊。他忍住痛楚竟然仍用右手抓住鞭,喝道:“快!”
楚良雷无在他喊出时已然到了穆爷身前身后,同时发出一击。类无在身前甩手一劈,楚良在身后一刀砍下——刀是他临时捡来使的,关键时刻没有比真刀真抢更实用的了。
腹背受敌,穆爷将鞭一收,倒刺挂着血肉翻飞而出,连将余成嵬卷倒在地。雷无的一掌已经劈在穆爷手肘,穆爷翻跃而出一脚踢在他胸口,同时一鞭缠住了楚良的刀,片刻朝余成嵬甩去。楚良忙一手撑地弹身贴地掠去,将余成嵬推开一旁。
“身手不错——你们留下,好好招呼!”穆爷说走就走,留下一干喽罗苦战。
余成嵬忍痛道:“先解决他们再回去复命。”
楚良道:“杀一个是一个,总不算无功而返——余大哥,你的手——”话未说完惊雁堂余部已经合攻而来,与岳家寨人众混斗一处,三人也忙出手。
混斗中往往刀剑无眼,九方晚在这撕杀中就显得危机四伏了。雷无挂心她,百忙中冲楚良道:“快带九方姑娘走!”
楚良正欲大打一场,听此很不乐意,余成嵬亦道:“磨蹭什么?快啊!”
楚良只得应声,九方晚神色淡然,道:“有毒。”楚良没听明白,也懒得问,护着她杀出一条出路就往山下跑。
腿上流血不止,楚良脸色越来越白。九方晚道:“歇歇吧。”她顾自走进路旁丛林中。楚良又撕一块布咬着牙将伤口缠得更紧,忽听一阵马蹄近来,一人咦了一声,催马赶来。
“楚大哥!”来人下马急道:“你受伤了?怎么样?”
楚良道:“原来是云捕头,我没事,一点小伤——呃,楚大哥?”他看上去很是奇怪,自己与这个只见过两三次的云捕头好象还没这么好的交情吧。
云剑阁一窘,道:“你年纪比我长,又救过我的命,我叫你一声楚大哥不奇怪啊。你哪里受了伤,我给你看看。”瞥见他腿上一团血糊糊,云剑阁别过脸去似乎不忍卒睹,道:“这么严重,来,快上马,我带你去找大夫。”
楚良道:“不用了,大夫就在这里。”
九方晚拨开枝桠走出来,头发被树枝挂得凌乱,手上拿着几株药草。她并不多说什么,俯身将药草撵烂为楚良敷上,道:“止血不难,但伤口不规整不易清理,回去后需用麻沸汤清洗去淤,蒌蒿撵末成泥敷伤处,一日换三次。”
楚良笑道:“受个小伤何必这般麻烦?丢他个三四天保管自己好,